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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周焰没有回家。

我在黎月的朋友圈看见了他喝得醉醺醺的侧脸。

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房子里,缓缓摩挲着无名指上的一圈戒痕。

都戴了三年了,骤然摘下,怎么可能一点都不难过呢?

合照静静地摆在茶几上,照片上的两个人傻傻地笑着。

我想起刚和周焰认识的那天——

我也是习惯性地在咖啡店找灵感。

蛋糕很甜,我突发奇想,写了一首小甜歌。

微风吹过,稿纸飞出窗外,落进背着吉他的周焰怀里。

少年逆光而站,认真地哼唱了一下旋律,再抬眼时,露出了肆意张扬的笑容:「姐姐,这是你写的曲子吗?真好听!」

「我可以在学校的元旦晚会上唱这首歌吗?」

他不知道,我的作曲费用高达六位数,要想用,后面还得继续给我版权分成才行。

我觉得有意思,就淡笑着应下了,没谈钱的事。

毕竟那时的他看起来,也不像能付得起价格的样子。

元旦晚会那天,他唱着我的歌,在礼堂演出时大放异彩。

唱到开心时,他当众下台,跟我互动起来。

眼神很拉丝。

有同学拍下了那暧昧的瞬间,在短视频平台火爆。

我虽然一直在幕后作曲,却也出席过几次年度典礼。

所以还是有网友认出了我,对着我们嗑生嗑死。

媒体都是闻着味来的,开始说他是我金屋藏娇的小男友。

舆论发酵,本着为他好的心思,我觉得这场找灵感的游戏差不多可以终止了。

可周焰却舍不得我走。

年轻人的爱,足够炙热,热到燃烧理智。

我提醒他,我大他五岁,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他却像个小狗一样撞进我的怀里:「请姐姐带我回家,好好疼爱我。」

一开始,我只是由着荷尔蒙的发酵,想看看他到底能坚持多久。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戴上了婚戒。

闺密曾笑我:「真是啄鹰的反被鹰啄了眼。」

我不以为意,只觉得应该享受当下。

而现在——

周焰腻了,要抽身了。

难道我还要继续沉沦吗?

当然不。

养一条鱼,死了,会伤心。

养一缸鱼,连死的是哪条都不会知道。

我抹了把脸,砸掉了照片墙。

翻出收藏夹的作品,自我欣赏了良久,然后我拨通了我哥的电话:「上次说的还算数吧?只要我带你那边推荐的新人一起去参加综艺,公司股份就再多分我 10%?」

我哥沉吟了几秒钟,试探地问:「怎么?全职太太的游戏,玩腻了?」

我淡淡地「嗯」了一声:「准备离婚了。」

我哥听了,非但不安慰我,甚至无情嘲笑:「早就说了,你当不了全职太太。」

「你对男人上头只是一时,对钱上头,才是一辈子。」

「只要你肯把公司的新人带火,股份不是问题。」

这次,我没再犹豫:「行。」

我一直都没告诉周焰,作曲家这个身份,只是我的爱好,不是我真正的工作。

他以为短短三年时间,能成为顶流歌手,靠的是他自己吗?

他错了。

那只是我怕他吃苦,所以用自己的资源,为他铺就了一条捷径而已。

可惜,昔日怦然心动的少年,只短短几年里,就消耗掉了我的全部爱意。

他不知道——

我既然能捧他上去,就能拽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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