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只能赞叹现在的医生医德也太高尚了,居然会主动给病人垫付医药费。
我感激地冲他连连道谢,医生却垂下纤长的睫毛,答非所问:
“你胃底子不太好,以后要注意饮食。”
我攥了一下身边的被角,轻声道:“好。”
姜悦婷喜欢吃辣,黎俞总是跟她一起也染上了吃辣的喜好,明明我们两个胃都不太好,却总是吃得不够清淡。
我能记得给他开药,自己倒是总是忘了吃药。
太傻了。
……
到了下午我的点滴打得差不多了,我去找了祁深想把钱转给他,他倒是没拒绝,只说最近支付宝不方便,让我微信转给他。
我加了他的微信,他的头像是一条柯基,还挺可爱的。
朋友圈空空如也,就像他的白大褂一样干净。
回家收拾行李的时候,黎俞已经在家坐着了。
我假装没看到他,把我的东西都塞进行李箱里。
我的东西实在很少,这套房子他刚买没多久,我只有偶尔他胃疼来照顾他的时候才来住一下,行李箱里空荡荡得很轻。
黎俞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我收拾东西,他没问一句我身体怎么样了,肚子还疼不疼。
直到我要出门了,他才一如既往的冷漠道:“李冉,你想好了?”
“我不吃一哭二闹这一套,你今天走出这个门,以后就别回来了。”
我没说话,疲惫地看了他一眼。
黎俞的表情很冷,嘴角向下紧绷着,就好像一个斥责不听话下属的领导。
我突然觉得很累,特别累,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这个眼神抽空了似的。
我没再像以前那样大吵大闹,跟他辩论姜悦婷在我们关系中存在的不合理性,我只是平静地收回视线,关上门走了。
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这句话。
真正走掉的那次,关门的声音最小。
……
黎俞如他所说,没有再挽留我。
我搬回了宿舍住,让我觉得很意外的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居然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伤心。
我以为我会难过、会崩溃、会活不下去。
并没有。
我甚至还有心情吃了一碗螺蛳粉。
因为黎俞讨厌这个味道,所以跟他在一起这一年,我一次都没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