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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槐在摄政王江诏漓手里,死了三次。


第一次,她为他挡下必死一剑,换来十年影江生涯。


第二次,他亲手捏碎她体内的生死蛊,赐她一场身败名裂。


最后一次,他赐她白绫,魂断地牢。


……


京都,摄政王府。


江诏漓身姿挺拔,在主位上从容不迫的擦拭着他的剑。


“你跟了本王多久了?”他嗓音清冷,有一种逼人的压迫感。


宴槐跪在地上,身形未动。


“主子,十年了。”


在江诏漓还不是摄政王的时候,宴槐就跟在了他身侧。


这么多年,江诏漓的身边也只有她一个女子。


杀人,灭口。


打仗,行军。


她愿意为江诏漓出生入死。


江诏漓摩挲着左手的扳指,将一个长条锦盒递给宴槐。


“给你。”


宴槐面色平静接过,心跳不由微微加速。


十年为期,江诏漓曾说过要送给她一份礼物,这便是吗?


宴槐打开锦盒,一道有着金丝祥云花纹的黄缎圣旨躺在里面。


“入宫为妃,这是你的最后一个任务。”


男人冷冽的声音传入她耳中,让她一阵错愕。


“为什么?”


“不该问的别问。”江诏漓削薄的唇角没有一丝温度。


宴槐瞬间觉得浑身冷透,他对自己从来都是这样的冷漠,她从来不敢奢求他的分毫爱意。


可是,这次不同以往,他竟然要她嫁给别人!


宴槐声音发涩:“至少让我知道,为什么非得是我?”


江诏漓看了她一眼,冷漠的口吻不带一丝感情:“你最适合。”


最合适,也最忠诚。


宴槐定定看着他好一会,一改往日的温顺,不卑不亢的挺直了身子。


“我不愿意嫁。”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入宫为妃,因为这样她便再也无法陪在他的身边。


江诏漓眉心微蹙:“做完这个任务,你便是自由身。”


宴槐紧紧攥着婚书,看向他的眼神一片苦涩。


可你明明说过……


待我恢复自由身,会给我真正想要的。


她沉默之际,江诏漓用不庸质疑的口吻下达了最后通牒。


“婚期定在三日后,你且做好准备。”


说罢,他走到床榻边开始宽衣。


墨色外袍敞开,一只绣着鸳鸯花纹的荷包系挂在腰间,散发着淡淡的茉莉清香。


荷包勾住了宴槐的视线,让她一时愣住。


这款荷包是乞巧节男女定情的常见款式。


可江诏漓身边,除了她没有别的女人靠近……这荷包是哪来的?


江诏漓看着宴槐还立在一边,眉心一颦:“还滚不出去?”


宴槐心滞,转过身缓缓往外走。


她的房间就在江诏漓院子里,右转穿过两条廊厅,离的不远。


可路过的下人们窃窃私语以及幸灾乐祸的眼神,让她觉得这条路比往常都难走。


一进房间,她发现屋内的布局已经变了一个样,陌生的摆件代替了她所有的东西。


还有人陆陆续续搬着她的行李丢至门外,宛如扔垃圾一般。


宴槐有些恼,她这人还没走,东西倒是比她先走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


这群人一改往日的殷勤,噤若寒蝉,谁都不敢站出来回她的话。


“是我。”一道灵婉的声音,自长廊传来。


宴槐转身,见到一袭妃色裙裳的江月柔迎面而来。


她微微一笑,嘴角勾起向上的弧度:“往后这个房间,便是我的住所。”


宴槐僵住。


江月柔是江诏漓的妹妹,她放着自己的宅子不住,搬来她的房间作甚?


“江小姐是何意?”宴槐不解问。


江月柔抬起三寸金莲跨过门槛:“你要入宫为妃,哥哥身边不能没人,这房间除了给我,还能给谁?”


宴槐一滞,入宫一事是自己身为影江的任务,她怎会知晓?


江月柔走进屋内,和宴槐擦肩而过。


一瞬间,她闻到了一股幽幽的茉莉花香。


好熟悉的香味。


宴槐垂下眼,往江月柔腰间一瞄,脸上血色刹那间消失殆尽。


她腰间系带着的鸳鸯荷包,和江诏漓的一模一样!


哥哥和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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