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个碰你的,指给我看。”“不可以哦,宗政宥,这是惩罚,对你的惩罚。”周京希缓缓收回漂亮的足,蜷缩回沙发上,笑意盈盈地对上少年翻涌着惊涛骇浪的眸子。模样慵懒又优雅,衬得戾气横生的宗政宥格外狼狈。...
大约是真的醉了,少女水眸朦胧,竟没有去挣脱他手上的桎梏。
这让宗政宥血液都在沸腾,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不许他碰她分毫。
刚刚先是抱到了她,现在还能抚摸她的脸,欲念如野草般又开始疯长。
“你让他们碰你了?”
他又问。
女孩双眼仍泛着迷离的水光,听到重复的问题,蓦地展颜一笑,漂亮的双眼弯成月牙。
然后用点缀着精致妆容,雪白漂亮的小脸蹭了蹭猫猫的脑袋,而后冲他娇娇地说道:
“嗯,碰我了,他吻了我的脚踝,湿湿的,痒痒的,很舒服!”
说着,她坐起身,把脚放在他跪着的那只腿上,指给他看:
“看,就是这里。”
雪白精致的足踩在他黑色的西装裤上,五个脚趾涂着亮晶晶的护甲油,如同一粒粒小珍珠一般,莹润可爱。
宗政宥滚了滚喉结,视线顺着女孩的脚趾往上扫。
纤细精致的脚踝上纹着一朵淡粉色的樱花,在它周围,赫然落着一个暧昧的吻痕,与瓷白的肌肤格格不入。
他呼吸一滞,用拇指重重地摩擦着那片吻痕,连呼吸也变得粗重。
力度有些大,直到引得少女低声痛呼,他动作才停下来。
又指着那群男模问道:
“哪一个碰你的,指给我看。”
“不可以哦,宗政宥,这是惩罚,对你的惩罚。”
周京希缓缓收回漂亮的足,蜷缩回沙发上,笑意盈盈地对上少年翻涌着惊涛骇浪的眸子。
模样慵懒又优雅,衬得戾气横生的宗政宥格外狼狈。
少女明明在笑,但总是带着一股疏离。
她说这是对他的惩罚,宗政宥不理解,
“什么惩罚?”
周京希勾唇不语,撸猫的动作一直未停。
在少年发疯再去打人之前,及时拉住他的手腕,悠悠启唇:
“不可以哦,你不是天使吗?天使怎么可以打人呢?”
语气天真又无辜。
他转身,和她对视,看着她浅褐色的瞳孔里映出他的面容,而后眼神又失去焦点。
宗政宥彻底明白了,她完全醉了。
不然怎么会愿意和他说这么多话,还会乖乖给他碰。
他不再去理会那群男模,俯身将人抱在怀里,轻飘飘,像朵永远都抓不住的云。
周京希的房间在别墅二楼的主卧,占地二百多平米。
走到房间门口时,一直都像只慵懒的猫的少女猛然睁开眼睛,眼底竟是一片清明,毫不见醉意。
她冷冷地吐出一句话:
“把我放下,离开我家。”
抱她上楼,却连进她房间的资格都没有,还要忍受她莫名的怒火。
宗政宥刚柔和下来的眸子,又被深不见底的寒潭取代。
他把人放下,沉声质问她:
“凭什么?明明这次做错事的人是你,你找男模我都还没有发火,你凭什么......”
话未说完,房门已经被大力甩上,少女的身影消失不见。
宗政宥狠戾的脸庞浮现出几不可见的委屈,乌眸里甚至浮现出几丝茫然与无措。
希希这是又不愿同他说话了吗?
第 4 章 一只听话的狗
短短几分钟,一片狼藉的客厅已经被训练有素的佣人恢复如初。
鲜血和酒精混合的味道被淡雅的茉莉花香取代,刚刚的纸醉金迷,混乱低迷,似乎是一场不存在的幻境。
今天的事,没有人敢向外界透露出去半分。
装聋作哑,学会装瞎,是为顶级财团服务时,必须牢记于心的一道准则。
周家给周京希在媒体面前打造的形象一直都是温柔优雅的名媛。
每次出席家族或者是商业活动,即使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媒体的聚光灯放大,但依旧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一颦一笑都谦逊有礼。
“行了,去换个浓一点的香过来,然后把监控清理干净,我妈马上回来了,别让她看出端倪。”“是,少爷。”紧接着,周京砚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直奔妹妹的房间。里面的灯光是护眼的柔光模式,湿度和温度也都是最适宜的状态。...
属于顶级财团继承人的高贵优雅,从容自信,是应对无孔不入的镜头最好的武器。
宗政宥在周京希这里再次吃瘪,一言不发地快步下楼,抓起玄关处的车钥匙,头也不回地离开别墅。
目送少爷的超跑驶出周家大门,管家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
还好这两个祖宗没闹起来,今天也是渡劫成功的一天。
——
周京砚回到别墅时,已经接近十一点。
尽管客厅里一尘不染,熏着淡雅的香,但他还是闻出了里面压抑着的血腥味和酒精味。
他冲管家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他有话要问。
“希希又在家里胡闹了?”
管家谨小慎微地点了点头,心里叫苦不迭。
明明是龙凤胎,怎么性子天差地别!
周京砚又问:
“喝酒了,打人了?我闻着有血腥味。”
语气沉静无波,似是在询问今天天气怎么一般随意。
喝酒正常,但是打人,不像是他的宝贝妹妹能干出来的事情。
倒像是宗政家那个小疯子能干出的。
想起宗政宥,他向来温润柔和的眸子迅速闪过一丝不耐。
客厅里有监控摄像头,管家并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交代:
“酒是小姐喝,人是宗政少爷打的。”
“宗政宥来了?”
周京砚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那个碍眼的家伙不是被家里押着去安若寺祭拜了,怎么会在今天过来?
管家:
“是,宗政少爷应该是刚回来,来找小姐,恰好碰到了小姐喝酒的场景,没忍住,跟人动了手?”
周京砚不再去纠结那个疯子为什么突然回来,他现在更好奇他打了谁。
“他和谁动手了?”
管家躬了躬身,头埋得更低,“小姐点的男模。”
周京砚:.....
他挥了挥手:
“行了,去换个浓一点的香过来,然后把监控清理干净,我妈马上回来了,别让她看出端倪。”
“是,少爷。”
紧接着,周京砚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直奔妹妹的房间。
里面的灯光是护眼的柔光模式,湿度和温度也都是最适宜的状态。
周家众星捧月,娇贵精致的小公主,卧室随便一件摆件单拎出来都价值连城。
他绕过堆得到处都是的限量版玩偶,走到床边,看着窝在被子里,背对着他玩手机的少女,坐在床边轻声问道:
“和宗政宥吵架了?”
对方闻言扔掉手机,嗖地一下坐起身,扑进他怀里撒娇:
“哥哥,你总算回来了,宗政宥今天好过分,打碎了我最爱的酒杯,还吓到了Bernie!”
说着,她退出他的怀抱,抱起卧在枕头上的猫咪,举在那个和她长得有九分相似的少年眼前,绷着小脸,煞有其事地说道:
“你看,Bernie被那个暴力鬼吓得连晚饭都没有吃,都瘦了呢!”
周京砚挑了挑眉,接过猫,抱在怀里颠了颠。
垂眸看着被兽医鉴定为肥胖,需要减肥的猫,应和道:
“确实瘦了。”
周京希这才绽出笑颜,往前探了探身子,把下巴搁在哥哥的肩头上,问他:
“你今天去哪里了呀?”
两人中间隔着一只猫,被挤成肉饼的Bernie发出抗议的“喵喵”声,但被两位主人全部忽视ᴊsɢ。
于是它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减肥的决心,从不吃晚上的猫粮做起!
“去公司帮妈妈处理了一些工作,结果回来就听到某位大小姐趁我们不在叫男模来家里跳舞,引得宗政家的少爷当场发飙打人的精彩新闻。”
周京砚似笑非笑地侧头盯着搁在自己肩上的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
周京砚看着妈妈,不疾不徐地说道:“只是一些很小的烦心事,我看过了,她还好。”周清雅暂时松了一口气,抬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柔声说道:“嗯,你明天好好休息一下吧!这两天辛苦了,我去看看希希。”...
只见小脑袋微微抬起,露出那张漂亮到极致的脸庞,上面还蒙着一层淡淡的委屈,眼角角微微下垂,无辜到惹人怜爱。
周京希幽怨地看着哥哥,嘟囔道:
“哥哥凶我!”
然后又猛地扑回被子里,生气地用背朝着他,周京砚顿时失笑:
“好了,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他把猫重新塞回女孩的被子里,掖了掖,揉了揉她的脑袋:
“明天我不用去公司了,可以陪你玩。”
被子里的人动了动,算是答应了。
周京希重新坐起身,拿起手机,递给哥哥,示意他看屏幕。
“怎么了?”
周京砚浅浅垂眸,看着那条动态,除了500万点赞的醒目数字,其余没有什么异常。
但旋即,他又想到了一件事。
“这就是你今天找后台查人的原因?”
“嗯!”
周京希扬了扬下巴,上扬的猫眼里闪过一道亮光,模样傲娇优越。
“你猜查到什么了?”
周京砚配合地追问。
“暂时保密!”
周京希一骨碌又将身体卷入被子里,将脑袋往被子里埋了几分,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很快你就知道了!”
离开妹妹的房间,周京砚转身就遇到了刚从公司回来的妈妈。
女人穿一身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装,干练优雅,正揉着太阳穴往楼上走,保养得体的面孔难掩疲惫。
显然,她也是来看希希的。
抬眼便看到儿子从女儿房间里出来,周清雅女士指尖顿住,微微蹙眉,
“京砚,你们已经长大了,不是小时候了,京希也马上要订婚了,你怎么这么晚还去妹妹的房间。”
周京砚垂眸,脸上神色让人看不清,语气仍是温和的,他说:
“嗯,妈,我知道,我听管家说希希今天心情不好,不放心,才进去看看的。”
听到女儿心情不好,周清雅浑身的疲惫一扫而空,也不顾得再去说兄妹之间应该保持距离了,而是担忧地问:
“怎么回事?”
话音还未落,她的手已经搭在卧室的门把手上,准备要亲自进去看看。
周京砚看着妈妈,不疾不徐地说道:
“只是一些很小的烦心事,我看过了,她还好。”
周清雅暂时松了一口气,抬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柔声说道:
“嗯,你明天好好休息一下吧!这两天辛苦了,我去看看希希。”
说罢,便输入指纹推门而入。
“妈妈!”
周京希看到妈妈出现在自己房间里,扔下手机和怀里的猫猫,激动地赤着脚跳下床,跑过去给了妈妈一个大大的拥抱。
周清雅身子往后仰了仰,稳住后回抱女儿,语气温柔又亲昵:
“唉哟,我的宝贝,今天怎么对妈妈这么热情呀?”
由周家控股的明达财团,市值高达万亿,控制着华国将近三分之二的媒体市场份额,拥有对舆论的绝对把控权。
而周清雅作为周家的独女,虽说从小被周家金尊玉贵地养着,但并不去屈从于当一只会被送去联姻的金丝雀。
而是早早立志要做一名在商界叱咤风云的女强人。
比起爱情,她更享受着事业的成功带给她的快感。
好在周家比较开明,没有皇位只能由男人继承的陈旧观念。
所以作为周家上一辈唯一的孩子,她没有选择联姻。
而是在适合的年龄,选择合适的精子,人工受孕,生下这对龙凤胎。
也只有在对着自己这一双儿女时,她才会流露出母性的温柔。
周京希抱着妈妈的腰,软着嗓子撒娇:
“我想妈妈了嘛~”
“嗯,妈妈也想希希。”
周清雅揉了揉女儿的脑袋,牵着她的手,走到床边坐下,语重心长地说道:
由宗政家和周家的财团全资投资建设,独立于教育系统之外,只招收成绩优异者和财团后代这两类学生。她通过生物手段生下的这对龙凤胎,除了样貌和智商相似,都是一等一的出挑外。其余的,从性格,到日常的为人处世,简直天差地别。...
“妈妈给你们找了一个新的家教老师,很优秀,和你们年龄也差不多,负责周末来给你们上课,妈妈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不许调皮,知道吗?”
周家龙凤胎就读的圣托里公学,是华国第一所,也是最顶尖的私立大学。
由宗政家和周家的财团全资投资建设,独立于教育系统之外,只招收成绩优异者和财团后代这两类学生。
她通过生物手段生下的这对龙凤胎,除了样貌和智商相似,都是一等一的出挑外。
其余的,从性格,到日常的为人处世,简直天差地别。
哥哥更沉稳内敛一些,从十七岁时就开始逐渐帮她处理一些公司的业务。
妹妹更活泼爱娇一些,从小就是一个高需求的宝宝,需要人时刻照顾,宠着。
在周清雅眼里,两个孩子没有世俗意义上的优劣之分,只不过各自有各自的特点罢了。
私下里,她也禁止有人在两人面前说出拿两人对比的话。
类似哥哥比妹妹优秀,哥哥是按照继承人的标准来培养的,妹妹只需要吃喝玩乐当个大小姐就好。
这样的话,从不准在这个家里以及社交场合出现。
听到又有新的家教老师要来,周京希肩膀一下子就垮了下去。
但在妈妈面前,她只乖乖地点了点头,然后拖长声音撒娇:
“知道了嘛......”
周清雅笑着轻拍女儿的背,
“好了,我听你哥哥说你今天心情不好,要不要妈妈陪你睡?”
“要的要的!”
听到妈妈要陪她睡觉,周京希瞬间满血复活。
转身就把占据另一半床的Bernie毫不留情地轰下去,腾出给妈妈睡的地方。
在周京希十五岁以前,只要周清雅不出差,母女两人基本上都一起睡。
也是近几年,明达集团在海外的版图不断扩张,周清雅忙得脚不沾地,两人才逐渐分房睡。
趁着妈妈去洗澡的时间,周京希拿过手机,看到微信上赵路临的那两则消息时,歪了歪脑袋,嘴角绽开一抹笑意。
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几下,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
唔.....冷了他这么多天,也该放出来一起玩玩了。
家教老师是吗?
她倒要看看是有多优秀,居然能得到妈妈的夸赞。
她真是太讨厌妈妈夸别人了!
第 5 章 凭什么?
宗政家和周家的别墅只隔了一条马路,但是顶级豪宅的容积率已经小到令人惊叹的地步,即便是一条马路,步行也要走很久。
宗政宥把油门踩到底,性能极好的超跑像只银箭一样射了出去,在平坦的大道上急速行驶。
前方路口绿灯变红,宗政宥急忙踩下刹车,拳头狠狠地锤了一下方向盘,而后仰头颓废地靠在椅背上,合着眼,眉心微拧,出现细小的褶皱。
他所有情绪都被周京希三言两语拿捏的死死的。
那句惩罚从说出以后就在他耳畔回响。
惩罚,什么惩罚?
就不肯同他多说几句话吗?
这股烦躁一直持续到回家,他忽视一路上和他打招呼的佣人以及管家,径直去了客厅。
有些颓然地把身子陷在黑色的真皮沙发里,脸色十分难看。
为什么总是这么对他?
他从小就那样喜欢她,她就不能对他多几分在意吗?
这次为了能早日见到她,他甚至违抗父母的意愿,中断宗政家每年例行的祭拜仪式,冒着被家法的风险从安若寺逃了回来。
精心打扮以后才去见她,但得到的只有她对其他男人的笑颜以及对他的冷脸。
像往常一样,他甚至不被允许进入她的卧室。
也只有周京希一个人,敢对他颐指气使。两家联姻的消息,上周媒体已经放出了。赵路临和他狼狈为奸这么多年,只需一眼,就能看出症结所在。他在沙发上坐下,伸手拿了个苹果抛着玩,嬉笑着问道:...
“少爷,现在要准备晚饭吗?”
负责一日三餐的佣人小心翼翼上前,弯腰低身询问。
宗政宥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薄唇翕张,说出的话恶劣又刻薄,
“蠢货,你见谁十一点吃晚饭,快滚开,不要来打扰我!”
战战兢兢的佣人被骂走以后,管家带着一则坏消息走来。
“少爷,夫人和董事长刚刚打电话回来,发了很大的火,勒令您在春假结束之前,除去和京希小姐见面,不许离开别墅一步。”
这是变相的禁足,短短几句话,管家就被少爷阴沉的目光盯得满头大汗。
少爷不过才刚成年,但心思深沉地早就让周围的人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再次听到周京希的名字,宗政宥周身那股冷冽的气息更甚,皱着的眉头给他整个人平添了几分阴鸷。
沉默片刻后,他仰了仰头,用毫不在乎的语气地对管家说道:
“谁要和她见面了,我才不稀罕和她见面,另外,通知赵路临,让他过来见我。”
赵路临是赵家的独生子。
赵家主营房地产,在华国的影响力虽然比不上周家和宗政家,但实力也相当雄厚。
宗政宥不喜他们这个阶层以外的人。
这个阶层,只包括周家和宗政家。
赵路临于他,就像是一个能出谋划策的跟班一样的存在。
随叫随到,一只听话的狗。
管家恭敬ᴊsɢ地颔首,
“是,少爷,我这就去。”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赵路临匆匆赶来。
一进客厅,他就看到,昔日肆意张扬的少爷,现在正满身颓意地在沙发上躺尸。
少年黑色的短发被打理得一丝不苟,干净利落,皮肤冷白,是清冷禁欲的长相。
眉骨端正,薄唇鼻挺,配着围绕在周身的阴郁气质,有一种诡异的美感。
一双桃花眼狭长,双眼皮极薄,幽黑眸子深不见底,半开半阖间透着股危险的倦怠感,让人对他的心思琢磨不透。
冷白的指骨捏着黑色泛光的打火机,修长的双腿交叠,随意搭在前面的水晶桌上,慵懒又肆意。
刚才进来时,管家就已经暗示他少爷刚从周家回来,心情不妙。
从周家回来心情不妙,准是在大小姐那里受了气。
宗政家族在华国扎根数百年,影响力极大。
国内也就只有周家能与之并肩。
两家不联姻,于情于理都不合。
宗政宥作为宗政家的独苗,难免被宠得无法无天一些。
只有在周京希面前,他才会收敛骄纵的少爷脾气。
也只有周京希一个人,敢对他颐指气使。
两家联姻的消息,上周媒体已经放出了。
赵路临和他狼狈为奸这么多年,只需一眼,就能看出症结所在。
他在沙发上坐下,伸手拿了个苹果抛着玩,嬉笑着问道:
“和大小姐闹别扭了?”
见少爷不理,眉眼下压得厉害,赵路临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昂贵奢华的水晶桌面上放了盒刚拆封的烟,他拿了一支,递到少爷的唇边。
宗政宥连看都不看赵路临一眼,更不张嘴去接那支烟,只垂着头,神色不明,声线略微有些清冷地说道:
“她身边今天围绕了很多不要脸的贱男人,一个个都试图去勾引她。”
“她居然.....”
宗政宥顿了下,冰冷的眉眼间闪过一丝厌恶,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了。
那么漂亮的脚踝,他都没有吻过,凭什么被恶心的男模抢了先。
他厌恶极了他们这个阶层以外的人。
厌恶极了他们总是一副费尽心思往上爬的样子。
厌恶极了他们的谨小慎微中流露出的渴望。
嘶——赵路临思考着,贱男人究竟是会所的男模还是圣托里那些爱慕大小姐的男生。前者的话好说,如果后者的话,就有些棘手了。因为人数太多了。圣托里作为华国顶级私立学校,能在里面的就读的只有两类。...
厌恶极了他们像个玩物一样去讨他的未婚妻欢心,凭什么?
赵路临了解,宗政宥很少和身边人透露他和大小姐的具体相处日常。
也就是他,偶尔才有机会得以从言语之间窥探分毫。
譬如现在。
大小姐身边围了很多不要脸的贱男人?
嘶——
赵路临思考着,贱男人究竟是会所的男模还是圣托里那些爱慕大小姐的男生。
前者的话好说,如果后者的话,就有些棘手了。
因为人数太多了。
圣托里作为华国顶级私立学校,能在里面的就读的只有两类。
一类是权贵财团后代,一类是成绩极其优异的特招生。
作为前者的周京希是金字塔尖的人物,几乎是学校里所有男生的女神。
娇纵漂亮,明媚肆意,成绩好家世好,财团五代顶级白富美,像是永远盛开在春日雪山顶上的娇花,高贵不可侵犯。
如果把所有爱慕者归类为贱男人,那贱男人被少爷弄死之后,尸体连起来恐怕得深城一周。
新来的男佣听到嫉恨,甚至是争风吃醋的话语从少爷嘴里说出,不免惊讶。
思绪微乱的瞬间,他手上的动作也乱了一拍,正在擦拭的花瓶在桌面边缘摇摇欲坠。
他急忙伸手去阻止,但还是慢了一步。
啪——
摔在大理石地板上,精致华美的瓶身四分五裂,娇艳欲滴的鲜花也狼狈地滚在地上
赵路临和宗政宥的目光同时被吸引了过去。
完蛋了,少爷要发疯了。
这是赵路临看到花瓶碎片后的第一个反应。
碎掉的花瓶是大小姐今年送给少爷的情人节礼物。
那天少爷破天荒地在社交媒体上发了十八张关于这张花瓶的照片,炫耀之情简直要溢出屏幕。
可见其珍惜和喜爱程度。
带回家以后就一直被摆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
平时都是少爷亲自擦拭,插入鲜花的。
他看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男佣,默默地在胸口为他画了个十字架。
谢谢你,让少爷的怒火有了宣泄之处,神会保佑你的。
然后迅速拿出手机,趁着宗政宥往那边走的时候拍下一地碎片,转手发给了周京希:
[悲伤,大小姐送给少爷的礼物碎掉了。]
而后似笑非笑地支着脑袋准备观看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
算算日子,少爷已经很久没有发疯了。
打碎花瓶的佣人早就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看着迈着从容的步伐,朝自己走来的少爷。
他害怕极了,脑子那根紧紧绷着的弦险些就要断掉。
在少年的步伐停下的瞬间,他忍不住卑微地磕头求饶:
“少爷,我不是故意的,您饶了我吧。”
咚咚咚的磕头声在八米挑高的客厅里回荡,管家不忍心观看接下来残忍的场面,转过了身子,开启面壁思过模式。
“你是故意的。”
肯定的语气,不容置喙,仿佛只要对方敢反驳一句,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要了他的命。
哪怕宗政宥此时此刻的心情已经不悦到了极点,但声线依旧听不出什么喜怒:
“这是她亲手给我做的,你也应该用双手把它粘好,懂吗?”
“复原不了,我弄死你。”
用他的手,把这些碎片重新拼凑起来吗?
佣人吓傻了,连磕头求饶也忘记了,趴在地上,悄悄抬眼去打量居高临下,狠狠地盯着他的少年。
只是一眼,他就被那双眸子里翻涌的杀意吓到,就仿佛在说,花瓶粘不好,他也会像花瓶一样,变得四分五裂。
他不敢迟疑,立刻就用因为害怕而发抖的双手去捡地上的碎片。
锋利的瓷片边缘划破他的手指,汩汩涌出的鲜血伴随着钻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