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卉没有回答,只是问:“廖团长还有什么事?”她冷淡的态度让方延钧一愣:“我想跟唐老板聊聊。”6唐雨卉看着他,良久,才点头。“月落乌啼总是千年的风霜,涛声依旧不见当初的夜晚……”...
眼前女人带着陌生的眼神瞬间刺痛了方延钧,他上前紧紧抓住唐雨卉的手臂就要往怀里带:“千茹,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想你……”
唐雨卉却是大力推开了他,一双秀丽地眉头紧紧皱起:“廖团长你干什么!”
台下的宾客瞬间对着这一幕指指点点起来,唐雨卉眼含愤怒地看着方延钧:“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得罪过廖团长,团长要在我饭店的剪彩仪式上闹事。”
方延钧很快回过神来,听到台下的闲言碎语眼神一沉,一一扫过台下,台下的人立即禁声。
场面终于算是安静了下来,但气氛还是有几分奇怪。
方延钧掩去眸中的情绪,朝唐雨卉伸出手:“抱歉,唐雨卉同志与我一个故人长得实在是太像了,我们还是继续剪彩吧。”
唐雨卉盯着他伸出的手,好一会儿后才伸手握住。
见状,司仪立马开始推动流程。
一个小时后,剪彩仪式结束。
唐雨卉刚要离开,却是被方延钧挡住了去路。
她抬眼看他,只能从他的眼中看见不做掩饰的欢喜。
“唐老板,我听他们都这样叫你,便也跟着叫了,你应该不介意吧?”
唐雨卉没有回答,只是问:“廖团长还有什么事?”
她冷淡的态度让方延钧一愣:“我想跟唐老板聊聊。”6
唐雨卉看着他,良久,才点头。
“月落乌啼总是千年的风霜,涛声依旧不见当初的夜晚……”
留声机播放着当下最热门的歌曲,咖啡馆中稀稀拉拉坐着几个人。
面前的女人慢慢用勺子搅动着咖啡,面上只有从容。
优雅,落落大方,是方延钧对女人唯一的想法。
气氛居然有几分融洽。
方延钧掩去眼底的探究,语气轻缓:“唐老板,我必须先为我在剪彩仪式上的失态道歉。”
唐雨卉搅动咖啡的手一顿,然后温柔一笑:“没关系。”
方延钧等了一会儿,却没有等到她下一句话。
他喉结动了动,涩然开口:“难道唐老板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话吗?”
唐雨卉好像是被他的问题问懵了一瞬,脸上带上了疑惑:“我与廖团长素未谋面,能问些什么?”
方延钧哽住,眼底飞快地划过一抹黯然。
眼前这个人与陈晓曼长得一模一样,他总是有种自己心爱的人就在自己眼前的错觉。
这种感觉太强烈,所以开口的时候,潜意识里他总是将她当成那个人。
见方延钧一直看着自己出神,唐雨卉抬手在他眼前扬了扬:“廖团长?”
“抱歉,”方延钧垂下眸子,神情中带着几分痛苦:“您与我已故的妻子实在太像了。”
唐雨卉从善如流:“是吗?那可真是缘分。”
“看起来,您很爱您的妻子。”
方延钧抬眼,瞬间与唐雨卉四目相对。
可那双与陈晓曼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眼睛里,除了坦然,再没有其他。
方延钧从中看不出一点的慌乱。
“是,我很爱她。”
方延钧移开目光,声音里有着沉重。
或许他真的想错了,眼前这个人,真的不是陈晓曼。
这时,从咖啡馆外走进来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身姿笔挺,剑眉星目。
他径直走到唐雨卉身边:“雨卉,我来接你回家了。”
但是,平沙,她是不能留在那里了。廖静月一心想要害她,而方延钧也一直站在廖静月那一边,她孤立无援,继续待在平沙,被廖静月害死只是时间问题。上辈子经历的事情让她知道,离婚那么丢脸的事情,方延钧不可能答应。...
方延钧总感觉这个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十分的不善。
心思百转,他开口:“这位就是你的丈夫吗?”
男人眼神一沉:“怎么了?”
男人眼神中的针对太过明显,方延钧总觉得事出蹊跷,刚要开口直接询问,唐雨卉就站起了身子:“廖团长,今天就聊到这里吧,我先走了。”
方延钧也只好起身:“今日的事情是我的错,我再次道歉。”
唐雨卉只是点点头,拿着自己的包:“老周,我们走吧。”
周骏宇原本看着方延钧阴沉的眼神在听到唐雨卉的声音时瞬间软化:“好。”
他勾起手臂,唐雨卉自然地挽住他,熟稔的态度就像是两人这么做过无数次。
方延钧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只觉得胸口闷得慌。
他跟着走出咖啡馆,冲守在外面的通讯员小于道:“查一查唐雨卉。”
小于面上的疑惑一闪而过,团长从来不会利用职务之便去查探别人的消息,这次怎么……
虽然这么想,但小于也没有表现出来:“好的,团长。”
此时万里无云,方延钧却觉得自己心里乌云密布,疑窦丛生。8
唐雨卉,与陈晓曼有着一模一样的脸,甚至听那些宾客们说,她的儿子,刚好四岁。
若是陈晓曼真的没有在那场火灾中丧生,孩子也应该这么大了。
另一边,红旗轿车上。
周骏宇看唐雨卉不断揉着太阳穴,关切道:“是不是方延钧为难你了?”
唐雨卉摇头,紧锁的眉头却是一直都没有松开。
她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轻声道:“我从来没想过还会再见到他。”
那次的火灾,她死里逃生。
她觉得这是老天爷垂怜她,又一次给了她活下去的机会。
但是,平沙,她是不能留在那里了。
廖静月一心想要害她,而方延钧也一直站在廖静月那一边,她孤立无援,继续待在平沙,被廖静月害死只是时间问题。
上辈子经历的事情让她知道,离婚那么丢脸的事情,方延钧不可能答应。
所以她只好离开。
周骏宇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慌张,他将车子停在路边:“你现在对他……”
唐雨卉盯着前方,好像失神了片刻才开口:“我对他已经没有了感情。”
从火场出来,她觉得自己是再一次的重生,那个爱着方延钧的陈晓曼,已经死在了火中。
“就算他知道了我就是陈晓曼过来死缠烂打,我也不会再回头。”
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唐雨卉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
周骏宇脸色稍缓,但很快,他又轻轻皱起眉头:“要是,他知道果果就是他的儿子……”
唐雨卉沉默。
周骏宇似乎是有点为难:“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直接帮你把果果的户口放在我名下了。”
当初唐雨卉只身一人来找他,又怀有身孕。
不得已之下,他只好帮她重新弄了个身份,孩子的事情,只说是刚离世的丈夫留下的。
“老周,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要是真将果果户口放在你那里,你这一辈子恐怕都找不到老婆。”
唐雨卉叹了口气:“要是方延钧真的查过来,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再跟他回去的。”
顿了一下,她才转头看着周骏宇:“老周,能不能再麻烦你,查查这些年方延钧都做了些什么?”
五年了,这是唐雨卉第一次说想知道方延钧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周骏宇心中有些苦涩。他以为,唐雨卉真的不会再关注方延钧了……这五年,他让唐雨卉对他的称呼,从周骏宇同志,变成周骏宇,再到后来的骏宇,最后到现在的老周,他花费了很多心血。...
周骏宇喉结滚了滚,涩然道:“好。”
五年了,这是唐雨卉第一次说想知道方延钧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
周骏宇心中有些苦涩。
他以为,唐雨卉真的不会再关注方延钧了……
这五年,他让唐雨卉对他的称呼,从周骏宇同志,变成周骏宇,再到后来的骏宇,最后到现在的老周,他花费了很多心血。
他以为,走进唐雨卉心里,只是时间问题。
周骏宇紧了紧方向盘,将车子重新启动。
一直到周骏宇将唐雨卉送到家门口,车内都是沉默的。
唐雨卉下了车,看着已经开始昏暗的天,突然开口:“老周,这些年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帮忙,我和果果可能已经死了。”
周骏宇总觉得唐雨卉说这话是为了离开,心里顿时一紧:“怎么突然这么说?”
“就是突然觉得你帮了我这么多,我实在报答不了你的恩情。”
那种唐雨卉就要离开的感觉更加的重,周骏宇嘴唇紧抿:“雨卉,当初只是笔友地时候,我就说过我们是知己。”
“人生在世,知己难求。帮你,本来就是我自愿的,从来没想过要你报答。”
“这些年你也有捐钱做好事,难道你有想过要他们报答你吗?”
可是这不一样!1
唐雨卉很想这么说,但是看着周骏宇深邃的眼睛,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周骏宇拍拍她的肩膀:“好了,不要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回去吧。”
唐雨卉只好点头,转身离开。
周骏宇看着她进了门,才拿出大哥大拨了一个电话:“查一查这五年方延钧都做了些什么。”
那边应该是应了什么,周骏宇又吩咐了几句这才挂断。
透过窗户,周骏宇只能看到灯光印在窗户上的光影。
他站了许久才离开。
唐雨卉一进门,唐果就扑了过来:“妈妈!”
保姆刘妈见状笑眯眯道:“果果吵着要去找你,吵了好久呢。”
唐雨卉刚要说话,唐果就窝在她怀里,闷闷地问:“妈妈,爸爸在哪里呀?”
唐雨卉心里一个咯噔,果果难道知道了什么?
她强自按下心里的不安:“果果为什么这么问呀?”
唐果撅着嘴,不开心道:“其他小朋友都说我是没有爸爸的野种,果果也想有个爸爸。”
唐雨卉心中一酸。
这几年她从来没有亏待过唐果,就是怕他小小年纪又没有爸爸,会胡思乱想,但是总有人背后嚼舌根,唐果难免听了去。
她什么都能给,唯独父爱,她没有办法。
刘妈见唐雨卉神色有异,马上离开。
唐雨卉将唐果抱起,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异常:“那果果告诉妈妈,果果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爸爸?”
唐果歪着头想了想,然后摇头:“果果不知道。”
他露出为难的表情,肉嘟嘟的小手在自己的脸上挠了挠:“果果没见过爸爸,不知道爸爸是什么样子。”
唐雨卉不免想起方延钧。
时过五年,再一次见到方延钧,他变了很多,更加的沉稳,更加让人移不开眼。
如果让他认回果果……
唐雨卉瞬间又想起当年方延钧得知她怀孕的时候,为了廖静月的想法,他并不想声张她怀孕的事情。
自己的妻子怀孕这是一个多么大的好事,但他脸上并没有高兴的神情。
这样的方延钧,就算知道果果是他的孩子,也不会爱果果的吧?
“妈妈,果果想要一个军人战士做爸爸。”
唐雨卉哄着果果吃了晚饭,又玩了一会儿才睡觉。可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她没想过回平沙,就是为了不再见方延钧,但没想到方延钧会突然调到首都来,更没想到自己饭店的剪彩,会是他过来……想到这里,唐雨卉心里没有久别重逢的惊喜,只剩下担心。...
唐果突然软糯道,将唐雨卉的思绪拉了回来。
但他的话让唐雨卉心里一紧:“果果为什么想要一个军人爸爸?”
这一刻,唐雨卉无比担心,是不是果果知道了什么。
唐果挥了挥手中的木头手枪:“有了军人爸爸,就没有人敢再欺负妈妈和果果了。”
唐雨卉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松口气,还是应该为唐果的天真愿望难过。
他的爸爸确实是一个军人,但是他并没有保护好他们母子。
唐雨卉哄着果果吃了晚饭,又玩了一会儿才睡觉。
可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
她没想过回平沙,就是为了不再见方延钧,但没想到方延钧会突然调到首都来,更没想到自己饭店的剪彩,会是他过来……
想到这里,唐雨卉心里没有久别重逢的惊喜,只剩下担心。
方延钧来了首都,那廖静月呢?
廖静月就是一个疯子!
要是廖静月知道她在这里,一定会想尽办法害她,甚至要害她的儿子!
唐雨卉心头紊乱,一夜未眠。6
第二天一大早,唐雨卉将唐果交给刘妈照看,就直接去了大学学校。
周骏宇来到办公室见到唐雨卉的时候明显一愣。
唐雨卉很少来找他。
周骏宇倒了杯水给她,温声问:“怎么了?”
唐雨卉心绪不宁,温水透过搪瓷缸,温度传递到手心,她才冷静了一点。
“方延钧那边的事情老周你查得怎么样了?”
周骏宇眼底的暗沉一闪而过:“当年那场火灾发生之后,他们并没有找到你的尸体,方延钧对外只说你是失踪了,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
当年唐雨卉过来找他的时候,他知道了她的处境,当时就派人抹掉了她的一切痕迹,否则按照方延钧的这个查找力度,早就找过来了。
“这五年他在平沙除了找你与军区的事情,他什么都没干。”
“也是最近,他才调来首都。”
唐雨卉垂着眼睛:“廖静月呢?”
相比起方延钧,她更在意的,是廖静月的情况。
廖静月对她和果果的威胁太大了。
“廖静月?”周骏宇愣了一下,不过马上道:“火灾之后她被人指证蓄意纵火,方延钧又指证她伪造借条,指使人在饭店下毒,被关了。”
“不过算算时间,她应该也快出来了。”
唐雨卉一颗心脏瞬间就提了起来。
似乎是知道唐雨卉在担心什么,周骏宇安抚道:“雨卉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她伤害你和果果的。”
唐雨卉心下一暖,这么多年,确实一直是周骏宇在帮助她,不然她不可能这么快坐到现在这个位置。
只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廖静月真的有心,她和周骏宇再怎么防也是防不住的。
唐雨卉喝了一口搪瓷缸中的水,整个人瞬间就暖了起来。
她叹了口气:“现在也只能自己小心了。”
另一边,小于也将所有的调查结果都汇报给了方延钧。
“唐雨卉是五年前来到首都的,根据她生产的时间,按照足月算的话,当时她是带着身孕来的首都,根据调查,她来的时候,就是一个寡妇。”
方延钧眉头立马皱了起来,眼眸也愈加深沉。
按照时间算,唐雨卉出现在首都的时间与陈晓曼在平沙消失的时间完全对得上!
只是,寡妇?
这种人,软硬不吃,根本就套不出话来。这让方延钧心中有些烦躁:“周校长知不知道,唐雨卉长得跟陈晓曼一模一样。”“是吗?”周骏宇微挑眉头:“我跟陈晓曼同志只是单纯的笔友,没有见过。”方延钧一口气像是堵在了喉咙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方延钧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继续。”
小于点头,继续道:“唐雨卉出生在南方一个小县城,因为家中受了灾只剩下她一个人,才来首都投靠了周骏宇。”
“最开始她在一个民营的饭店当经理,因为出色的能力,很快她就自己将饭店盘下,短短五年时间,已经在首都有了几处资产。”
“一路查下来,并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不管他怎么查,唐雨卉这个人除了脸跟陈晓曼长得相同,人生的其他轨迹与陈晓曼并无交集。
方延钧却是捕捉到了小于提及的周骏宇这个人,他记得,跟唐雨卉在咖啡馆的时候,出现的那个男人,唐雨卉管他叫老周。
当时他还没有别的想法,但周骏宇这个名字,是他一直放在心里的。
周骏宇,就是以前陈晓曼写信的那个笔友!
方延钧脸色沉的像是能滴出水来:“这个周骏宇,是什么人?”
小于脸上出现了为难的神色:“只知道他出身好,现在是大学校长,中间有几年,完全查不到他的信息。”
中间几年的信息查不到只有一个原因,周骏宇很有可能以前也是军区的人,而且军职不低!
方延钧眼中迸发出危险的光:“约周骏宇,我有事要与他谈。”
“我这就去。”
方延钧一拳捶在桌子上,心中的郁闷依旧无法宣泄。6
他有预感,周骏宇一定知道陈晓曼在哪里!
下午。
还是这个咖啡馆。
留声机的曲子换成了轻缓的钢琴曲,周骏宇看着眼前这个沉稳内敛的男人,脸上虽然带着和煦的笑,眼底却只有敌意。
“廖团长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周骏宇只看了一眼桌上的咖啡,并没有动。
方延钧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周骏宇的表情,不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找周校长,自然是为了千茹的事情。”
“陈晓曼同志?”
周骏宇适当露出惋惜的神情:“说起来我已经五年没有收到陈晓曼同志的来信,当时打听才知道,她死在了火灾中。”
方延钧抿起嘴角,这个周骏宇,比他想象中还要难搞。
这种人,软硬不吃,根本就套不出话来。
这让方延钧心中有些烦躁:“周校长知不知道,唐雨卉长得跟陈晓曼一模一样。”
“是吗?”周骏宇微挑眉头:“我跟陈晓曼同志只是单纯的笔友,没有见过。”
方延钧一口气像是堵在了喉咙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他并没有在周骏宇脸上找到半点破绽。
难道,唐雨卉真的不是陈晓曼,五年前的这个时间节点以及她们的长相,只是巧合?
方延钧不愿意相信。
他沉默着,倒是周骏宇再次开了口:“当年陈晓曼同志写信给我,曾说过她有一个很优秀的丈夫,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说的廖团长?”
千茹曾说他是优秀的丈夫?
方延钧一愣,心里顿时又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不,他并不是。
如果不是他,千茹也不用受那么多苦,受那么多委屈!
“我确实是她的丈夫。”
方延钧不敢承认优秀二字。
政委曾说他是优秀的军人,他并不觉得他担不起这两个字,但现在,他只觉得这两个字太过于沉重,他扛不起。
这一刻,方延钧不想再去试探周骏宇,只问:“千茹她,还说过我什么?”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廖团长?”方延钧眼神微微一沉:“唐老板看到我好像很惊讶。”唐雨卉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军人一般都会在军区吃饭,今天廖团长带着战友过来给我捧场,我真是受宠若惊。”不管是从她的表情还是语气,方延钧都找不到漏洞。...
周骏宇想了想,表情转为歉意:“很抱歉,陈晓曼同志一般只跟我说工作和学习,很少提及感情。”
“毕竟那是你们的隐私,我想我也不应该知道。”
他话里话外,都在说他与陈晓曼只是笔友的关系,并没有暧昧。
方延钧只感到一阵难堪,周骏宇的话就好像一个巴掌打在他脸上,火辣辣的疼。
当年廖静月告诉他陈晓曼有一个笔友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质疑陈晓曼。
现在想来,每一次,他总是在怀疑她,从来没有相信过她。
也难怪千茹要离开。
方延钧失神地站起:“谢谢周校长,打扰了。”
说完,方延钧就大跨步离开。
周骏宇只是看着方延钧的背影,眼中晦暗不明。
唐雨卉并不知道方延钧跟周骏宇私下已经见过面。
饭店新开张,有很多事情要忙,她根本没有精力再去管其他。
大概在晚上八点钟,饭店已经没有多少客人,几个军人却是从外面走了进来。
为首的就是方延钧。
唐雨卉正在柜台清算一天的账单,抬头看见方延钧,下意识愣了一下。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廖团长?”
方延钧眼神微微一沉:“唐老板看到我好像很惊讶。”
唐雨卉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军人一般都会在军区吃饭,今天廖团长带着战友过来给我捧场,我真是受宠若惊。”
不管是从她的表情还是语气,方延钧都找不到漏洞。
他扬唇笑了笑,眼神并没有从唐雨卉脸上离开:“麻烦了。”
“开饭店本来就是做生意的,不麻烦,”唐雨卉客气道,扬声将服务员叫了过来:“小杨,好些招待这几个军官。”
说完,她又略带歉意地看着方延钧:“廖团长不好意思,我这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失陪。”
方延钧随意扫了一眼,柜台上放着好几本账本,还有一些文件,看上去唐雨卉确实抽不出时间。
他只好回到自己的几个战友身边。
唐雨卉并不知道方延钧来这里吃饭的目的是什么,但少跟他接触总归没错。
方延钧那一桌总是传来一些笑声,打乱唐雨卉的思绪,不过账单这些东西她早就烂熟于心,处理起来速度很快。
战友们不知道哪里听说方延钧对这饭店的老板有点意思,特意给他留了一个正对着柜台的位置。
方延钧一抬头,就能看见柜台那边唐雨卉坐得端正,拨动算盘的动作十分的娴熟,看起来颇有吸引力。
眼前这幅场景跟多年以前的记忆重合。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参军,陈晓曼也刚坐上经理的位置。
为了尽快的熟悉国营饭店的事宜,陈晓曼几乎事事亲力亲为。
那个时候,陈晓曼就经常一个人在柜台的灯下,因为还不熟练,算账到半夜。
他担心她太晚回家不安全,他每天都会去等她下班。
现在再回想起来,方延钧才发现那个时候他和陈晓曼都很快乐。
“原浩,你在笑什么?”
旁边的战友推了一下方延钧,方延钧瞬间从失神中清醒过来:“没什么。”
战友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然后意味深长哦了一声:“我说呢,原来是在看美人啊?”
他的声音很大,方延钧下意识看着唐雨卉,想知道她听到了这句话会是什么反应。
就见唐雨卉抬起头,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看着这边的方向露出了一个笑容。
方延钧的心脏立马快速地跳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