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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她就做了方闻洲的女人。

欲生欲死之际方闻洲咬着她的耳珠,“常梨,记住你今晚说的话。”

那一晚常梨说了很多话,多到她也想不起来方闻洲说的是哪一句。

在那之后常梨是有些后怕的,招惹上方闻洲这样的男人,是危险的。

他们的关系见不得光,也就意味着,方闻洲永远都不会承认她。

她是喜欢方闻洲,默默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舍不得就这么放手。

可他终归要结婚生子,听说老爷子已经给他物色好了结婚对象。

他没提过,是默认她见不得光的身份,情人、小三,常梨不敢细想。

如果这段感情注定是不平等的,那她是不愿再卑微下去。

所以上周末她给方闻洲发了信息,想结束两人这样畸形的关系。

一直到今天方闻洲都没有任何的回复。

傍晚她回到方公馆和他遇见,在没人的走廊,她低着头打算绕过他,却被他扣住手腕拉进茶室……

看他的样子,是被她惹恼了。

席间陆续上菜,常梨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

佣人端了一条鱼上来,今晚的海鲜都是从国外空运回来的,清蒸鱼,泼了热油,鱼肉翻起,香味扑鼻。

常梨强忍不适,刚想躲开这个味道,却来不及地发出一声:“呕……”

方家的家规森严,吃饭的规矩也多,正式开席之后攀谈声就少了。

这边的动静就尤为明显。

席间已经有人不满地皱起眉头。

她立马捂住口鼻,眼角含泪地朝看向她的人颔首致歉。

可紧接着又是一股恶心想吐的感觉。

常梨立马起身离席,冲进洗手间。

刚才吃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了,没东西可以吐,止不住的干呕,喉咙一阵阵发紧,眼泪也止不住流。

门把传来动静,有人进来。

常梨趴在洗手台上,心跳一紧,回头看见宋清霜神色匆匆地反手关门。

她刚想说话,又忍不住捂住嘴干呕。

一直等到那股恶心劲过去了,她扭开水龙头洗手,看向镜子里欲言又止的母亲。

“你是不是背着我跟人谈恋爱了?”

常梨耳朵里嗡嗡响,没听清楚,“什么?”

母亲又重复了一遍,眼神犀利仿佛在审问犯人。

常梨洗手的动作一顿,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宋清霜走上前,用力扯住她的胳膊,将她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着她。

常梨吐得厉害,眼睛都红了,衬得一张小脸苍白,虚弱得很。

“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妈,你胡说什么?”常梨没来由地一阵烦躁,声音也比平时拔高了几分。

宋清霜狐疑地打量她。

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过激,她的语气缓和下来,解释道:“我没谈恋爱,只是肠胃有点不舒服。”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之前还好好的,只是闻到淡淡的鱼腥味就受不了,这会儿被宋清霜质疑,她下意识去算自己的生理期。

还真是推迟了三天。

难道真的怀了?

上一次她和方闻洲在一起之后,突然被通知出差,忘记到底吃没吃药了。

宋清霜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听她这么说,才算相信,“没有最好。”

刚才看常梨那样子,还以为她瞒着自己跟别人谈恋爱,搞起了未婚先育的那一套。

既然没有,那她就放心了。

她扯了张纸巾擦掉常梨嘴角的水,语重心长地说:“你是妈唯一的希望了,可不能学那些不好的,妈妈下半辈子能不能过好日子就指望你了。”

“方家没亏待你,你的日子不会太差。”常梨接过纸巾自己擦。

方家上下虽然不太待见她们娘俩,但方家老五过世之前,请求方老爷子照顾好她们。

方老爷子虽然不喜欢她们,倒也信守承诺,每年都给宋清霜七位数的生活费。

这笔钱寻常人家够花好几十年了,但宋清霜花钱大手脚。

常梨给她定了每个月最多花三十万,剩下的钱留着年底用,方家这么大的家族,需要上下打点的地方不少。

“那点钱怎么够花的,我每个月要买衣服买包,做美容,还有太太圈每隔一段时间的聚会,哪哪不需要花钱啊。”

宋清霜开始跟常梨算账。

常梨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你的衣服和包够多了,还有那个太太圈的聚会不去也罢,她们向来看不起我们,何必热脸贴冷屁股。”

“你懂什么?”宋清霜不悦道,“等你被社会磨掉棱角就知道清高是最不值钱的,太太圈里多的就是人脉。”

“对了,这次就有人给我介绍了一个青年才俊,我正打算跟你说。”

猜到了什么,常梨不耐烦地打断她,“我最近工作忙,没时间。”

宋清霜才不管这些借口,自顾说:“对方虽然没有方家有权势,但在常城也是排得上名号的,他是他们家独子,你要是嫁过去了……

“妈!”常梨再次出声打断,“我不想这么早嫁人。”

宋清霜哼道:“那你想怎么样?女人的最终归宿都是嫁人,你嫁个好人家,妈在方家也有脸面,在外人面前也抬得起头来,早嫁早享福的道理你懂不懂?”

常梨不懂她的逻辑,早嫁早享福?

“我有工作,才刚毕业两年,将来有的是机会提升,工资不会低,养得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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