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平时,洛知压根不想搭理他。但今天,心情不爽。“想教我?”楚江舸向前一步,俯首凑向洛知,“挺想的。”洛知朦胧的眼睨了他一下,“我不想。”...
“洛知,送了赵公子过来!”
洛知看了眼不停抹汗的赵总,又看了一眼封时涧,撒了手。
“赵总,家里小孩儿不懂事……犬子的医药费我会差人送过来。”
“封总您说哪里话,是我们唐突了洛小姐……”
闹剧散场,洛知手里还抓着那破瓶子不放。
封时涧连个眼神都奉欠。
白晞却好嫂嫂上身,“知知……你没事儿吧?”
“没事,谢谢关心!”
洛知随手将瓶子丢进垃圾桶,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
已经转身的封时涧突然回头,“还不过来!”
一声冷呵,洛知心头跳了下。
她想借口说不去,但对上封时涧那双眼睛,根本说不出违抗的话。
“许小姐,也一起吧!”白晞说。
几分钟后,洛知和许亦柠跟着到了蓝桥VIP包厢。
白晞吹了生日蜡烛,在众人的起哄声中亲了封时涧的侧脸,一脸娇羞的说,“希望我和阿砚都能心想事成。”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这是在暗戳戳表白。
洛知不想给自己挤眼药。
想敬白晞一杯就了事。
偏偏白仙女一脸为难,“知知……我不能喝酒,你也换成果汁吧,对身体没伤害……”
洛知端着酒杯不上不下……
“没事,我命硬。”
“那怎么好意思……”白晞转头看向封时涧,娇声道,“阿砚,你替我喝一杯,好吗?”
一句话,百转千回,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和封时涧的恩爱。
洛知抿唇,握着酒杯的手有点抖。
她也挺好奇,封时涧会不会答应。
半晌,半边脸匿在光影中的封时涧,淡淡开口,“没必要。”
“你又不是卖酒的!”
“阿砚,别这么说知知……”
封时涧冷冷地扫了一眼洛知,讥讽道,“我有说错吗?”
洛知勾唇灿然一笑,“没有。”
仰头将酒灌下。
高度数的洋酒在胃里烧着,洛知浑身却透着冷。
她怎么会以为封时涧在楼下帮了她,就是在乎她呢……
不想继续看封时涧和白晞的你侬我侬,洛知拎起酒杯绕到桌球边。
许亦柠正贴着一帅哥教他如何出杆,两人跟小学鸡干架似的,但只要听上两句就知道在调情。
这一瞬间,洛知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刚握着酒杯出神,旁边传来一道声音。
“会打吗?”
洛知歪着脑袋看过去,刚来没一会儿的楚江舸就在身后,藏在金丝边眼镜后的目的,毫不遮掩。
要是平时,洛知压根不想搭理他。
但今天,心情不爽。
“想教我?”
楚江舸向前一步,俯首凑向洛知,“挺想的。”
洛知朦胧的眼睨了他一下,“我不想。”
“阿砚要订婚……你已经没机会了。”楚江压低了声音微微一笑,“而我……不介意你被他玩过。”
玩?
可不就是玩嘛。
洛知最开始喜欢上封时涧时,这些个所谓的朋友就在旁边煽风点火,叫封时涧玩玩儿,不然封家白白替贺家养了。
而心里打的却是其他的算盘。
一个没人要的私生女,只有封时涧玩烂了,不想要了……别人才敢碰。
五年前没捡到的机会,如今终于有了。
“我呢,暂时没结婚的打算……所以你不用担心做三。”
“楚少真是贴心……”
“你从小跟阿砚一起长大,他啊对你关心的很,不贴心一点他怎么同意让我接近你……”
洛知美眸微凛,“你什么意思?”
“就是阿砚想让我当接盘侠的意思。”楚江舸挑眉,眼中满是不屑,“洛小姐,晚上肯赏光吗?”
身后的许亦柠要跟过来,洛知看了一她身后的帅哥,眼里多了几分揶揄,“麻烦你送她回去!”一个人出了蓝桥,洛知骑着自己的红色怪兽一路压着限速回家。经历来了晚上这些烂事,洛知吞了两片安眠药才睡着。...
“接盘侠……”
就还挺新鲜的。
五年前,洛知也就跟封时涧睡过一回。
至于现在……自己也没赖着他。
洛知眼尾勾着笑,扫了一眼正在给白晞喂水果的封时涧,看向楚江舸的笑容越发勾人,“楚少都不嫌弃头上一片绿,我自然乐意奉陪。”
楚江舸没想到她这么说。
眼中的玩味渐浓,视线直白向下,盯着洛知的胸说,“能绿阿砚,我不介意顶点儿绿。”
“那敬楚少的不要脸。”
洛知微微举杯,将杯中的伏加特一饮而尽。
楚江舸不怒反笑,手就要搂上洛知的腰肢。
洛知不着痕迹地退了开去,“楚少既然目的明确,就不要来这些虚的,说吧……去哪儿?”
“这么着急?”
洛知笑,“挺急的,毕竟要给人戴绿帽。”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偏偏哪个不长眼的公子哥切了一首超长前奏的情歌,于是唱歌的,喝酒的,打球的……纷纷停下看了过来。
洛知脸色不变,故意拉长了调子问,“楚少,房还开吗?”
一句惊雷。
众人噤声。
许亦柠后知后觉的打破沉默,“知知,你疯了?”
洛知挑眉,视线越过众人,再次看向封时涧,话却是对旁边的白晞说的,“白小姐,我和楚少还有点事儿,你们慢慢玩,我们先走了……”
话落,她故作亲昵的挂在楚江舸的臂弯。
“知知,你和阿楚……你们……”
洛知暧昧的眨了眨眼睛,“先试试感觉,就像你和时涧哥一样……”
她故意加重了试试二字,但在坐的都是成年人,怎么听不出她话里的暗示。
白晞窘的红了脸,“我和阿砚……”
她欲盖弥彰地解释,旁边的封时涧沉沉出声,“洛知!”
“怎么了,时涧哥?”
洛知一脸的无辜,眼里却透着只有封时涧才懂的挑衅。
“松手!”
此言一出,旁边的楚江舸笑道,“阿砚怎么还管小玩伴谈恋爱?”
封时涧仿佛没有听见楚江舸的话一样,低声命令,“洛知,松手!”
他语气森冷,脸上带着几分薄怒,周身散发着浓重威压。
四目相对,无声僵持。
白晞拉了拉封时涧的袖子,而封时涧岿然不动。
“知知,你就……”白晞说。
“好啊,我松手!”
洛知轻飘飘地打断了她,转头看了一眼楚江舸,“抱歉啊楚少,只能下回约了……”
踩着高跟鞋,洛知推门而出。
身后的许亦柠要跟过来,洛知看了一她身后的帅哥,眼里多了几分揶揄,“麻烦你送她回去!”
一个人出了蓝桥,洛知骑着自己的红色怪兽一路压着限速回家。
经历来了晚上这些烂事,洛知吞了两片安眠药才睡着。
半夜时,却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从噩梦中惊醒。
她惊魂未定,接通电话时一句“哥哥”脱口而出。
但电话那头,却是一阵沉默。
短暂却令人窒息。
洛知骤然清醒,哑着嗓子道,“抱歉,看错号码了。”
良久,封时涧才沉声道,“哥哥挺多。”
洛知抿着唇不语。
封时涧说,“出来。”
洛知握着手机没动。
“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好的。”
洛知身上冷汗未消,披了一件外套下楼。
封时涧的黑色大G停在一棵桂花树下,黑色的车窗膜将里头遮的严严实实,无端透着几分危险。
洛知脚下微滞。
下一秒,车门打开。
后座的封时涧一把拽着她上车,俯身将她压下。
自然没有。但如果不是他默许,楚江舸敢打自己的主意。满腹心酸咽下,洛知挤出一句话,“我有那资格吗?”这就是故意跟自己顶嘴了。“看来,是我太宠你了……”...
一个小时后。
洛知拢了把凌乱的卷发,从一堆衣服里头爬了起来,有气无力,“你吃药了?”
封时涧侧目,眼锋带刃,“刚才,你求我的。”
洛知穿衣服的手一顿,潮热的脸颊再添温度,氤氲着水雾的桃花眼暧昧一眨,“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逼仄的空间里传出一道冷嗤。
洛知手下不停,很快将自己收拾妥帖。
封时涧却没有放人下车的意思。
“封总,再来就过分了。”
封时涧不搭理她,一记眼刀飞了过来。
他本就长的冷,这些年又练就了一身不怒自威的气势,压着眉眼盯人的时候有一种被摁着脖子等刀落的恐惧。
偏偏身上挂着一件崩了几颗扣子的白衬衫,就显的又凶又欲。
男色当头,洛知那股子想要作祟的念头又冲了上来。
“再来……也不是不行!”
只是这一回她还没有近封时涧的身,就被他掐着下颌抵在了车窗上。
力道之大,发出嘭的响声。
洛知刚被他折腾一通,这么一撞,眼里顿时沁满了生理性泪水。
封时涧眼神一眯,恶声恶气地警告,“我不喜欢脏了的东西。”
闻言,洛知忍着疼笑了一声,“睡都睡了,现在开始挑三拣四了,封总……您会不会太后知后觉了?”
封时涧喜欢干净的,她洛知难道就喜欢捡破烂。
盯着男人刀削般凌厉的下颌线,她的声音莫名地染上了几分委屈,“不是您千挑万选的接盘侠吗?”
“时涧哥,难道不满意?”
接盘侠?
还真是什么恶心就说什么……
落在洛知下巴的力道渐紧,封时涧眼中的阴沉似浓雾翻滚,“你听见了?”
自然没有。
但如果不是他默许,楚江舸敢打自己的主意。
满腹心酸咽下,洛知挤出一句话,“我有那资格吗?”
这就是故意跟自己顶嘴了。
“看来,是我太宠你了……”
“我宁愿不要!”洛知想到封时涧跟白晞那如胶似漆的模样,再看着眼前封时涧凶神恶煞的样子,一时失了理智,“你不就找个陪睡的,难道还要求心里也装着你吗?”
封时涧从金庭见洛知开始,她就是这幅阴阳怪气的模样,现在还变本加厉了……
还真把自己当个玩意了。
粗暴挑着她的下巴,封时涧盯着那双寸着一股子傲劲的桃花眼,嘴角掠过一丝嘲弄,“洛知,别睡了你两回就觉得可以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了……”
“我不要的东西该往哪儿扔,也只有我能决定!”
用力地推开洛知,封时涧冷声赶人,“滚!”
洛知抿了抿唇,气的浑身发抖。
“我要是不还债呢?”
“你封家的情……我要是不想还呢?”
闻言,封时涧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你难道忘了……十七年前,你差点也死了吗?”
一句话,宛如钉子般将洛知钉在了原地。
她面色惨白,瞳孔不受控制地震颤,失了血色的唇无声翕动。
“乖一点,我才能护得住你。”
一句话,像警告又似威胁。
折腾了大半宿,洛知天亮才睡,却不知道蓝桥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圈子。有人说封时涧为了护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玩伴,要把赵总的儿子绑去喂鱼。还有人说的更夸张,说封时涧其实是喜欢洛知,只是洛知没身份,他必须要和白家联姻。...
洛知这条命是封家捡来的。
8岁那年,她母亲洛曼琳载着她去景山山顶的宁安寺,半路上他们的车子与一辆大货车相撞。
轿车翻过防护栏,滚下了山坡。
洛知当场昏了过去,醒来时在太平间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从此,她成了没人要的小垃圾。
贺家不愿意养个有辱家门的私生女,洛曼琳又没有其他的亲人。
最后是封夫人把她带到了封家。
小时候,她以为那场车祸只是一次意外,因为肇事者也一起死了。
但直到封时涧出国后,她才知道……
那可能是一场蓄意谋杀。
背后的真凶……还在逍遥法外。
如果当年不是被封家收留,可能她也被真凶给解决了。
这些年,她断断续续地查了一些东西,但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线索。
想要再查……困难重重。
封时涧从回国就查到了洛知这些年的事儿,自然也清楚她在查那场车祸。
夜色深沉。
封时涧降下大G的车窗,点了根苏烟。
路灯昏黄的灯光穿过婆娑的桂花树,几缕斑驳的光影落在他的脸上,竟有几分孤寂。
但那只是短暂一瞬。
洛知并没有看到。
她挺直了脊背,垂着脑袋乖乖认错,“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话。”
封时涧没有理她。
洛知知道自己暂时没有能力查清当年的事,面对她唯一可以依傍的封时涧,她不该惹怒他。
况且……她对封时涧还藏了别的不可说。
想把曾经断了的梦续上,做小伏低,才是她的本分。
“时涧哥,是我错了!”
刚刚一副牙尖嘴利,恨不得冲上来和自己划清界限,这会儿装什么小白兔乖乖。
但跟她较劲,封时涧不值当。
一根烟尽,他终于将目光投在了洛知的脸上,“别自作聪明,滚!”
洛知没动,仍旧一副乖巧模样。
“我不想跟别人,你别不要我!”
不提这一茬,封时涧还真就这么算了。
但洛知总是不懂见好就收。
嗤笑了一声,封时涧凉凉出声,“要不我拦着,你这会儿应该在楚江舸的床上吧?”
“我不喜欢渣男,我那是故意气你的。”
洛知坦白,却丝毫没有讨到封时涧的好。
“在我这儿,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滚!”
纵然洛知脸皮再厚,但今晚三番五次的被他这么说,胸口有点涨着疼。
她扯了一下嘴角,又披上了那张风情媚俗的皮,“知道了,封总。”
折腾了大半宿,洛知天亮才睡,却不知道蓝桥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圈子。
有人说封时涧为了护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玩伴,要把赵总的儿子绑去喂鱼。
还有人说的更夸张,说封时涧其实是喜欢洛知,只是洛知没身份,他必须要和白家联姻。
洛知听着这些话,一笑置之。
但有的人显然当真了。
白晞找过来的时候,洛知刚从画室出来,身上挂满了颜料。
“白小姐……”
“知知很喜欢画画?”
洛知一愣,一时没明白白晞话里的意思,“还行。”
“之前就听伯母说你在学画画,没想到你还小有名气。”
这种夸奖中带着暗讽的话洛知不知道怎么接,索性不吭声。
白晞却笑了下,温婉知性,“你不用这么防备我,我只是想多了解了解你,虽然你只是阿砚小时候的玩伴,但阿砚却把你当亲人的。”
玩伴二字,白晞说的意味深长。
毕竟在外面那些人,好听的说她是封时涧的玩伴,难听一点的,就是封时涧的丫鬟,婢女。
洛知忍着心底的冷笑,抬眸看向白晞。
“你要是还想继续深造,我可以帮你……”白晞盯着洛知,“正好我家在罗马美院那边有点关系。”
洛知彻底成了一个局外人。转眼就到月底。贺家的座机再次打了过来。不过说话的换成了贺老爷子。“知知,爷爷生日你会来的吧?”...
罗马美院的关系,都叫一点儿……
真是有够谦虚。
但无功不受禄。
洛知淡淡开口,“谢谢白小姐,我暂时没有这个考虑。”
“为了阿砚?”
终于,白晞停止了兜圈子。
“准备订婚的是你们……我就一个外人,不足挂齿。”洛知说。
“你真把自己当外人吗?”白晞一改温柔,眼里带着几分审视,“阿砚养在檀香山的人,就是你吧?”
洛知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白小姐,我8岁就到了封家……不仅待过檀香山,还住过御华里,你在这儿怀疑我,确实没必要!”
白晞盯着洛知沉吟了半晌,见她眼神不避不闪,继而柔柔笑开,“就和你开个玩笑,不必当真。”
洛知也笑,“当然不会。”
之后的一段时间,封时涧都没有联系过她。
倒是网络上处处都是他和白晞或相携而立,或温情对视的身影,穿梭在各大酒会和应酬。
洛知彻底成了一个局外人。
转眼就到月底。
贺家的座机再次打了过来。
不过说话的换成了贺老爷子。
“知知,爷爷生日你会来的吧?”
老爷子一年给她打不了几次电话,这回亲自叫她回贺宅,估计是想让她先低个头。
闻言洛知翻了下日历,老爷子的寿辰就在下个礼拜。
贺家不做人,但贺老爷子对她还算不错。
尤其是在那场车祸后。
洛知见惯了别人的冷眼,稍微一丁点暖就让她心生不安,觉得恩情难还。
“知知,上次的事……”
洛知没让他说下去,“爷爷我来,给您带幅我的画。”
一听到画,老爷子终于乐了,“爷爷等您。”
寿宴在贺宅,听说只邀请了一些关系亲近的世家朋友。
其中自然会有封家和白家的代表。
洛知不想让自己难堪,中午就去了贺宅,想着趁客人来之前开溜。
杜卡迪红色怪兽往院子里一停,门口就传来了贺言姝的一声低啐,“这么招摇,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个野种。”
“小姝!”贺严沉警告了一句贺言姝,转头看向洛知。
黑色T恤配工装裤,根本没把晚上的宴会当回事。
洛知刚摘下头盔,就看到贺家兄妹俩在大门口的台阶上盯着她。
头盔往车上一挂,洛知随意地撩了一下头发,“放心,我待会就走……不给你们丢人。”
贺严沉看着洛知那张与自己眉眼相近的脸,声音莫名温和了几分,“既然来了,就多玩一会儿。”
洛知有些意外的挑眉,往往自己来贺家,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对她避之不及,今天怎么突然转性了。
突然,洛知就想到了那日在餐厅封时涧对贺严沉的态度。
看来自己这真哥哥在假哥哥那儿,也没讨好什么好处。
“不用,我就送个画。”
洛知进门的时候,贺荣麟和许溶月刚从楼上下来,看见她……脸色皆是一僵。
“贺董,贺夫人……”
“你……”贺夫人许溶月往她身上一扫,满眼鄙夷,“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去换了!”
上回是贺言姝挑剔她穿着,这回是许溶月……两人还真不愧是母女。
于是,洛知又重复了一遍,“我待会就走。”
说罢,她就要上楼。
一直没吭声的贺荣麟突然问,“听说你前些日子把赵家公子的脖子划了?”
洛知跟老爷子在露台叙话,楼下院子里,又来了一辆车。迈巴赫限量款。从车上下来的人是封时涧,随后是白晞。两人形影不离,连衣服都是同色系的情侣服。...
不知道贺荣麟从哪儿听的,不过也无所谓。
洛知直接认了,“嗯。”
贺荣麟还没说什么,许溶月却讥讽道,“一个女孩家家的,跑到那种地方不就是为了勾搭男人……”
言外之意,让男人摸了也是活该。
妥妥的受害者有罪论。
洛知不想跟许溶月争辩,抬脚就要走。
贺荣麟却道,“阿砚都要和白晞订婚了,你那不该有的心思断了……不准再跟他纠缠不清!”
看样子,这些日子的传言贺荣麟也听到了不少。
洛知只觉得讽刺,一个迟到了二十多年的父亲,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指导她的人生,还是胳膊肘往外拐。
“贺董有这闲工夫还是多让令媛积积口德。”
这话恰好被刚进门的贺言姝听到了,气势汹汹的冲到了楼梯处,扬着下巴,“敢做不敢当了啊?你敢说自己没爬封时涧的床?”
“够了!”
老爷子拄着拐杖,重重跺下,眼神威严,气势逼人。
众人噤声,尤其贺言姝大气都不敢喘。
贺家是书香门第,家风清正,偏偏到了贺荣麟这儿,不仅闹了个私生女的笑话,还作了弃养的孽。
现在又对身边的子女管教不严,出言不逊。
“媳妇,小姝这性子你该管管了。”
老爷子开口,许溶月不敢不从,“知道了父亲。”
“知儿,到书房来。”
到了书房,老爷子深深地叹了一声,“又让你受委屈了。”
老爷子年近七十,身体也大不如从前,洛知虽然不跟他亲近,也不忍一个老人露出有心无力的神情。
“没事儿,他们又吵不赢我!”
“你呀……”老爷子无奈,拉着洛知到书房露台藤椅坐下,“快给我看看,给我带了什么画。”
洛知取下背包,从里头掏出一幅画,“说好,您不许难过……”
“好好好,不难过。”
洛知打开了画,那是一幅人物油画。
春日的花园里,戴着草帽的老太太在修剪玫瑰,旁边是拎着个篮子的老先生。
明媚春光下,情意绵绵。
那是五年前,洛知出院后,在贺家阁楼的露台上看到的画面。
她羡慕老爷子和老太太相伴一生,仍然伉俪情深。
但她也难过……
难过封时涧对她的冷情,对她的抛弃……
那一日,她缩在阁楼哭的泣不成声。
如今想起,也只是淡然抿唇,仿佛那些汹涌的眼泪不曾掉过。
而老爷子,也想到了已故的老伴儿。
“您答应的……不难过的。”
“不难过。”老爷子嘴上说着,声音却透着几分哽咽。
其实,洛知对已故的奶奶乔君羊的感情比老爷子稍微深一点。
老太太是著名的国画大师,曾经在美院给她上过课,还想让她跟着学国画。
洛知不想让老太太为难,再加上不擅长国画,便拒了。
只是她没想到,老太太那时已是心脏病晚期。
这两年,洛知怕老爷子伤心,很少在他面前提及。
但她也知道,老爷子的心早已跟着老太太走了。
这幅画,只是想给老爷子多留点念想而已。
“这画……爷爷很喜欢。”
洛知跟老爷子在露台叙话,楼下院子里,又来了一辆车。
迈巴赫限量款。
从车上下来的人是封时涧,随后是白晞。
两人形影不离,连衣服都是同色系的情侣服。
仿佛只是不经意的一瞥,洛知淡淡地收回了视线。
老爷子却将她的欲盖弥彰看的清楚。
端详着画,状似不经意的开口,“封家那小子……你还没忘?”
闻言洛知噗嗤一乐,“您别开玩笑了。”
“当年要不是你爸犯蠢,不然你也不会去封家……”老爷子看着洛知,说,“五年前,爷爷没替你把他留下来,这一回爷爷帮你!”
“我去和婉君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