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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太傅府时,阿爹一袭青衫地在院中望雪。

年过四十的男人,失去了年少的豪气。

他曾遍观群书,以三届魁首之名,传扬于大晔。

可终因东宫没落,他这太傅有名无实。

当初我嫁给沈川清时,阿爹是极力地反对的。

那时晔北一战大败,沈川清跌入尘埃。

百姓们不记得了沈家一门,守卫大晔的几十年功劳。

只是抓着那一次的失败,骂他怕死鬼、害人精。

沈家满门忠烈,一门五父子,四人死在了战场上。

许多人说他也不该回来,该死在那场战争里的。

可是我却在老太君上门求亲时,替父亲爽快地答应了。

父亲是一介文人,气得脸色青紫,也只憋出来一句「竖子」。

拂袖而去。

8.

陪父亲在院中赏了半晌梅。

抬头间,只瞧见父亲鬓间藏了几根白发。

曾经潇洒肆意的状元郎,原来也老了。

「岳父。」

男人从门口走了进来。

月白色的长衣,带着一身风霜。

男人清冷地扫过我,然后弯腰施礼,沉默地起身。

腰带束得极紧,男人身形修长,带着股文人的清秀感。

一时间我有些恍惚。

想起了初次见「他」时的模样。

那时我随母亲回老家走亲。

路过明月寨附近是被寨匪所拦。

在被匪徒带走时,「他」骑马而来。

日光正好。

洒在他身上,宛如渡了一层佛光。

他一杆长枪,轻易地挑开了匪徒的禁锢。

少年清秀俊美,面上满是潇洒恣意。

他护在我身前与我说:「别怕,有我在,没有人敢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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