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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苏鹤山血洗御史府那天的夜晚,突然有种冥冥注定的命运感。


我只是去那儿送个东西,就遇到他这个瘟神。


我躲在衣柜里,他拽开柜门,手里提着刀,刀尖上淌着血。


那是我度过的一辈子最长的时间。


本以为死定了,他却丢下一句:「好好藏着。」


然后合上柜门,走了。


……


这样的孽缘,实在很荒唐。


我挠挠侧额,掩饰方才的走神。


「你要的东西不难拿,李长风他爹那儿,你处理好了么?」


苏鹤山冷哼:「那个老头儿不需要处理,许他升官发财,便对我言听计从了。」


瞧,狗屁的父子情深。


「秦跃章如今,被他耍得团团转呢,等时机到了,你知会一声就成。」


我勾勾唇角,不着急,等蒋萦玉高兴得过了头,再给她一刀,她才会疼、会恨。


苏鹤山说一切都让我看着办。


我笑:「你就不怕我办砸了,让你血本无归?」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又笑:「苏世子会做赔本的买卖?」


「赔本买卖……没做过。」


他将烟杆丢到一边,眼波流转,赤裸裸地勾引我。


「不过若是你坑我,倒也算不上是赔本的买卖。总之,肥水流不到外人田。」


男女欢好之事,但凡尝到甜头,便会食之入髓。


譬如秦跃章,譬如蒋萦玉。


眼看婚事已定,二人更是肆无忌惮地厮混野合。


所谓的高门大户、家教森严,便是这样不守礼法、不知羞耻地苟且。


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直到蒋萦玉因为一碟油酥干呕,我明知故问:「表姐身子不爽吗?我还以为女人家,只有有喜了,才会这么难受呢。」


「你胡说什么!小心我让表哥撕烂你的嘴!」


秦跃章么?


蒋萦玉到底是被蒙在鼓里,她不知道,每每秦跃章碰完她,总会来我这里小坐。


他说瞧着我干净,他心里能舒服些。


他还旁敲侧击地问过我,愿不愿意做他的平妻。


我真是不懂,他的脸皮怎么比城墙还厚。


秦跃章总归是介意的,即便蒋萦玉以清白证清白,他也介意。


不管蒋萦玉是不是完璧之身,在秦跃章心里,她早已在那个夜晚,就脏了身子。


时机到了,我给苏鹤山捎去口信:锅热了,倒油猛炒。


第二日,城中突然刮起一阵流言。


有人说,李长风死的那晚,说蒋家姑娘约他去河滩赏月。


还有人说,那支珠钗是河西独有的样式。


蒋萦玉,正是河西人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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