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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在隔间备了水,我进去洗漱,没多久便听到屋外传来喧闹声,声音缥缈像是从远处而来,呼呼喝喝极其可怖。


琥珀!琥珀!出什么事了?


我起身从浴桶里站起来,扭头朝着窗外喊去。


琥珀的声音没传进来,但倒是那个叫作王婶的女人立在了浴房门前。


夫人无需惊慌,是北边的匈奴又在南下挑衅了,王爷已经过去军营了,放心吧,他们攻不进来的。


听完后,我又坐回了浴桶里,天气寒冷,才从温暖的水里离开一会,便觉得皮肤发寒:这样的事情,频繁吗?


不算多,一个月总有那么两三回,有镇北军在,不妨事的,夫人,需要加热水吗?


加吧。我揽了揽头发。


又添了一次热水,等泡完澡后,琥珀递进来柔软的棉帕,我擦干净身上的水,裹着棉袍直接缩到了床上。


屋子里已经点了炭,但相比较于京城,北疆刺骨的寒意更胜一筹。


琥珀,你刚去那里了?怎么叫都不见人?


琥珀递了杯热水过来给我捧着:小姐,我听外间的喧闹声,急着去打听消息了。小姐别怕,没事的,王爷已经过去了,城里很安全的,那些匈奴攻不进来。


嗯。我喝了口热水,点了点头,转而又问,那他……还回来吗?


应该不了吧,我听府里的丫鬟说,一般这个时候,王爷都会驻扎在军营里,正是因为有王爷在,城里的百姓才能睡得这么安心。


嗯。我垂下眼帘,将水杯递了回去,好了,琥珀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


小姐,要不要今晚我陪你?琥珀犹豫了下,开口问道。


不用。我摇了摇头,举头四望,屋子很大,摆设却是极为简单,一桌四方凳子,靠墙放着书桌和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旁边的大开口的青花瓶里插着几把宝剑,一个柜子立在边上。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和京都的奢华天壤之别。


就在这里,聂寒山居住了十年之久。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


你出去吧。


在我的坚持下,琥珀到底还是出去了,只在临走前,匆匆留下了一句:小姐,我就在门外,有事你叫我。


不用,你去睡你的。


等她走后,我踩着厚实的棉靴裹着棉袍,从床上下来,走到了书架前。


我生性爱书,在家的时候便是如此。此刻见到了这满书架的书,自然是有些欣喜。


聂寒山同意我居住在这里,也不介意我看。


书架上大部分都是些兵法谋略之类的书籍,小部分是农学水利,另外还有些是诗集与游记、故事、琴谱……类型很丰富。


我随意抽出一本,翻开来看了一眼。


书籍里掉出来了一朵被压扁了的干燥的小花,我捡了起来,淡紫色的小花落在白皙的掌心里,精致可爱。


我莞尔一笑,将小花又放了回去。


接着翻开,这是一本讲军事谋篇布局的书,原本应该是异常晦涩的内容,作者很有意思地用了很多小故事串联起来,看起来倒也是并不枯燥。


而旁边还有不少聂寒山的批注,比起他严肃冷清的外表,书里的他显露出的性格明显可爱活泼了许多。


看得出来,这应该是他年少时写的,笔迹稍显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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