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寒眼一眯,似笑非笑道:“你有这个本事?”
萧令月不服气了:“你看不起谁呢?”
也就是她没想坑人,否则战北寒跟她互坑起来,谁赢得过谁还说不准呢。
战北寒淡淡道:“本王从不怕人背后捅刀,你若是有本事,尽管试试!”
“说大话也不怕腰疼......”萧令月嘴角抽了抽,眼看他心意已定,她转念一想,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她心里其实是有些在意那个二统领的。
他自称是卫家人,还是她上辈子的堂哥,蒙头遮脸的偷偷跑到北秦来,不知道到底想干什么。
这背后八成是慕容晔指使的。
萧令月心里无法不在意。
她从来不敢小看慕容晔,那可是个能和战北寒平分秋色的厉害角色,精于布局,只要是他落下的棋子,就必然有他的用处在。
不知道这一次,他又想要算计什么?
萧令月本来把这种疑心和忧虑压在心里,因为不想再引起战北寒的怀疑——他本来就很怀疑她和南燕有关系了。
现在,既然是战北寒主动送上来的机会,她为什么不接?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萧令月心里作出决定,干脆问道。
“日落时分。”战北寒说道。
萧令月看了一眼天色,继而又蹙眉道:“要是我跟你都走了,寒寒和北北怎么办?”
“马车会随御驾回京,直接入宫。”战北寒平静地说道,“宫里是最安全的。”
“那沿途路上呢?万一再有刺客......”
战北寒语气凛冽:“有龙鳞卫和禁军,还有暗卫随行,哪个刺客敢来找死!“
萧令月想了想,倒是松了口气。
也是。
御驾出行,不同于在相国寺中,防卫保护只会更严密。
之前在相国寺里,昭明帝、太子和寒寒身边的暗卫都不能进入寺中,龙鳞卫也被调走,这才给了刺客可乘之机。
但是在路途中就不同了,刺客很难找到下手的机会。
只要顺利回到京城,入了皇宫。
刺客就是长出一双翅膀,也别想飞进重重宫闱。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等日落之后,光线变暗,我们便悄悄离队,免得惊动其他人。”萧令月说道。
战北寒抬手示意。
一名龙鳞卫走了过来,手里牵着一匹高大的白马,身形流畅漂亮,一看就是军马中的极品。
萧令月一愣:“给我的?”
“不然你打算坐着马车赶路吗?别浪费时间!”
战北寒没好气地说道,随即走向黑马,利落的翻身而上。
此时御驾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坐着沈家的破马车,想追上去确实挺难的,战北寒也不可能停下来慢慢等她。
萧令月撇撇嘴,牵住白马的缰绳,伸手摸了摸马脖子。
白马显然经过训练,并不排斥人。
萧令月便抓紧缰绳,一踩脚蹬,轻巧的翻身上马。
“驾!”
一黑一白两匹骏马撒开四蹄,快速追向前方的御驾队伍。
途中经过了一辆又一辆的官员马车。
有些官员坐在车里觉得闷,便将车窗大开着,听到马蹄声声传来,下意识往外看了一眼。
“驾!”男声低沉磁性,黑马如旋风一般穿行而过。
“驾!”紧随其后的是另一匹漂亮的白马,马背上的女子戴着面纱,乌发飞扬,声音清冷悦耳。
两匹马一前一后飞快跑过。
马车里的朝臣们纷纷睁大眼睛,探出脑袋:“那不是翊王殿下吗?”
“后面那个女子是谁?”
“竟然敢在御驾后面骑马,还是和翊王殿下一起?”
“这是哪家的贵女?”
“......”
马蹄翻飞而去,将各种议论声抛在身后。
萧令月什么也没听见。
但躺在另一辆马车里的老侯爷,却听见了。
他费力的推开车窗,正好看到两匹骏马一前一后从车旁路过,瞪大了眼睛:“沈晚?”
老侯爷一时以为自己看错了,用力的揉揉眼睛。
没错啊!
那骑在白马上的女子,就是沈晚。
他怎么会认错自己的孙女,还是一个屡屡忤逆不孝、气得他要吐血的孙女!
老侯爷瞪大了眼睛,趴在车窗上,死死盯着白马上的背影,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沈晚......怎么会骑马?
而且还是跟翊王殿下一起骑的?
难道,京城里前段时间的传言竟是真的,翊王殿下当真和她关系不错?
骏马的速度快,周围的马车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