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克韫紧咬着腮肉,手里不知何时拿的水笔,早已断裂。 豁口深深戳进了手指,他也浑然不觉,鲜血在办公桌上晕开小小一团。 许客冷眼看着傅克韫,眼睛泛红。在讲述中,他喉头几度哽咽。 温时简是一道阳光,照亮了许多人,可是唯独放弃了照亮自己。 许客厌烦看见傅克韫现在这幅在温时简死后,兔死狐悲的假情假意。 他怒视着傅克韫:“听完了,你可以走了。” 傅克韫千言万语在喉间翻滚着,最后只能沙哑的说一句:“谢谢你。” 许客迅速的回道:“你没有立场来谢我们。” “我和陈总,是尽好友的帮助而已。” 傅克韫自知理亏,沉默了一会,又满是寒意的问:“那些人呢?” 许客厌恶的说道:“那些杂碎我们早已经处理完了。” “倒是还剩最后一个。” 许客冷冷的看着他,傅克韫不言而喻,自此无言,他缓缓起身离开。 许客看着傅克韫的背影,轻蔑的说道:“傅克韫,你不值得她那么爱你。” 蒋家,夜晚。 蒋嘉然缩在沙发里,神经时简的咬着手指。 蒋正功已经脱离危险,但是他的命现在握在傅克韫手里。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蒋嘉然一向精致的脸此刻灰南,头发枯槁,迅速的衰老起来。 门被粗暴的踹开,蒋嘉然如惊弓之鸟,倏然站起。 一道漆黑的人影立在门口,就像黑夜里的恶魔。 那人上前一步,走进灯光。 蒋嘉然瞳孔猛地放大——是傅克韫! 蒋家早已没钱雇太多的佣人,只留一个保姆,显然挡不住盛怒的傅克韫。 他一步一步踏在地上的闷响,就像死亡的钟声,狠狠的撞击在蒋嘉然的心上。 她惧怕的退缩着,直至后背贴上墙壁,退无可退。 “克韫……额!” 蒋嘉然还未来得及说完,就被傅克韫就一把掐住了脖子。 她感到脚尖开始离开地面,剧烈的挣扎起来。 看着他漆黑的眼眸,蒋嘉然丝毫不怀疑,傅克韫现在能够立刻杀了她。 傅克韫看着她的脸从通红变到青紫,喉咙发出濒死的抽吸声。 直到蒋嘉然的动作逐渐变小,傅克韫才将手松开,蒋嘉然轰然倒地。 她跌坐在地,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 傅克韫蹲下身,眼神喋血,他看着蒋嘉然。 “当年你带温时简到仓库里做了什么?” 蒋嘉然的精神再也撑不住了,她崩溃的大喊:“是她蠢!一句话就能被骗出来!” 她狠戾的说道:“她凭什么怀上你的孩子?那个孩子和她我都要毁掉!” 傅克韫捏紧了拳头,骨头发出噼啪声,杀意又涌了上来,浑身散发着暴戾。 寒声反问:“你知道她怀孕了?” 蒋嘉然恍若未闻:“只可惜她居然还活着,真是老天不长眼。” 她盯着傅克韫,爬到他面前,眼里闪烁着疯狂。 此时的蒋嘉然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形容可怖。 “你知道她当时喊什么吗?她喊克韫救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傅克韫,她还痴心妄想你会去救她?当时你正在准备和我订婚呢!” 蒋嘉然刺耳的笑声,刺痛着傅克韫的耳膜。 他心头巨震,时间恍然停止了,世界一片寂静,只留壁炉里的柴火燃烧的哔啵声。 他的理智随之断裂,浓重的黑抹去了他眼里所有的情绪。 他扯起蒋嘉然的胳膊,不顾她还在地上被拖着发出的尖叫,准备将她拖去哪里。 “傅少爷,冷静!” 此时,一个南人拦住了他。 是欧阳宁静特意派来远程监护蒋嘉然的保镖,他只要保证蒋嘉然的生命,所以刚刚在一旁,没有出现。 傅克韫踹开他,声音没有一点起伏:“滚开!” “老夫人身体不好,请您冷静。”保镖捂着肚子,艰难的提醒。 傅克韫停了下来,良久,他才松开蒋嘉然的胳膊。 他看着蒋嘉然,阴森的说道。 “你最好现在就开始祈祷,能够顺利的生下孩子,毕竟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蒋嘉然疯狂的颤动着,一会,她将身边所有的东西都扔出了房间。 最后伏在地上,放肆大哭起来。 她开始感到害怕了,她现在在承受15年间,温时简承受的压力与痛苦。 傅克韫是地狱来的恶魔,而不是她手里的提线木偶。 她摸着平坦的小腹,前所未有的恐慌笼罩着她。 那个晚上,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生关系,她发给欧阳宁静的检查是收买了医生作假的。 不敢想象,如果傅克韫知道自己没有孩子了会做什么。 我绝不能坐以待毙! 蒋嘉然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胳膊,指甲深陷血肉,眼底的癫狂尽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