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愤愤地说：“没有，谁知道她又去哪里游荡了！”

江阿姨叹了口气：“我已经好几天没能联系上她了，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父亲冷冷地回答：“她总是惹是生非，如果她真的出了事，那倒也干净！”

江阿姨知道我们父女之间的关系一直不好，父亲甚至对我恨之入骨，她犹豫了片刻，才说：“不管怎样，小竹也是无辜的受害者。”

“因为妈妈的事，她已经哭过无数次，一直自责不已。”

“她现在唯一的亲人就是你了，即使你不考虑她的感受，也想想她妈妈，她怎么会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儿这样伤心。”

父亲一听到“妈妈”这个词，就咬紧了牙关：“我考虑她？她考虑过我吗？”

“皑皑出车祸时，还在劝我原谅她。”

“结果皑皑在医院躺了两天，她连个影子都没出现！”

“皑皑还惦记着她，出院时还想着给她带礼物。但她心如铁石，我不需要这样的女儿！”

“我不管她在哪里，也不关心她在哪里。我和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以后，我只有皑皑一个女儿！”

我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我想告诉他，爸爸，我已经不在人世了，就在你陪皑皑挑选礼物的那天离世了。

所以，如你所愿，以后只有陆皑皑是你的女儿。

3.

父亲忙碌到深夜，还是去看望了陆皑皑。

陆皑皑的额头上贴着一块创可贴，她安静地坐在沙发上阅读。

她一瘸一拐地迎上前：“戴爸爸，你来了！”

她苍白的面庞，眼下的黑眼圈，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父亲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皑皑怎么还没休息，今天的谢师宴一定很累了吧。”

她点点头，依偎在父亲的臂弯里，兴奋地说：“戴爸爸陪我挑选的礼物真是太棒了，老师非常喜欢！”

“那就好！”父亲笑着帮她回到沙发上。

他仔细地询问了谢师宴的每一个细节，从参加的宾客到她晚餐吃了什么菜，喝了什么饮料。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关怀。

我感到一阵心酸。

陆皑皑的话题突然一转，问道：“小竹姐姐呢？”

“我今天给她打电话，但没人接。”

她眉头微蹙，显得十分真诚。

但即便是这样一朵看似无害的小白花，也让我的灵魂感到恐惧。

是她引诱我到郊区的仓库，歪着头说：“小竹姐姐很坚强，所以我们得狠一点！”

她建议我们多玩一会儿，说如果处理得太快，就没意思了。

父亲对她的宠爱与对我的厌恶形成鲜明对比：“别提她，一想到她就烦！”

我在一旁飘荡，注意到陆皑皑眼中一闪而过的凶狠。

她根本不是什么小白花。

而是一朵食人花。

我早在妈妈去世的那年就应该看清楚这一点。

那年，我刚刚考上大学。

我爸工作很忙，经常出任务。

我妈是大学老师，时间比较自由，本来打算庆祝我考上大学。

可我爸打电话说陆皑皑生病了，考上大学也没什么值得庆祝的，让我妈先去照顾下陆皑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