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回来的时候，眼圈却是红的。

唐染染看见，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小翠摇了摇头，跪在唐染染身前，只哭，却不说话。

“到底怎么了？”唐染染攥着她手。

感受着她冰凉的掌温，小翠终于绷不住，哭了出来：“大夫说您中毒太深，只有……只有三月可活了！”

闻言，唐染染眼睫颤了颤，慢慢收回了手。

她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

“这样啊……”唐染染喃声念着，双目无神。

突然，门被推开，封母从外走进来，看着气氛悲戚的主仆两人，皱紧了眉。

“听闻你们刚刚请了大夫？”

唐染染回过神，按下想要说话的小翠点了点头：“着了风寒，请人来看看。”

封母点了点头：“下次直接请府医，你好歹是北寒的妻子。”

“是。”唐染染应声着。

不管怎么说，嫁进封府这三年，封母待她很好。

这时，却听封母声音再度响起：“染染，我来是有件事想和你说。”

唐染染有些疑惑，没等问。

就听封母说：“封府家规，男子终生一妻不纳妾，你得不到北寒的欢心，便自请下堂吧。”封母并没有逼唐染染，只是字字恳切。

却也让唐染染，无法拒绝。

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唐染染一直挺直的背脊慢慢弯曲下来。

小翠满眼心疼：“夫人，老夫人她……她怎么能这样！”

唐染染是笑着的，眼里却溢满了苦涩。

“她说的也没错，是我没用。”

连自己夫君的心都抓不住。

“咳咳！”

心情郁结下，唐染染突然咳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像是要将心肺都咳出来般。

看得小翠也跟着揪心，却束手无策。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染染才缓了过来。

被搀着坐在软榻上，她望着窗外徐徐飘落的雪，想起了封北寒。

“北寒他还没有回府吗？”

闻言，小翠沉默了瞬，如实相告：“大人今晨回来过，只是陪着老夫人用过早饭便走了。”

唐染染眼神黯了下去。

三年了，封北寒其实总是如此，只是她总是会存着些期望，盼着他能来看自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