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吓了一跳,这具身体的原主不争气,沉迷酒色财气,根本经受不住一百仗的刑罚,再说了,那行刑之人难保不是我那位好大哥的人,肯定会往死里打的!
他沉声说道:“父皇,可否让我看一眼那封遗书!”
慕容德冷哼一声,将香儿遗书摔在了慕容恪的脸上,“还嫌不够丢人么?!”
慕容恪将书信看了一遍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好算计,真是好算计,全盘谋划算无遗策,可谓是把所有东西都考虑在内了!
遗书里面,香儿说自己被太子强行玷污,夜夜羞辱,自己不堪忍受打算报复太子。
恰巧镇北将军女儿俞芷嫣前往太子宫,香儿索性下药暗算了太子,她知道自己也活不了,随即投井自尽!
好一招连环计啊,有头有尾,而且最后还来了个死无对证!
再加上慕容恪本身德行有亏,强抢民女的事他都干得出来,强行羞辱宫女应该也是确凿无疑了。
如果仅仅是非礼宫里的一个婢女也没什么事,大不了皇帝把太子训斥一顿,可如今牵扯到了镇北将军的女儿,事情可就大了!
谁都知道俞芷嫣是镇北将军的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恐怕皇帝为了平息当朝大将军的怒气,难保不会做出废太子的举动!
慕容恪深吸一口气,感到了世事严峻,不过此计谋也不是不能破,只要是陷害,那就一定有法可解,就看自己能否找到了!
就在这时,刑部左侍郎龚炎天突然按捺不住,站出来道:“陛下,微臣以为,此书信乃是物证,而香儿在井中的尸首乃是人证,人证物证俱在,此案已经直指太子,确凿无疑了!”
皇帝皱眉看了眼龚炎天,太子再怎么说也是朕的儿子,你一个大臣跳出来是什么意思?
慕容德感觉到其中似乎有诈,他也没有发作,反而是转头看向太子,“逆子,你怎么说?!”
慕容恪淡淡一笑:“启禀父皇,儿臣有一事不解,龚大人没有实地看过,为什么一口咬定香儿是自杀?为什么没可能是他杀呢?”
“再说,香儿从未出过我太子宫一步,他是哪来的毒药来暗算我的?”
“有没有可能,是别人收买了香儿,暗中给予她一包毒药,待得计谋得逞后,又把香儿弄死扔到井里,装作自杀现场!”
“启禀陛下,儿臣觉得此事必定有诈!”
慕容德心中一沉,他觉得太子说的有道理,只是这毒药一事便无从说起。
一个深居太子宫的婢女,从哪里能弄到毒药来暗算太子的呢?
此事,龚炎天站了出来,“太子也是一家之言,你又怎么能证明香儿不是自杀呢?!”
慕容恪微微一笑,进入到我的领域了,还轮得着你装逼?!
“本王自然是能证明的!”
皇帝心下一动,淡淡问道:“你当如何自证?”
“启禀陛下,儿臣需要查验香儿的尸首。”
慕容德点了点头,“来人,将太子宫内婢女香儿的尸体抬来。”
“是!”几名太监动身去了。
慕容德看着太子,“你说说,要怎么证明?”
慕容恪笑了笑,“父皇,儿臣宫内的这口井乃是新挖出来的,井下沉淀不少泥沙,水质也浑浊不堪。”
“如若香儿是投井自尽,一番挣扎之下,口鼻内定有许多沙土;可如果香儿是被害了之后推到井里,那么她的口鼻之中定是干净的。”
龚炎天心里一沉,这太子平日里昏庸无能,今日怎地这般聪慧?!
慕容德点了点头,他回头问道龚炎天,“你是刑部侍郎,太子说的话可有道理?”
龚炎天无奈的拱了拱手,“启禀陛下,太子所言极是。”
不一会,太监抬着香儿的尸体运了过来。
慕容恪淡淡说道:“将她的嘴巴撬开。”
“是。”
果然,口中没有一丝浑浊,干干净净的,看来香儿已经确定不是投井自尽而死了。
慕容德赞赏的看了眼太子,“不错,还算是聪明。”
说完,他阴沉着脸色看着龚炎天,“龚侍郎,这件事你看应该怎么办?是否另有蹊跷?”
龚炎天心中有不快,但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启禀陛下,此事确实有诸多不明之处,太子也许并非有罪。”
“哦,是么?”皇帝冷冷的看着龚炎天,眼神中带着不满。
龚炎天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跪伏于地,“启禀陛下,方才微臣之言有失稳重,冤枉了太子,还请陛下恕罪!”
慕容德冷哼一声,“那朕问你,你乃刑部侍郎,当如何审理此案?!”
龚炎天思虑片刻,才回复道:“启禀陛下,香儿虽说是被人害死,但太子非礼镇北将军之女一案仍然扑朔迷离,微臣以为太子宫内必有凶手,不如先缉拿所有太子宫中一干人等,审讯之后再做打算!”
慕容恪皱了皱眉,缉拿所有太子宫中之人?!这刑部侍郎好大的胆子!
“既然如此,那本王也随龚大人去刑部大牢走一遭吧!”
龚炎天急忙说道:“微臣不敢,太子乃千金之躯,岂能去刑狱之地!”
慕容恪冷哼一声,朝着父皇躬身行礼,“父皇,此事既是太子宫中内务,又是因我而起,不如交于我来调查,我定会还俞姑娘一个清白!”
龚炎天又跳了出来,“万万不可!”
“皇上,太子殿下乃是当事人,不能超脱事外,更不可当主事人!”
“不如就将此案交于刑部,到时再请太子殿下从旁配合,定能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慕容恪挥了挥手,“不必,本王可以自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