姜九笙能想到的，便只有一种结果，人在遇到一些不太好的设想时，反而会用笑容，来表示自己希望这件事情是假的。

此刻她就是。

姜九笙勉强抬起笑容，说：“他是不是，在恨我啊？”

说这话时，眼底深处，泛出一点点泪光，仿佛只要李涂说是，她的眼泪就会掉下来。

“没有这回事。”李涂连忙说，“徐小姐，真没有这回事，他就是觉得，暂时还没有见面的必要。”

姜九笙垂眸说：“我都懂的，我就不勉强他了，他过得好，那就行了。”

只是话虽然说的轻松，但还是一副伤心难过的表情，仿佛认了她自己说的那个死理，人家就是在记恨着她，所以连见面都不愿意了

傅司晟看着她的目光闪了闪。

李涂看着傅司晟的视线一直在姜九笙身上，深沉而又晦涩，有些难懂。

他顿了顿，然后收回视线说：“徐小姐，他也没有恨你的理由，你别多想。”

姜九笙咬咬唇，说：“大概有的。”

李涂微微一愣，而后再次看向傅司晟。后者沉着声音说：“岁岁，我陪李涂再次去替你问问，你不要多想，好好工作好好休息。”

送走了姜九笙之后，李涂有些纳闷说：“她一会儿说你喜欢她，一会儿说你恨她，所以你到底是喜欢她还是恨她？”

傅司晟没回答。

但他那时候，的确并不算喜欢姜九笙，他只觉得她聒噪，还挺不要脸。

傅司晟那会儿，不否认她好看，但她也的确没惊艳到他心里。反而她把他的跟屁虫跟班给拐走之后，他有一段时间，相当厌恶她。

没了小张三，傅司晟很多事情都得自己跑腿。

而他报复心挺重，原本跟她那么长时间，是想找个机会伤害她。那种恶意一旦上来了，不是傅司晟自己可以控制得住的，他失控的想把她关起来，折磨她弄死她。可几分理智又警醒着他。

所以他给姜九笙送了一副很贵的手铐，提醒她别再来招惹自己，也告诉她，他不穷，没必要用那副可怜兮兮的同情眼神看他。

只是隔天，她就指着他跟人群说，他喜欢她。

傅司晟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自然不理会。

一直到她，在别人辱骂他时，她冲进人群，帮了他一回。

所以傅司晟在她那次被人猥.亵事件里，也帮了她一回。

至于恨姜九笙……

傅司晟不恨，但从那次之后，他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埋怨跟厌恶她。

哪怕到现在，埋怨的情绪也依旧偶尔充斥着他的胸腔。

因为姜九笙，是一个骗子。

他收回视线，发现李涂正在盯着他看。

“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李涂说：“你刚刚的表情，清晰的写着生人勿近。”

傅司晟不言不语。

“我在想，你不告诉姜九笙，是不是为了证明什么？”李涂思索着，“我调查来，那群知道你的人里，你最后一次见你离开她的城市，是跟一个女生一起，那个女生，是不是就是周意？”

他挑了挑眉，终于用正眼看了他。

李涂几乎是立刻就往后猜：“她是不是就是在那一次，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