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吵闹声除了换来咒骂,起不到任何作用。”司君澈淡淡地开口。常挽月叉着腰争辩:“原来你有反应啊?”司君澈靠着粘腻的墙壁闭目养神。常挽月一个箭步冲过去:“尊贵的九王爷,您知不知道现在的状况?”...
然而,来不及了。
捕头不由分说,直接将司君澈和常挽月二人锁上镣铐抓走了。
到了县衙,捕头将二人与其他犯人隔开,单独关押。
常挽月一直思虑着如何逃出去。
牢房门上的锁头倒是可以轻易弄开,但安全逃出去有点难度。
看县衙这架势,定是做了万全准备。
反观司君澈,仍旧平静地坐在角落里面不改色。
常挽月又重重地拍了下牢门。
动静大了些,引来狱卒的咒骂声:“闹什么?还不老实?!”
骂完,狱卒又一鞭子抽在牢门上。
“你的吵闹声除了换来咒骂,起不到任何作用。”司君澈淡淡地开口。
常挽月叉着腰争辩:“原来你有反应啊?”
司君澈靠着粘腻的墙壁闭目养神。
常挽月一个箭步冲过去:“尊贵的九王爷,您知不知道现在的状况?”
司君澈沉默。
“你不会以为衙门把我们抓进来就是为了留我住一夜吧?”
司君澈依旧沉默。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司君澈眉头略紧,睁开眼睛瞥了她一眼:“嗯,你继续说。”
常挽月要被他的态度气笑。
若说原主是个好高骛远,狂妄自大的,那司君澈便是个自命清高的人。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但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保命要紧!
常挽月走过去,直直地站了一会儿,司君澈却很自觉地让出了一块地让她坐。
常挽月坐过去:“这县衙门有蹊跷。”
司君澈轻启薄唇:“我知道。”
“县令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招要对你不利。”
“我知道。”
“你知道还这么淡定?”
司君澈睁开一条眼缝:“不然呢?痛哭流涕,乞求饶命?”
常挽月哑然。
“眼下情况这么凶险,怎么不见你的太子哥哥把你接走?”
常挽月冷哼:呵!都这种时候了,这男人还在纠结这个?
司君澈摘干净身上的稻草:“你是无话可说了?”
“九王爷既然这么聪明,那不妨再猜猜,我为什么会跟你关在一起。”
司君澈看着他,眸色复杂。
常挽月往他身边挪了挪,笑眯眯地看着他。
司君澈收回眼神:“是太子要杀人灭口,大概我们身上有令他害怕的秘密。”
“原来你知道啊?那您可以再说说,我们为什么会被流放吗?”
“这种事也来问我,你自己心里没数?”司君澈冷冷回应,继续闭目养神。
“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把我一个女人牵扯进来算怎么回事?”
常挽月忽然觉得很委屈。
自己招谁惹谁了,先是死在末世,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却又要被流放,还平白遭到那男人的抢白。
越想越气,便不停地从空间拿枣泥卷、豆沙包、绿豆糕等甜品大快朵颐。
吃饱了,又躺在一侧摸着肚皮,直呼舒坦。
司君澈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
这女人当真跟从前不一样了,天差地别的两种性格,难道是被夺舍了?
想想,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世上,不会有这么诡异的事。
“呦!这不是咱们最尊贵的九王爷吗?不知可还适应这县衙大牢?”
常挽月摸着肚皮享受饱腹感的时候,就听牢门外传来轻蔑的问候。
来人是芒县的县令水耀生,体型肥胖,满脸横丝肉配猥琐的笑容,令人生厌。
常挽月腾地坐起来甚至干呕了几下;反观司君澈,依旧没反应。
“瞧我这张破嘴,我区区芒县县令,怎么有资格跟九王爷说话呢?不过想想看,若是当年九王爷能好好说话,许是今日我便能通融让你们住上等的厢房。”
常挽月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啧啧啧,这牢房的味道本来就不好闻,偏生又来了股特别的臭味,夫君,依我看,这水县令的‘水’,是臭水沟的‘水’吧?”
其他牢房的犯人听闻不由得笑出声,
就连平日里稳重自持的司君澈都不由得扬了扬嘴角。
水耀生的脸色难看极了,横丝肉紧挤,生生挤出了皱纹。
“来人!将此女给本官拖出来,本官要好好问话!”
水耀生一挥手,当即有壮硕的狱卒打开牢门,拖着常挽月就要往外走。
司君澈眉头一紧,立即阻拦:“做什么?”
“做什么自是要凭老子的心意,司君澈,你不会还以为自己是尊贵的九王爷吧?你现在不过是庶民,人人厌恶的阶下囚!哎哟!”
话音未落,水耀生就被常挽月一脚踹中心窝,不由得捂着肚子,疼得直咧嘴。
常挽月双脚锁着脚镣,踢水耀生的那脚还是收着力气的。
“好你个常挽月,反了天了,还不给本官拖出去?”
冲进来的狱卒太多了,常挽月生生被拖走。
司君澈想追,紧接着就被砰然关闭的牢门撞到鼻子。
他趁着狱卒锁牢门,出手紧抓着狱卒的衣领,慢慢地提了起来。
狱卒凭空扑腾着手脚,满眼惊恐:“你要做什么?要造反?”
司君澈冷笑:“反正我都已经这样了,也不在乎再多条罪名了。”
狱卒失了重心,顿时觉得喘不过气,脸颊发胀,头皮骤紧。
“带我去找常挽月,否则,我拧断你的脖子!”
狱卒受不了了:“你…先放我…下来!”
常挽月被水耀生带走后,直接推进了后院的厢房中。
才进屋,身后的门便被衙役牢牢地锁住了。
常挽月忽然闻到了一股异香,她下意识地掏出醒脑丸送进嘴里吞下,紧接着用布巾遮住口鼻。
厢房不大,常挽月在床榻边的屏风后,发现了一鼎香炉,正向外冒着香雾。
常挽月随手拎了茶壶,迅速浇灭。
一道黑影,自隔间屏风后一闪而过,常挽月紧追其后。
追到里间的时候,黑影不见了。
常挽月暗自寻找时,那人从身后现身,迅速出手将其打晕。
出手的黑衣人将常挽月扔到床榻上,眸中露出猥琐的光芒:“小娘子,今日便让爷爷尝尝鲜吧!”
说完,伸手便去解常挽月的衣领。
就在这时,常挽月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拉起常挽月的手:“跟着我,离开这!”然而,二人还未走出院子,便看见水耀生带着衙役和护卫前来阻截。水耀生看着倒了满地的人,装模作样地呵斥道:“司君澈和常挽月不服管教,在衙门里公然杀人,着实该死,来人,给本官拿下,就地处决!”...
非礼她的人吓了一跳,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常挽月一招制服。
然而,那些个找麻烦的人似是贿赂了捕头,又有源源不断的帮手进来。
常挽月应对自如,几番搏斗之下,击败了几个打手。
几个人没想到常挽月这么能打,便又直接下了死手。
常挽月闪身躲过一招绝杀,紧接着又躲过另一个人横向反劈的短剑,遂一个横扫腿,绊倒了从正面攻击的衙役。
一阵诡异的风声灌进耳朵,常挽月抬手无意间扯开了其中一人的肩袖,一团墨色彼岸花的花纹映入眼帘。
常挽月当即辨认出,这是杀手身上才会出现的标志。
县衙里怎么会有杀手?
水耀生早已收买杀手,投靠了司君华!
走神时,一柄短剑闪着寒光迎面劈来,常挽月向后弯腰躲过,遂空中旋转翻身,伸脚直击那人的肋间,回正身子时,又一把夺下他手里的匕首,向右侧一扔。
右侧袭来的杀手胸腔中刀,当场身亡。
一枚飞刀划破空气,飞向常挽月的眉心。
常挽月早已准备了银针应对,却被另一枚飞刀抢先拦下。
暗器落地,发出脆响声。
司君澈及时赶过来了,门外,是倒了一地衙役装扮的杀手。
他拉起常挽月的手:“跟着我,离开这!”
然而,二人还未走出院子,便看见水耀生带着衙役和护卫前来阻截。
水耀生看着倒了满地的人,装模作样地呵斥道:“司君澈和常挽月不服管教,在衙门里公然杀人,着实该死,来人,给本官拿下,就地处决!”
“不知可否在我们死前告知,是何人派你们这么做的吗?”司君澈问道。
常挽月简直服了这个男人,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问这个?
她拉了拉他的袖子:“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司君华那小子指使的!”
“大胆,竟敢直呼太子殿下名讳,来人!给本官拿下!”水耀生迫不及待道。
就在衙役拎着明晃晃的大刀上前将二人围住前,司君澈当即踢倒一个领头的,打开一个缺口,绕到水耀生身后将其劫持。
水耀生顿觉司君澈手指要抠进喉咙:“你…你这罪人竟敢劫持朝廷命官?!”
“朝廷命官?”司君澈冷笑,“你不配!”
水耀生手舞足蹈地喊:“县衙护卫上前,拿了此人。”
“水县令,我奉劝你呢,考虑清楚再说话。”常挽月不知从何处窜到身边。
“你你…你什么意思?!”水耀生脸色胀成猪肝色。
“什么意思?”常挽月嘻嘻地笑了笑,“适才你找人要非礼我的时候,我从他们身上发现了彼岸花的图案,这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水耀生眸色一紧。
常挽月笑得娇媚:“啧啧啧!你若是要杀我们,你猜我临死前会不会狗急跳墙反咬你一口,还有那位……”
说着,常挽月看了司君澈一眼:“即便没有九王爷的身份,那他身上也留着当今圣上的血,万一哪天老皇帝回过神要调查他的死因,你猜,你会怎么样啊?”
此话一出,司君澈也愣了愣。
这个女人,真的被夺舍了?
“水县令莫不是还惦念着找太子殿下撑腰?那你便要想好了,圣上雷霆震怒下,太子会不会为你说话……”
水耀生若有所思。
就在常挽月觉得有必要启动空间解围时,水耀生就令所有衙役护卫全部退下。
常挽月笑盈盈地拍了拍水耀生的肩膀:“这才乖嘛!”
“他们都已经退下了,你们看……”水耀生下意识地看了看劫持自己的手指。
司君澈冷笑:“你这人首鼠两端,我还真信不过你,先跟我们走一趟吧!”
话落,司君澈劫持着水耀生便走。
常挽月断后,喝退了一并要跟上来的人。
还在县中带犯人的刘哥和孙大头,见司君澈和常挽月抓着水耀生就走了过来,当即上前拿人:“你们逃出来的?”
“没有没有!”水耀生在常挽月的眼神威逼下,连忙摇了摇头,“是本官弄错了,见二人混在闹事的重刑犯里,便也以为他们也闹事了,误会,都是误会!”
“既然是误会,那就继续跟我们走吧!有劳水县令了。”
刘哥说完,拿出一套锁链,将二人锁了手脚套在一起拉走了。
水耀生在背后看着,恨恨地朝地面啐了一口:“小娘子,还挺野的,你们都给老子等着,老子不会让你们活着到流放地的!”
水耀生的话,被常挽月尽收耳底。
嘴角慢慢勾起冷笑:不会让我们活着到流放地?那就先看看,你还能活多久。
下一刻,常挽月手指一弹,一枚药丸便朝着水耀生投去。
此时,一队县衙护卫以抓人的捕头为首,追了过来:“水县令,您没事吧!”
水耀生偷鸡不成反蚀米,气得一巴掌摔在捕头的脸上:“怎么办事的?!”
捕头吃痛:“小的没想到那娘们这么厉害,竟能只身打败这么多杀手。”
“混账,没用的东西。”水耀生骂了他一通。
那捕头只能忍下。
“还不赶紧……”
然而,话没说完,水耀生就顿感心口一麻,瘫软下去。
“大人?!”
常挽月和司君澈被刘哥拉着,回到流放队伍中的时候,天色已微明。
因为要继续赶路,也没有继续休息的必要了,刘哥便直接拉着二人喊话:“都起来都起来!天亮了,该继续赶路了。”
犯人们折腾了一阵便起身了,有不愿意起的和没睡醒的,也在孙大头的鞭子下,强行醒了过来。
安悦看到常挽月安然无恙地回来,不甘心地上前推了她一把:“你这贱人竟然还能回来?是不是又用自己的身子收买了官差,才安然脱身的?”
常挽月也不着急回怼,只笑眯眯地看过去。
安悦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心里愤恨:“你小贱蹄子笑什么?!定是被那个野男人睡美了,给君澈哥哥难堪呢!”
常挽月不理她,继续笑。
“君澈哥哥,你看她!”安悦直跺脚。
然而回应她的,只是司君澈冷冷的目光。
安悦不服气,上前举起巴掌朝着常挽月就要打下去。
因为常挽月离着刘哥近,她便一闪身到了刘哥的身后。
‘啪!’
安悦没来得及收住,巴掌重重地落在刘哥的肩膀上。
猝不及防。
离得近的犯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常挽月咀嚼着薄荷叶,蹲守在司君澈身边。司君澈往边上挪了挪,常挽月也跟着挪了挪。司君澈又挪,眼见常挽月又要跟过来,不由得皱了皱眉:“得寸进尺?”“行行行!不跟你套近乎,给我水袋,我去找水喝。”常挽月朝他勾勾手指。...
安悦也懵了,摆着手解释:“刘哥,你听我说,不是我,是常挽月那贱人……”
然而,话还没说完,刘哥手里的鞭子就下来了。
“自己找不痛快,还往别人身上扣屎盆子?!”刘哥抽了几鞭子便停下了。
安悦以为刘哥撒完气了,稍稍松了口气。
然而,刘哥却又叫来了手底下的解差,指着安悦道:“把她给我吊到马棚子顶上去,当众重责五十鞭!我看谁还敢不老实!”
“刘哥,不要!不要!真的不是我,我不是有意的……”
两个强壮的解差才不会怜香惜玉,直接拖着安悦绑好吊起来,挥起鞭子就抽。
鞭鞭入肉。安悦无法躲避,生生挨着,疼得撕心裂肺,直流眼泪。
常挽月若无其事地看着,面对安悦投来的怨毒目光,只挥手回应。
周芳见不得女儿当众受辱,跪倒在刘哥的脚下苦苦哀求:“刘哥,我求求你您了,放过悦儿吧!悦儿她是无意的,她真的是无意的。”
周芳见刘哥无动于衷,便又去求司君澈:“王爷,王爷我求您了,看在我们是亲戚的份上,帮帮悦儿,帮帮悦儿吧!”
司君澈冷眼看着。
从前好的时候,周芳就仗着是自己姨母,在府上作威作福。
现下落难了,又开始摆长辈架子,教训自己的妻子。
司君澈不想管,往后躲了一步。
在场围观的犯人更不敢出声。
安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生生挨完了五十鞭子,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放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虚弱的。
本来这么热的天,几天没洗漱,身上就有股汗味儿,如今皮开肉绽的,更是多了股血腥味,二者混在一起,简直难闻极了。
除了周芳,没人愿意扶她,就连路过的时候,人们也下意识地躲开。
常挽月更甚,见她们母女路过,更是大幅度地在口鼻前煽风。
甚至还煽动周围的犯人起哄:“安大小姐不仅嘴臭,身上更臭,臭臭哒!”
孙大头及手下弟兄才不管他们犯人的情绪和身体,直接拎着鞭子催促上路。
一行人被铁链拴在一起,由解差押着,顶着大太阳上路。
其他人还好,周芳就惨了。
本来就干渴饥饿,如今又要独自拖着浑身是伤的女儿,没人肯帮她们。
一路之上,十分艰难。
反观常挽月,嘴里叼着薄荷叶,走得甚是轻松。
还有司君澈,不知有意还是无心,一直紧紧地跟着常挽月,保护得恰到好处。
周芳有些恨,凭什么那不要脸的女人可以得到司君澈的在意?
一行人走了几十里,太阳当头的晌午时,孙大头和刘哥才发善心让众人休息。
然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空空如也,没有可遮挡太阳的地方。
孙大头给犯人们解了锁链,让他们自行找水源。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也不怕他们能跑得了。
孙大头和刘哥等一行解差,脱了衣裳挡在头顶。
有人坚持到了有大石块的地方,瘫软着睡了过去。
常挽月咀嚼着薄荷叶,蹲守在司君澈身边。
司君澈往边上挪了挪,常挽月也跟着挪了挪。
司君澈又挪,眼见常挽月又要跟过来,不由得皱了皱眉:“得寸进尺?”
“行行行!不跟你套近乎,给我水袋,我去找水喝。”常挽月朝他勾勾手指。
司君澈想了一会儿,把水袋递给她,然后看她慢慢走远。
他又坐在原地呆了会儿,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便也跟了上去。
常挽月听着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便转身迎着明晃晃的阳光看过去。
“你怎么跟过来了?不是不让我套近乎吗?”
司君澈冷哼:“我是怕你作妖,趁机在水袋子里放鸟屎。”
常挽月抬手指了指空空如也的天空:“放心,即便有鸟飞过,也拉不出屎来。”
“砌词狡辩!”司君澈夺过水袋,继续向前走。
二人不知道的是,身后,安悦怨毒的目光正牢牢地锁住二人。
日头越来越大,找水源的人干渴难耐,渐渐失了力气瘫坐在地。
常挽月擦了把脸,指着不远处:“看见前面那一片阴影了吗?据我所知,那里应该是一片林子,林子里种着饱满的果实,那可是酸甜可口的梅子……”
常挽月给失去找水信心的人们,讲着望梅止渴的故事。
反正找不到水源也走不长远,倒不如趁机验证一下故事的可行性。
听了故事的人口水直流,瞬间来了精神,朝着那一片疑似树荫的地方奔走。
故事里的原理,果然有效。
常挽月擦了把汗,脚步也轻快起来。
不对,我为什么要跟着去找水源?
姐是有空间的!
常挽月偷摸进了趟异能空间,虽然还尚未修复好,但基本的水源还是有的。
于是,她从超市里拿了能量口服液,边走边喝。
哪料司君澈这时候回过头看她。
常挽月手之不及,便干脆一吸到底,又拿了另一支能量口服液递给司君澈:“临流放前,我珍藏的宝贝,能解渴救命,你要不要试试?”
司君澈半信半疑地打量着她手里那奇怪的东西。
“放心,放不进去鸟屎。”
司君澈依旧不动。
常挽月无奈地摇摇头:“那我自己喝好了。”
说完,又一股脑地喝完一支,然后随手一丢,进了空间的垃圾桶里。
司君澈的目光更是疑惑。
在他看来,常挽月手里那两个奇怪的东西就是瞬间蒸发了。
常挽月正尴尬着不知要如何解释,却听司君澈清冷的声音传来。
“我怎么从前就没发现你还会变戏法呢?”
“找到水源啦,好多的水,我们可以解暑啦!”不远处传来解差兴奋的声音。
安悦也想喝水,但无奈伤得太重,实在走不动路。
周芳不放心女儿,便也忍着干渴,等寻找水源的人回来。
流水的声音愈发明显,不远处明显可见潺潺一条溪水。
常挽月跟在司君澈身边,一路奔过去。
“驾!驾!”鞭笞声和马蹄声,冲击着众人的耳朵。
不知从哪里出来的马队,踏着满地的尘土,横冲直撞而来。
有人摔倒,被马蹄踩踏,口吐鲜血;司君澈护着常挽月躲过一拨冲击。
然而下一刻,领头的独眼壮汉抛出一个绳索,套牢了常挽月双手,继续前行。
常挽月猝不及防,俯面跌倒,在马匹拉力下,不受控制地擦着地面向前冲。
“哈哈哈哈!”坐上的彪形大汉发出振聋发聩的笑声,常挽月吓了一跳。她揉了揉耳朵,她觉得这笑声比丧尸嘶吼声也好听不到哪儿去。“真是聒噪。难不成你把我们绑架到这,就是为了看你如何发笑?”...
只这么一瞬间,常挽月便被马队劫持走,猝不及防。
“常家小娘子被劫走了啦!”流放队伍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
司君澈第一个反应过来,当即抢了一解差的马匹,翻身而上,追了过去。
那解差来不及反应,摔了个狗吃屎。
“有犯人闹事抢了马匹!快去通知孙大头跟刘哥!”
常挽月被绑着双手,由马匹拉着向前走,还好她之前练过,尚能站起来走
砂石地被太阳晒得滚烫,剧烈的奔跑下,常挽月觉得脚底板被磨得又热又疼。
白花花的阳光照得她睁不开眼睛,浑身被汗水浸透,脸上冒着水汽,不停地往下流,发丝粘腻地贴在脸颊,宛若才冲了澡。
身后不远处,似有马蹄声,常挽月回头看了一眼,竟是司君澈追来了。
“是幻觉吧!”常挽月只觉腹腔翻滚,连呕出两口酸水。
又跑了几米远,常挽月被凸出的石块绊了一下。
她腿一软,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
就在她身体要与地面接触时,司君澈及时赶上,将她拽到了自己的马背上。
前面拖拽常挽月的人在惯力作用下,向后摔下马背。
常挽月缓过神,用牙咬开了绑着双手的绳索。
马匹没有及时停下,二人被马带着,不受控制地冲进马队事先设好的陷阱中。
马腿一弯,二人从马背上滑了下来。
马队的人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将二人团团围住。
为首的,是一个秃头大汉,露出的肩膀雕着花纹。
常挽月看他像极了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山大王。
二人被几个高头大汉,一路押进了的山寨一样的地方。
山寨大厅很暗,两边燃烧着火把,正中间虎皮坐椅上,坐着彪形大汉。
“哈哈哈哈!”
坐上的彪形大汉发出振聋发聩的笑声,常挽月吓了一跳。
她揉了揉耳朵,她觉得这笑声比丧尸嘶吼声也好听不到哪儿去。
“真是聒噪。难不成你把我们绑架到这,就是为了看你如何发笑?”
“想不到,黑虎寨竟然能把九王爷和九王妃请来,真是荣幸!”
“你可是认错人了?这里,可没有什么九王爷和九王妃。”司君澈冷声道。
“认错,我怎么会认错?司君澈,常挽月!”彪形大汉目光如炬。
司君澈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觉得他似曾相识。
彪形大汉继续说道:“当年,你带领朝廷的大队人马几近踏平了我们的山寨,我们兄弟死伤无数,落荒而逃,不得不背井离乡……”
常挽月撸起袖子:“啧啧啧,这么段黑历史,你还有脸拿出来说呢?若是我所说不错,是你们黑虎寨的人,先抢了老百姓的粮食吧?”
司君澈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这女人不是只爱琴棋书画吗?怎么会关心朝廷的事?
难道是司君华告诉她的?
想及此,司君澈对她的探究之意又深了几分。
常挽月顾不上司君澈的表情变化,她只关心彪形大汉的脸色又黑了。
“怎么?你这是被我说得失了面子,要恼羞成怒啊?”常挽月笑眯眯的。
“敢在老子的地盘上嘲笑老子,不想活了?!”
彪形大汉粗话一出,当即有手下拔出刀围攻。
“你们搞清楚好吧?是你们把我们劫持来的,你以为我们愿意来啊!”
之前劫持她的独眼大汉凶神恶煞地瞪着她。
常挽月朝司君澈身边靠了靠:“夫君,你看他们,就会欺负女人,我好怕!”
司君澈将常挽月挡在身后:“说吧!太子让你们做什么?”
常挽月一愣:太子?
这又是司君华的安排?
呵!这混账草包太子,到底在这一路上埋伏了多少人手。
看来是下定了决心不想让他们活着抵达青州府啊!
这个笨蛋原主,是眼睛瞎了吗?怎么会看上司君华?
彪形大汉被猜中目的,显然有些恼怒:“司君澈!算你说对了,我们就是代表太子来羞辱你们的!”
噗!
常挽月没忍住,直接笑喷了。
果然,草包和蠢货,绝配啊!
还代表太子羞辱我们,我还想说要代表月亮消灭你们呢!
再抬头,便见彪形大汉不善的目光又投过来了。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忍住,你们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常挽月已经笑得直不起身子来了。
周围黑压压的身影已经围了过来。
常挽月终于不笑了。
“常家娘子果真有趣得紧,不如,就赏给弟兄们玩儿吧!”彪形大汉说完,又哈哈地笑了好一阵。
周围他手下的弟兄也跟着哄笑。
司君澈随便抓了个离他们最近的山匪,扼住脖子,手指发力。
紧接着,颈骨碎裂的脆响声传入耳朵。
只瞬间,那个适才还在嘲笑常挽月的山匪就被司君澈拧断了脖子,当场身亡。
尸体砰然倒地,周围的嘲笑声骤然停止,常挽月又吓了一跳。
原主的记忆,司君澈只是清冷;如今,她又亲眼见证了他的狠辣。
即便已沦为阶下囚。
“还有谁想欺辱我的妻子的吗?”司君澈像是看猎物一样看着周围的山匪。
“你竟敢当众杀人?你个罪囚,罪上加罪!”彪形大汉怒吼。
“对啊!我们是罪囚,所以我们什么都不怕,你能把我们怎么样?!”
常挽月回过神,又开始嘲讽。
“哦,不对,不对,我夫君惹恼了你们,你们大概会杀了我们泄愤吧?然后你们就可以去找太子领赏金,大概有多少呢?”
说着,常挽月开始掰着手指算:“大概能让你们撑过今年冬天吧!但是呢!太子会不会将你们灭口那就不好说了,毕竟,他可是喜怒无常哦!”
彪形大汉的脸色被常挽月气成了猪肝色。
常挽月摇摇头:“啧啧啧,瞧你那小肚鸡肠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坐上山大王的位置的?不会,也是当朝太子给你扶上去的吧!哈哈哈哈……”
此时的司君澈,早已规划好了一条路。
能剿灭山匪,带着常挽月冲出去的路。
“反派死于话多,你们已经失去了杀我们最好的机会。”常挽月忽然嘲讽道。
解差人数本来就不多,加上刘哥和孙大头不过也只有十人,其中四个人留在原地看管其他犯人,因此来此山寨要人的也仅有六个人而已。六个人,打山寨少说几十个人,无异于以卵击石。想及此,常挽月又被自己蠢哭了。...
“你什么意思?!”彪形大汉涨红了脸。
司君澈看了常挽月一眼
下一刻,便听到常挽月有模有样数数声。
“六、五、四、三、二、一!砰!”
就在常挽月尾音还没落下来的时候,便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巨响。
看守山寨门的山匪冲了进来:“老大,不好了!外面一群官兵冲进来了!”
“我们可是被流放的犯人,你们敢劫持犯人,不怕被牵连啊?”常挽月笑嘻嘻的,“哎?你不会还想着你的太子殿下吧?”
司君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他骑马冲过来的时候,用身上存着的干粮,沿路做下标记。
他们只是被流放的犯人,孙大头根本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
然而,这一路上缺吃短喝的,只有粮食,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就在他用干粮做路标的时候,又看见常挽月往地上补充了红豆和大枣。
这样一来,路标更明显了。
“里面的人听着,放下武器,交出人犯,我们放你们一条活路,为了两个人犯丢了性命,不值得!”外面,是孙大头的喊声。
常挽月撇了撇嘴,孙大头哪里是关心他们的死活。
他关心的,大概只是他们身上的粮食是哪来的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口吃的,不惜闯进山寨要人。
彪形大汉手下毕竟人多,常挽月和司君澈很快被钳制住押了出去
山寨外面,孙大头喊累了,换了刘哥继续喊话。
常挽月觉得很吵。
这么喊下去,除了浪费时间,什么作用都起不到。
常挽月和司君澈双双被吊绑在山寨门顶子上。
“既然来了都是客,我刘大汉也卖你们个面子,我让你们带走司君澈,至于常挽月这娘们,要留下来给我们做山寨夫人。”
山寨夫人?我去!
常挽月又被这个彪形大汉蠢哭了。
常挽月不理会他们和解差的聊天,还是觉得自救来得实在。
解差人数本来就不多,加上刘哥和孙大头不过也只有十人,其中四个人留在原地看管其他犯人,因此来此山寨要人的也仅有六个人而已。
六个人,打山寨少说几十个人,无异于以卵击石。
想及此,常挽月又被自己蠢哭了。
他们以卵击石,自己可不是啊!
她有异能空间,她有金手指啊!
两拨人对喊的时候,常挽月感觉司君澈好像踹了自己一脚。
“适才我里面设了迷魂阵,若是不出意外,他们埋伏的人手已经中招了,现下,他们也仅有刘大汉和表面的几个手下,不足为惧。”
常挽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王爷就是王爷,都这种时候了,还能从容淡定地布局。
“夫君威武!”常挽月不由得赞叹。
司君澈冷哼,遂朝右下方的位置眼神示意:“待会儿,我会想办法弄断绳索,你就朝着那个方向往外跳,顺利的话,大概能跳到孙大头的身边。”
常挽月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老天爷,这么远的距离,你当我会飞啊?
司君澈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我会在后面助你一臂之力。”
“那你怎么办?”
毕竟是便宜夫君,还是要关心下做做样子。
“不用你管,我自有办法。”
去你娘的自有办法!真拿我当做水性杨花,贪生怕死的原主了?
常挽月没等司君澈动手,自己动手解开了绳索,趁着往下掉之前,又解开了绑着司君澈的绳索,紧接着,拉着他一起,往山匪的包围圈外跳去。
刘大汉反应过来,当即令手下击杀。
山匪们抛出飞刀,明晃晃地朝着二人迅速飞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司君澈带着常挽月一起,朝右侧偏了方向,躲过了飞刀袭击。
然而,下一刻,他们却又迎来了另一个挑战!
常挽月状若无意地落下队伍一段距离,随即意念启动空间,回到土匪的库房,还在官兵清点之前,将所有钱财、粮食和兵器收入囊中。做完这件事,又回到了队伍中。抬头,便看见司君澈朝自己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另一个陷阱,便是山寨养小兽的地方。
只小兽,张牙舞爪地朝二人露出锋利的牙齿。
但是在常挽月看来,不足为惧。
区区小兽,岂能有末世的丧尸和怪兽厉害?
司君澈熟稔地在饲养圈里弹跳,与小兽展开攻击,期间还不忘顾着常挽月。
但就这么回眸的工夫却发现,常挽月打起小兽来,似乎比他还利索。
一手一个,一脚一个,若是放远了看,还以为她在舞剑。
一个小兽张着血盆小口,嘶吼着朝司君澈扑过去。
但紧接着,就被常挽月一巴掌呼死。
起初,常挽月没来得及在意,只是那只兽嘶吼着冲出去的时候,被它的口水喷了一脸,黏黏糊糊的,又腥又臭!
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有围攻他们的小兽,唯有这只,被常挽月打成了肉泥。
司君澈都愣了愣。
二人默契配合,十几只小兽全部被打趴下,或死或伤。
随后,他们跳出兽圈,反过来支援刘哥和孙大头等解差。
刘大汉似乎反应过来手下的弟兄已经被司君澈灭得差不多了,继而恼羞成怒,带着残兵败将,朝着几人围攻而来。
一个叫李四的解差,因为个头小,瞬间就被打飞出去,口吐鲜血。
常挽月飞身上前,赶在独眼大汉手里的刀砍伤孙大头之前,牢牢地扼住他的手腕,遂反手向后一推,刀锋抹上了独眼汉的脖子。
鲜血瞬时喷涌,独眼汉倒地身亡。
刘大汉见状,抓着刀气急败坏地就朝常挽月砍过去。
紧接着,被司君澈徒手拦住,随即被一脚踹飞。
刘大汉不受控制地向外飞去,重重落地,被倒立的树杈刺穿了心口。
一下子失去了两个当家的,其他人也犹如一盘散沙,失去了方向。
无用的反抗之后,山匪尽数被剿灭。
常挽月还过去确认了一下刘大汉是否死透了。
她叉着腰,故作惋惜:“啧啧啧,反派死于话多,下辈子,当个好人吧!”
李四依旧躺在地上起不来,司君澈看过去,此人正是被自己抢了马的那位。
司君澈叫来常挽月:“能治吗?”
“什么?”
司君澈眉头微拢,指了指那个解差:“他,你能治吗?若没有他的马,我怕是追不上你。”
常挽月点了点头:“我知道,救命恩人嘛!”
常挽月寥寥几针,便让那人醒了过来,随即又给他喂下护心脉的药。
“你哪来的药?”那解差咳嗽了几声。
“能保住命就不错,哪来的这么多话?”
未等常挽月说什么,司君澈就过来帮忙回应了。
李四看到司君澈的时候,来了精神:“孙头儿,就是他抢了小的马匹!”
“行了!喊什么喊?没死就抓紧起来赶路,耽误了行程,有你好看的!”
许是孙大头受了常挽月的救命之恩,心里过意不去,便帮他们骂了李四几句。
这时,有解差过来禀报:“山寨所有人已全部剿灭。”
孙大头指挥一个解差去附近的衙门报案。
“这帮山匪并非普通的山匪,或许跟朝堂上有关系,如果处置不当,可能会带来麻烦。”司君澈异常冷静。
“那你什么意思?!”刘哥追问道。
虽然一如既往地黑着脸,但在看到司君澈的本事后,态度也没这么蛮横了。
“反正他们都死透了,不如就当普通的黑吃黑吧!”常挽月补充道,“他们常年在外杀人抢劫的,定是也得罪不少黑道儿,因此遭报复也正常。”
常挽月再度展示了她冷静的头脑。
司君澈不得不接受,她可能是被夺舍了。
刘哥半信半疑,还有犹豫。
“行了行了,这些都不重要,找他说的做吧!”孙大头下令。
随即看了眼常挽月和司君澈:“继续赶路!”
常挽月状若无意地落下队伍一段距离,随即意念启动空间,回到土匪的库房,还在官兵清点之前,将所有钱财、粮食和兵器收入囊中。
做完这件事,又回到了队伍中。
抬头,便看见司君澈朝自己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常挽月回应一个淡淡的笑容。
孙大头和六个带着二人回到流放队伍的时候,已是傍晚。
晚霞染红了天边,与地平线的尽头相接,很美。
“回来了回来了!他们都回来了!”之前受过她恩惠的丁老头第一个迎上来。
孙灵柔也跟了上去:“回来就好,月儿福大命大呢!”
常衡看着女儿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复杂之色。
“一个贱妇罢了,没死是她的运气。”
安悦躺在原地,浑身痛得起不来,对常挽月安然回来,满是愤恨。
关键是她居然还搞定了难缠的孙大头,回来的时候,竟然没被锁着手脚。
“天色已晚,所有人就地休息,明日清晨再赶路!”孙大头挥着鞭子,游走在流放队伍中下了命令。
“肯定是那个贱妇给了孙头儿好处,孙头儿才这么给面子让休息!”
常挽月不恼,坐在她跟前:“对啊对啊!我就是给了孙大头好处,现在所有人都跟着我受到恩惠,若你不愿,可以自己先走,等明日清晨,我们再去追你啊!”
“你……!”安悦气得嘴角直抽。
常挽月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怎么?不服气啊?不服气跳起来打我啊!”
安悦气不过,忍着浑身的疼痛真的就要跳起来和她对打。
“你身上还有伤,千万不要被不值得的人气坏了身子。”周芳过来安慰女儿。
安悦忽然委屈地哭了出来。
明明她是大小姐的命,又是将来的贵夫人,为什么还要受这个罪?
暮色深沉,众人在解差的看管下昏昏欲睡。
常挽月再度摸进空间,煮了碗她心心念念的螺蛳粉吃,还灌下一罐冰镇可乐。
吃饱喝足之后,灵念一动,便又回到了流放队伍休息的地方。
她找了块平坦的地方仰面躺下,双手枕着脑袋,翘着二郎腿看着天上的星星。
末世的日子过久了,早已忘了星星能这么亮了。
想着想着,常挽月便觉得困乏得很,随即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常挽月睡得有些不舒服,身子被砂石硌得难受,骨头都要散架了一样。
她稍稍睁开眼睛,见天还黑着,又翻了个身继续睡。
身子很疲乏,眼皮也很重,但就是睡不着了。
她干脆用了个最放肆的睡姿:四仰八叉。
还是睡不着,常挽月哼唧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入眼便是一张脸,遮挡了她整个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