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她拿起笔，一笔一划的写下自己的名字。写完那一刻，苏暖暖抬眸望着封泽。她恍然觉得，他们之间的最后一点联系好像就这样断了。也好，她心想，这样不知算不算善始善终。...
一切平歇下来，已经是晚上。
苏暖暖一手打着吊针，一手拿起手机，一遍一遍拨打出封泽的电话。
直到打了很多个后，电话才被接起。
“你疯了吗？”封泽低吼声传来。
苏暖暖压了压喉咙里的苦涩：“明天……我们在京南大学的那家咖啡店见一面吧。”
“你又想耍什么把戏？”
“我们，不是还没签离婚协议嘛。”她回话的声音变得沙哑。
电话那头，封泽沉默了半响，最后只回了一个字。
“好。”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苏暖暖脸色苍白地蜷缩在冰冷的病床上，反复抚摸着手上的戒指。
这一看，就是整整一晚。
第二天。
苏暖暖换上了大学第一次和封泽约会时的裙子，戴着帽子口罩离开了医院。
到达约定的咖啡店雅座后，她进门就看到封泽已经到了。
“签吧。”封泽直接将离婚协议丢到她面前，没有丝毫留念。
苏暖暖取下口罩墨镜，抿了抿红唇，翻开协议书。
她望着封泽早已签好的，看起来洒脱无比的名字，喉咙发涩。
半响，她拿起笔，一笔一划的写下自己的名字。
写完那一刻，苏暖暖抬眸望着封泽。
她恍然觉得，他们之间的最后一点联系好像就这样断了。
也好，她心想，这样不知算不算善始善终。
苏暖暖合上协议书，递给封泽。
封泽伸手接过，在无意间他碰到她的手，却感觉到一阵冰凉。
“你病了？”他眼中闪过一丝错愣。
“没有。”苏暖暖回答的风平浪静，但胃已经开始有了异样。
封泽皱眉，打量着她精致得过于完美的妆容，眼里又尽是嘲讽：“打扮成这样是找好下家了？”
苏暖暖一怔，忙说：“我不是……”
“不用和我解释，你的那些肮脏事现在已经和我无关了。”封泽打断她，晃了晃手里的离婚协议。
苏暖暖身子一颤，张了张唇，又徒劳的闭上了。
她颤声问：“阿泽，你娶我的时候，还爱我吗？哪怕是一点点……”
胃里的痉挛越加严重，痛得她额间冒出细密的冷汗。
但她只一动不动的望着封泽，抱着最后唯一的念想。
“爱你？”封泽语带讥讽，毫不留情，“娶你不过是为了让你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苏暖暖眼里的光彻底暗了下去。
三年婚姻，她原本以为是新的开始，但结果不过是痛苦的轮回。
“那……如你所愿。”
说完，她失魂落魄的站起身，戴上帽子墨镜走出了咖啡厅。
她一离开，封泽脸色瞬间黑沉，心口一股郁气直冲。
眼神不自觉看着苏暖暖清瘦的背影，鬼使神差的也走到了店门口。
苏暖暖感受到身后的目光，越走越快。
喉咙涌上的腥甜，再也捂不住，顺着指缝底滴落。
终于走到拐角处，她才一手颤抖的扶在墙面上，一手捂住痉挛的胃部。
一步又一步，慢慢向前挪动着。
但最后，她的身体还是慢慢失力，最后，‘嘭’的一声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喷涌而出的鲜血流满了大半张脸，也染红了堆在墙角的白雪。
周围的人吓了一跳，好几分钟，才有人试探上前。
封泽站在咖啡店门口，见苏暖暖的背影消失不见才转身上车。
他将离婚协议随手一扔，阴沉着脸发动了车。
但开了还没多远，前方就围了一圈人堵住了车道。
他不耐烦的按了好几声车喇叭，这才驱散了人群。
就在他准备继续踩下油门的时候，抬眼就看见前方停着一辆急救车。
几个医护人员抬着担架ˢʸ，担架上的人满脸是血，看不清面容。
可那无力垂下的手，无名指上戴着的是封泽无比熟悉的廉价戒指。
那身装扮，分明是才离开的苏暖暖……
封泽见众人都把头埋着，瞬间心里串出了一团火。“都给我说话，不说话就自己走。”这时，负责拍摄的部门负责人站了出来：“封导，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定的女主就不是秋小姐啊。”一话落下其他几个负责人也开始附和。...
封泽的心瞬间一揪，正要下车时，手机短信一响。
是苏暖暖发来的：我不在了，你记得要好好吃早餐。
多管闲事。
按灭屏幕，封泽想着。
但想到担架上的人不是苏暖暖，封泽却松了口气。
等救护车离开，他转动方向盘，往相反的方向扬长而去……
盛豪别墅。
封泽把车开到车库停好后，转身走到大门打开了大门。
他走到客厅，看到沙发空荡荡的一片，莫名觉得不适应。
带着烦躁的心情他走上了二楼。
但一打开房间门，他又想到苏暖暖。
这个家到处都是她的影子，这让封泽原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糟糕。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封泽以为是苏暖暖离婚想反悔，直接接起就出声冷嘲。
“离婚协议你已经签了，还打电话是想自取其辱吗？”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这让封泽心情更加不爽：“苏暖暖，说话。”
“导演……我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明天晚上和新星公司面谈植入广告的事情。”
副导演的声音有些生硬。
封泽听到不是苏暖暖的声音，顿时有种说不上来的失落。
“明天再说。”敷衍说完后，他就挂断了电话。
将手机随意仍在床上后，封泽走到衣柜前打开了门，原本放满衣服的衣柜如今衣服变得极少。
拿出一套家居服后，他转身走进了房间浴室。
冲完澡出来封泽就躺在了床上，之前苏暖暖还在的时候他总觉得床太小。
但如今他却觉得太过寂寥。
房间里只能听见墙上钟表摆动的声音，整整一晚，封泽都没有半丝睡意。
第二天闹钟还未响。
封泽就起床洗漱完，换好衣服走下楼，开车离开了别墅。
开车来到工作室后，他径直回到办公室将拍摄好的片段都投影到了空白的墙上。
但他看着秋涵剧里的演技，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早上八点，工作室开早会。
封泽把各个部门的负责人都叫到了会议室。
他把秋涵的拍摄片段投影出来，并说道：“都找找问题出在哪。”
看完后，会议室内一片安静。
封泽见众人都把头埋着，瞬间心里串出了一团火。
“都给我说话，不说话就自己走。”
这时，负责拍摄的部门负责人站了出来：“封导，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定的女主就不是秋小姐啊。”
一话落下其他几个负责人也开始附和。
“秋小姐本身就不适合女一号这个位置的。”
“是啊，编剧在写剧本的时候带入的都是苏小姐。”
……
封泽耳边一直反复听到的都是关于苏暖暖。
“够了！我的剧本是没了她就拍不了是吗？”
一声低沉的怒吼让在场的人都不敢再说话。
封泽带着怒气大步离开了会议室。
在走回办公室的路上时，他突然听到几个职员在小声嘀咕着什么。
走上前几步，他才听到了谈话内容。
“你听说了吗，一直跟我们合作的那个新星换新人捧了。”
“知道，就是导演最近喜欢的那个三流明星嘛。”
“对对，就是她，可惜了以后我们都见不到苏小姐了她每次来还给我们送咖啡呢。”
……
就在两人聊的正欢时，封泽的声音突然出现。
“你们是太闲了吗？”
职员纷纷底下了头，各自飞快回到工位。
但封泽的眉宇却皱的更加厉害。
苏暖暖没有了经纪公司，又能接到什么好资源呢？
突然他脑海里又想到上次酒局，她为了得到女主角的位子不要命的喝完了酒。
想到这，封泽深邃的眼眸变得越来越寒冷。
因为是电影植入广告，所以作为导演的封泽必须亲自参加这场酒局。
副导演开着车，一路上都没有敢和后座的封泽说话。
他没有想到一个电话，能让他知道导演竟然和影后苏暖暖结过婚。
虽然已经离婚了，但信息量还是足够让人大吃一惊。
酒局的地点依然是达越。
封泽到的时候，新星公司的几个董事已经等在了里面。
一进去，董事们便让出了最中间的位置。
“封导，这次我们公司是想把我们的珠宝品牌带点进去。”
新星公司的董事章炎脸上带着笑看向封泽。
“你们公司珠宝不一直是靠苏暖暖代言的吗？”封泽不悦的皱眉。
“苏小姐半个多月前就和我们公司合约到期了，现在我们签了新人刚好又是封导剧里的女一号。”
章炎拿起酒桌上的酒杯，刚想递给封泽敬酒，却不曾想被挡了下来。
封泽冷着脸起身就快步走出了房间，开车驶向苏家。
医生在电话那头将死者信息仔细说了一遍。封泽整颗心都揪了起来，苦涩感迅速蔓延进整个心房。“我现在马上过来。”挂断电话后，他飙车飞速赶往医院。...
可当封泽开车来到苏家门口时，又顿在了原地。
他看着苏家灯火通明，下意识的看向苏暖暖的房间的窗户。
但仅仅看了一眼，他又收回了目光，在心里不禁自嘲。
明明离婚协议都签了，自己却还为她担心。
就在这时，手机来电铃声突然响起。
封泽拿起按下了接听，语气十分冷漠：“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女音。
“这里是京川医院，请问是封泽先生吗？”
“嗯，我是。”封泽的目色依旧是一片平淡。
“是这样的，我们在死者苏小姐的手机发现了你的号码，请问你现在能过来把骨灰带回去给她的家人吗？”
一道炸雷在封泽的脑中炸开，目色渐渐深沉下来。
“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昨天刚见过她。”
他不敢置信，以为只是一场乌龙。
“死者名叫苏暖暖，是昨天在京南学院咖啡厅拐角病发亡故的，于今天上午完成的火化，”
医生在电话那头将死者信息仔细说了一遍。
封泽整颗心都揪了起来，苦涩感迅速蔓延进整个心房。
“我现在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后，他飙车飞速赶往医院。
到达京川医院的门口时，封泽迈着长腿就冲进了医院。
心里祈祷这只是一场玩笑。
苏暖暖命这么硬，这么可能死呢？
按照医生留下的地址，他乘电梯来到了九楼。
刚出电梯门就见一个医生正站在护士台，两人四目相对，医生就朝他走了过来。
“是封先生吧？”医生先开口问道。
封泽微微点头，目光轻扫了一眼医生。
“我是苏小姐的主治医生，我叫白贤，我先带你过去吧。”白贤转身准备带路。
封泽却突然出声：“她到底怎么了？”
白贤脚步一顿，转过头有些意外，他原以为苏暖暖放在手机里特别关注的会是最亲近的人。
却不曾想封泽竟然会开口问原因。
“苏小姐患胃癌的事情，你不知道吗？”
听到胃癌两个字，封泽的心里瞬间不安起来：“她没有和我说过。”
白贤的表情微变：“你跟我来一趟办公室，那里有苏小姐病情的所有报告。”
说完，白贤转身就快步走向办公室。
封泽带着紧绷的心跟了上去。
到达办公室后，白贤将一叠报告从柜子里取出放在了办公桌上。
封泽随手拿起一张报告单，就看见苏暖暖的名字写在纸上。
但上面的都是一些医学术语，他只能听白贤说。
“苏小姐的病三年前是可以救的，但一提到住院她就说工作要忙推掉了，没办法一直以来是靠止疼药来缓解疼痛的。”
三年前，那时正是他和苏暖暖刚结婚的那年。
“什么药？那个不是避孕药吗？”封泽的眼底闪过一丝错愣。
白贤摇了摇头：“那个因为是强烈的止疼药，里面只是含有避孕的成分。”
见他不说话，白贤继续接了下去：“胃癌确诊后，病痛是会一直都伴随的所以苏小姐只能依靠这个。”
封泽呼吸一窒，心口像堵上了一块大石。
“所以，她一直都在瞒着我？”
他垂下眸看向病历报告单，这句话像在问医生叶像在问自己。
“至于火化我们也是按照苏小姐的意思办的，她说没有人会在意她的生死。”
白贤说完，轻轻叹了口气。
作为医生，他见多了重病患者想要活下去的模样。
但唯独第一次遇到像苏暖暖这钟还给自己安排后事的。
“她现在在哪里？”封泽喉咙尽是涩意，心口的痛意瞬间蔓延开来。
“我带你过去。”
白贤收复好复杂的情绪，起身走出了门。
……
封泽失魂的抱着一个黑色骨灰盒明明盒子不大，但他却觉得异常沉重。
刚走出医院，天空就下起了倾盆雨。
封泽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盖在了骨灰盒上，随后冲进了瓢泼大雨中。
副导演拿着合同来找封泽签字时，他连都没看合同直接在签名处快速签完了名字。结果副导演又折了回来。“封导，你把名字签错了。”封泽收回思绪，皱眉将合同接过。...
封泽再次回到了盛豪别墅。
进家后，他没有走上二楼，而是留在了客厅坐在了沙发上。
因为淋过雨，他的衣服还是湿透的一片，额间的碎发也变得凌乱。
寂寥的客厅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封泽看着放在茶几上的骨灰盒一瞬间心里的那些怨恨好像慢慢开始变淡ˢʸ。
所有人的后悔都是发生在永远失去，遗憾也一样。
脑海的记忆如同海水般朝他袭来，他恍惚记起大学时期他们也曾幻想过婚礼的美好模样。
可真结婚当天他们却只是到民政局领了一张结婚证。
甚至连一场婚礼都没有，连戒指都只是他在领证回来时在街摊花十块钱买的。
即使他再冷漠，苏暖暖总是能笑着接受。
记忆越来越清晰，但心口却疼的厉害。
他在这一刻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这个世界以后是真是再也没有苏暖暖了。
整整一个晚上，封泽都躺在沙发上。
第二天。
京川的二条爆炸性娱乐新闻都登上了头条。
一条是影后苏暖暖因病去世。
另外一条是著名导演和小花旦秋涵婚讯将近。
一喜一丧，被各家媒体深挖报道。
而身陷舆论的封泽照常开车来到剧组，继续最后一个镜头的拍摄。
剧组里的人表面上都在忙着手上的事情，但心下却是各种猜测。
毕竟苏暖暖好歹也是这几年一直给封泽当女主角的，要说没点八卦他们也不相信。
但一天下来后，他们发现导演封泽什么变化也没有。
只是时常会坐在摄影机前失神。
副导演拿着合同来找封泽签字时，他连都没看合同直接在签名处快速签完了名字。
结果副导演又折了回来。
“封导，你把名字签错了。”
封泽收回思绪，皱眉将合同接过。
签了这么多份合同怎么会签错直接的名字呢。
但尾页一翻开，他就看见落尾处写的竟然是苏暖暖的名字。
“呲”
封泽直接将尾页撕下，用手揉成纸团扔进了垃圾桶。
“重新再打一份。”
副导演不敢多留，转身匆匆就走开了原地。
终于在下午五点，全剧组杀青。
所有人都开心收起道具和设备，准备参加杀青宴。
唯独封泽只是简单的给副导演发了个不去的信息，拿着外套就准备回家。
但却被等在门口的秋涵拦了下来。
“泽哥，姐姐的事情是真的吗？”秋涵满脸哀伤，精神都有些萎靡。
封泽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总觉得这句话十分刺耳。
秋涵见到封泽不悦，急忙转了个话题：“大家……都在等你一起去杀青宴。”
“不去。”
封泽的声音冰冷，径直从秋涵面前走过。
见他要离开，她伸出手想要拉住封泽，却没想到扑了个空。
望着封泽渐渐远去的背影，秋涵气的全身发颤。
回到车上后，封泽本来想直接回盛豪别墅，但突然接到了封母的电话。
“儿子，你今天回家一趟，你奶奶这两天一直念叨你。”
封泽原本想拒绝，但听到是奶奶想见才答应了下来。
“好，我现在回来。”
挂断电话后，封泽将车内的导航目的地换成了回封家老宅。
回到老宅后，车灯刚熄灭，封母就从门口走过来迎接。
下车后，封母就挽上了他的手臂，脸上带着喜气。
“头条我也看到了，儿子你什么时候准备娶小涵啊？”
封泽眉心一紧，不耐烦的将手臂抽了出来：“我没想和她结婚。”
封母一听这话，笑容立即消失不见，继续追问。
“你这傻孩子，婚戒都挑了怎么能不结婚呢？”
封泽喉咙一哽，不知该从哪里解释。
最后索性加快脚步进了客厅跑上了封奶奶的房间。
一走进房间，封泽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中药味。
躺在床上的封奶奶看见他来很是开心，还不忘朝他的身后看了一眼。
“暖暖怎么没有一起回来？”封奶奶苍老的眼里难掩失落。
封泽见到奶奶满脸憔悴，想说的话又强压了下去，走上前守在奶奶面前。
“她今天有工作，可能要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封奶奶理解的点了点头，口中说道：“你们到时候给我生个曾孙子，让他来陪我说说话。”
“好，回去我就跟她说。”
封泽强压着心间的酸涩，俊朗的脸上露出一丝浅笑。
封奶奶一想到有曾孙子可以陪着自己，就笑得合不拢嘴。
于她而言，能有人陪着自己就是最大的幸福。
封家的传家玉镯，苏暖暖嫁进家门三年都得不到，秋涵却轻而易举的就拿到了。秋涵移开目光，用手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尖。“伯母来剧组看你的时候和我撞见的，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
祖孙两一起在房间里说了好久的话。
直到封奶奶有了睡意，封泽才脚步放轻的走出了房间。
一走到客厅，他就听到秋涵和母亲说话的声音。
“等你嫁过来把你妈妈也接过来，每天让她陪我喝喝下午茶。”
“如果可以的话，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两人的欢声笑语在封泽听起来无比刺耳。
他之前怎么没有发现，秋涵竟然和母亲走的这么近，两人亲近的就像她们才是婆媳。
封泽带着心中的烦闷快步想从客厅直接走出去，但还是被封母出声拦了下来。
“我把小涵特意叫过来了，今天你就别回去了。”
封母不停的给自家儿子使眼色。
但封泽置若未闻，继续向前走。
封母见状急忙走上前，将他强推到沙发上和秋涵坐在了一起。
“我去厨房给你们泡杯咖啡，你们先聊。”封母满脸堆笑的转身离开客厅。
秋涵一脸娇羞的看向身旁的封泽：“泽哥，我不知道你今天会回来是伯母让我来陪她聊聊天。”
话里话外，秋涵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封泽没有回话，冷目一瞥起身坐到了另外一边。
秋涵的小伎俩他怎么会看不懂，之前陪着她逢场作戏只是因为想让苏暖暖生气。
但如今苏暖暖已经不在了，他也就没必要再装下去。
“泽哥是因为姐姐的事情心情不好吗？”秋涵楚楚可怜的凝望着封泽。
封泽不悦的皱起眉，直接跳过了秋涵的问题：“你什么时候和我妈关系这么好了？”
他想到上次生日宴上的玉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封家的传家玉镯，苏暖暖嫁进家门三年都得不到，秋涵却轻而易举的就拿到了。
秋涵移开目光，用手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尖。
“伯母来剧组看你的时候和我撞见的，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
对于这样的解释，封泽满脸不信。
就在这时，封母端着泡好的咖啡走了上来，刚刚客厅的谈话她都一字不落的听完。
“儿子，我早就和你说过苏暖暖不是什么好女人，她配不上你。”
封母一提到苏暖暖，就十分生气。
“她好不好我比你们都清楚。”封泽直接出声反驳。
见封泽竟然出声维护苏暖暖，封母更是气的不行。
“当初大学那时候如果不是我出钱她付得起给她妈的医药费吗？明明答应我离开结果还跑回来纠缠你！”
封母气的一直用手捶胸脯，将压在心里好几年的话都说了出来。
封泽听完这些话，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所以，她离开根本不是因为什么狗屁资本？”
封母被封泽冰冷的目光看的莫名心虚，但还是不甘示弱。
“我是为了你好，她没妈爸也不疼，这样的女人娶回来有什么好的？”
当真相被残忍揭开的刹那，封泽呼吸一窒，眼底泛起酸涩。
秋涵在旁边如坐针毡，低头不敢发出声音。
封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老宅，最后开车看到一家酒吧才停了下来。
他很少会来酒吧，苏暖暖之前总会跟他说酒吧的酒很伤身体。
但如今他实在不知道该回到哪里，别墅里到处都是苏暖暖的身影，是他不敢面对的地方。
走进酒吧后封泽订了个上等座位，在服务生的带领下他绕过喧嚣的舞池坐在了酒吧最尊贵的位置上。
酒吧的灯光忽明忽暗，封泽拿起酒桌上的酒杯仰头喝尽。
出色的外表让他很快就吸引了几个美女的目光。
一个穿着红色吊带的大波浪美女直接拿着酒杯走了过来：“嘿，帅哥你一个人吗？”
封泽闻声抬头，就看到女人脸上满脸玻尿酸，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假的过分。
这种女人他在娱乐圈见多了，相比之下，苏暖暖天生的完美脸蛋反倒让他怀念。
苏暖暖的颜在圈子里也是占有一席之地的。
“滚！”他直接冷冷丢出一个字。
但没想到的是女人会直接坐了下来，暧昧的看着封泽。
“一晚上，我会让你忘不了我。”
女人的意思十分明显，她自认为凭自己的容颜封泽一定会答应。
但却听到一声冷笑传来。
“你也配？”
人们常说人死之前，脑海里浮现出来的都是你一生牵挂的。她不知道母亲去世时想的是什么，但她清楚记得昏倒那天脑海中浮现出的全是关于封泽。从始至终，她的悲欢皆是因为封泽。...
自从那天后，封泽性情大变。
在新电影上映时，他只将苏暖暖拍摄的片段放上了大银幕。
即使是一部不完整的影片但观众依旧很捧场。
甚至还纷纷自发在网上悼念起苏暖暖。
再后来，封泽就消失在了公众的视野中，连着几个月都没有任何作品和音讯。
……
京川龙城别墅。
“昨天我不在你又没吃药？”
慕瑾年拿着一杯水走进了房间。
他本身就长着一张初恋脸，清冽的眼眸更是迷人，声音温润如玉十分好听。
苏暖暖本来还用被子将头蒙着，听见慕瑾年的声音后才露出了脸。
“这药比我之前吃的还苦，你就不能研发一种不苦的药吗？”
慕瑾ˢʸ年是学成归来的天才医生，也是她高中以前的邻居兼同桌。
但高二的时候他就被送出国学习，她也是被慕瑾年抢救了下来，不然真的就如同媒体报道的那样亡故了。
“良药苦口。”
慕瑾年将药片递了过来。
见没法逃脱苏暖暖只好认命，接过药片放进了口中再配水吞了下去。
即使这样，药片的苦味还是蔓延了她整个味蕾。
“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慕瑾年提议问道。
苏暖暖的神情瞬间就黯淡了下去，心不在焉的回了句：“不去。”
自从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后，她就极其抗拒接触外面的世界。
整天除了在房间里等慕瑾年回来，就没有别的社交了。
甚至连网页也不再关注，将自己和外界的联系全部斩断。
慕瑾年或多或少也感觉到她的情绪，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
“我知道，但是今天是清明节你不想去看看伯母吗？”
苏暖暖从失神中清醒过来：“今天清明节？”
慕瑾年点了点头，他了解苏暖暖，只有这样才能让她重新接触这个世界。
“那我们出门吧。”
苏暖暖从衣柜里取出一件黑色带帽外套穿在身上，仔细在镜子前看了几眼才和慕瑾年一起出门离开。
打开车门，她就看到车后座放着一大束白色菊花，心里不由的感受到一丝暖意。
上车系好安全带后，苏暖暖目光真诚的看向慕瑾年说道：“谢谢。”
“暖暖，我不需要你感谢我，我只想你能回到快乐的模样。”
苏暖暖转过视线，苦涩勾起唇：“你知道这对我来说很难。”
“那我就一直陪着你，无论你开心还是难过我都陪你走下去。”
慕瑾年温润的嗓音就像是初升的太阳，照在苏暖暖冰封的世界里。
去苏母墓地的路上，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苏暖暖一直看着车窗外阴沉的天空，脑海里不禁想起了母亲的遗憾。
到死也没能和爱的人拍张合照。
人们常说人死之前，脑海里浮现出来的都是你一生牵挂的。
她不知道母亲去世时想的是什么，但她清楚记得昏倒那天脑海中浮现出的全是关于封泽。
从始至终，她的悲欢皆是因为封泽。
慕瑾年将车靠路边停好后，两人才下了车走向墓地。
苏暖暖抱着一大束的花，看到眼前一排排的公墓不禁有些多愁善感。
“想想挺可悲的，人生前就算再过的轰轰烈烈，最后也一样什么也带不走。”
“可是至少他们拥有过，所有我们要做的就是在有限的生命里完成想做的事情。”慕瑾年回答的一本正经。
苏暖暖听完不禁笑了起来：“你怎么还跟高中语文老师一样爱讲大道理？”
慕瑾年比她只大了一岁，但在她面前的时候总是格外老成。
见苏暖暖绽开了笑容，慕瑾年模仿起了语文老师的语调。
“苏暖暖同学！你要是期中语文考试再不及格每节语文课都给我站后边去面壁。”
被揭短的苏暖暖出声傲娇警告道：“慕瑾年，我很爱记仇的你小心点。”
虽然并没有什么威严，但慕瑾年还是配合着她：“下次不敢了，求小暖原谅。”
苏暖暖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两人你一句我一言的聊着，很快就走到了苏母的墓前。
苏暖暖将花放在墓碑前，挽起袖子清理面前长半米高的杂草。
慕瑾年见状也主动上前帮忙。
“我没想到我爸真的一次都没来看过我妈。”
她说话的语气故作轻快，但眼底还是闪过一丝自嘲。
慕瑾年默默清理着杂草，没有回话。
杂草整理的差不多后，两人相视一笑，时间好像又回到了高中时代一起搞大扫除。
那时候的苏暖暖还没遇见封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