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一看，对面两个人还没来得及收回认同的目光。

六目相对，姜念轻咳一声，躲开了视线。

默默低头喝了口水。

几人吃完饭的时候才八点，于是临时决定去风华坐会儿。

女生之间永远都有聊不完的话题。

少于三五个小时，大概都不会尽兴。

风华有一整栋楼的娱乐设施，还配有各种主题套房供客人休息。

姜念她们去了地下一层的酒吧，里面正热闹。

四位风格不一的美女在吧台一字排开坐好，靓丽的风景线形成，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其中不妨有些大胆的直接上前去搭讪。

宋昭愿作为准新娘子，非常自觉地和其他男人划清了界限，姜念不感兴趣，所以鲜少搭理。

许知意气场太强，所以敢去搭讪的男人没有几个。

只有时烟那个浪荡子，在好几个男人之间周旋，玩儿的不亦乐乎。

“最近还头疼吗？”

许知意随意问道。

姜念摇晃酒杯的动作顿了顿。

“偶尔。”

姜念前几年一直在北美念书，许知意偶尔不忙的时候会来学校这边找她，时间充裕的话会在她的公寓小住一两天。

有一次，也算是无意间撞见的吧。

她刚进门就看到姜念双手抱着头，蜷缩在地上，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脖子脸颊上都是汗，身上的衣服也湿了些tຊ。

看到这场面，当即给许知意吓得不轻。

后来从医院回来后，姜念见瞒不下去，才主动交代了自己的一些情况。

长期性的神经性头疼。

许知意知道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也没有刨根问底。

而是直接推掉了后面两周的工作，陪她去南美和太平洋小岛上溜达了一圈。

她永远都忘不了在日落下。

许知意对她说：“蝴蝶就算被禁锢在相框里，也不会失去生命力，因为她的翅膀始终令人震撼。”

“你也一样。”

“小蝴蝶。”

在此之前只有时烟一个人这么叫她。

她说姜念身上有种独特的美，神秘，静谧。

和她曾经旅行时在一个大峡谷里看到的漫天蝴蝶的感觉一样。

漫山的野花，周围很安静，但似乎又可以隐隐听到蝴蝶振翅的声音。

姜念没想到，许知意某一天竟然也会这样叫她。

-

听姜念说偶尔后，她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闲聊了几句其他后，姜念想去上厕所了。

她上头慢，但是放水快得很。

进厕所的时候，姜念碰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姜慕。

此时的她站在镜子面前补妆，一改往日在家乖乖女的样子，穿着一件紧身超短裙堪堪遮住大腿根，腿上套着黑丝，浑身上下充满了低俗感，但是她本人似乎觉得自己美的不行。

姜慕偏头看到了她，将近十厘米的高跟鞋蹬在脚上，勉强能够和穿着平底鞋的姜念平视。

一见到姜念，姜慕几乎是顷刻间心虚感布满全脸，咽了咽口水，准备说点什么。

结果姜念只是瞄了她一眼，就自顾自进了隔间。

完全把她当空气。

姜慕瞬间气的跺脚，火气直冲脑门。

三两步走到姜念的隔间门前。

“姜念！你要是敢跟爸妈说什么，我要你好看！”

周围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姜慕见没有回应，更恼火了。

用力敲了两下姜念的隔间门。

“你听到没有！！”

周围依旧没有一点声音，姜慕直接像是疯了一样用力敲姜念所在的隔间门。

要是被家里人知道她大晚上穿成这样出现在风华，她之前努力营造的形象就完全毁了！

一定要想办法让姜念闭嘴！

砰砰砰-------

一下一下用力的敲门声没有把姜念吓出来，反而把旁边两个隔间里的人敲出来了。

两个女生应该是朋友，喝酒喝到一半后结伴来上厕所的。

刚才在里面听到姜慕的声音，怕出来尴尬，所以一直躲在里面。这会儿被吓到了，不得不出来，想着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姜慕看到俩人的瞬间，动作都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厕所里面还有其他人。

一记狠毒的眼神射过去，俩人害怕的落荒而逃。

空隙间，姜念也出来了。

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亦步亦趋到洗手台洗手去了。

姜慕一口气出不来，憋的脸都红了些，冲过去质问：“你是聋了吗？！我在跟你说话！”

姜念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转身瞥了她一眼。

“不好意思啊，我以为是狗叫呢。”

说完，扯了张纸擦手。

姜慕瞪大眼，伸手就要一巴掌打过去，姜念反应快，先她一步抬手。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洗手间里面还隐隐有点回声。

姜念没留情，直接把人扇到了地上，姜慕只感觉脑瓜子嗡嗡的，缓过来后抬头，嘴角都挂了彩。

“别惹我，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姜念一向不主动招惹麻烦，但是别人自找的就别怪她不客气。

想着许知意她们还在等着，她也没再多说，扔了纸巾就出去了。

“站住！姜念！你给我站住！！”

剩下姜慕一个人坐在厕所的地上咆哮，任她怎么叫，都没有一丝回应。

过了一会儿，进来两个女生，看到姜慕坐在地上，好心询问了一下。

“美女你没事吧？”

“滚！！”

两个女孩儿被吓一跳，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真是好心没好报。

然后骂骂咧咧的走了。

姜慕用力深呼吸了几下，终于调节好情绪，站起来对着镜子又是一番折腾打扮。

等一切都收拾好了，又重新挂上甜甜的笑容，出门上了电梯。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停在了第九层。

姜慕绕了一圈找到9301号房间，刷卡，进门。

“亲爱的，我来了~~~”

男人眼都没抬一下，往床上丢了一张卡，冷漠道：

“里面有三千万，算是给你的补偿，以后别再联系我。”

说完便大步越过她要出门。

姜慕一听，愣了一下，慌忙伸手去拉住男人。

“你什么意思？？”

男人淡漠抽出自己的手。

“面上的意思。”而后眼神充满警告。

“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否则......”

姜慕睁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轻蔑一笑：

“呵，是因为要结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