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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凝脑中嗡嗡作响。

她眉眼瞬间凌厉,冷眼看向孟月莞:“你胡言乱语什么!”

可孟月莞却笑出了声,正要说话,却瞥见不远处的人影。

她看着姜晚凝,突然一笑:“姜晚凝,你不想知道真相吗?”

姜晚凝猛然抬头,下意识站了起来。

但就在她身形挡住孟月莞的瞬间,却看见孟月莞阴狠一笑。

下一刻,孟月莞毫不犹豫的起身倒向亭台之外!

湖水四溅,姜晚凝瞳孔骤缩。

还未反应过来,却感觉一道人影从自己身边掠过,直直扎入水中。

亭台上,姜晚凝看着萧浮白奋力游向孟月莞的身影,眼眶突然滚烫。

成婚至今,自己从没有被萧浮白这么担心过。

湖面飘过一阵风,吹的她胸腔冷透。

不多时,萧浮白便抱着昏迷的孟月莞上来了。

看着两人浑身湿漉漉的模样,有下人连忙拿了薄披风过去。

萧浮白眼神扫过姜晚凝,像是夹着冰棱:“今天府中设宴,你怎么敢做这种恶毒的事?”

姜晚凝浑身一颤,下意识攥紧了手。

“萧浮白,我们是夫妻,为何你对我没有半分信任?”

萧浮白却是冷笑:“夫妻?姜晚凝,在我心中,你从来都不是这个身份。”

这一声,震的姜晚凝头皮发麻,一股难以控制的绝望涌上心头。

她颤声开口:“所以,孟月莞说你害死我爹,是真的吗?”1

萧浮白身体骤然一僵。

他眼眸扫过四周的人群,声音越冷:“送宾客离府,这件事,我之后再给你解释。”

说完,他抱着孟月莞大步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姜晚凝的心犹如被无数毒蚁啃噬。

依照她对萧浮白的了解,若此事跟他无关,他一定会当场斥责自己。

可现在……她死死压下无尽涩苦,将剩下的宾客送出府。

直到深夜,萧浮白才冷着脸踏进了姜晚凝的院子。

等候多时的姜晚凝看见他,心中的疑虑脱口而出。

“萧浮白,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

萧浮白顿了一下,才开口:“身患重病,不治身亡。”

“你说谎!”姜晚凝盯住萧浮白,“我爹向来康健,甚至来往书信也没有提及他生病一事,怎么会患上不治的重病?”

萧浮白也冷了脸:“你不信,大可以亲自去边疆问。”

姜晚凝一怔。

萧浮白不是说自己不能出京吗?

可萧浮白下一刻的话,却让姜晚凝面露愕然。

“今天府内贵客云集,月莞落水被救一事传的沸沸扬扬,我必须对她负责。”

负责?姜晚凝心尖一刺,忍不住开口:“当初我们当时成亲时,你明明说过后宅无妾。”

萧浮白勾了下唇:“是,所以我已经向陛下请旨,以平妻之礼迎娶月莞。”

姜晚凝一噎,迎着他带着愉悦的黑眸,心底突然一片冰凉。

重来一世,她想要的,总事与愿违。

月色无边,她听见自己空洞的声音:“好,我知道了。”

萧浮白身为天子心腹,所求之事很快就下了圣旨,与孟月莞的婚期,就在下月中旬。

姜晚凝站在自己的院子,看着外头的红绸招展,心内死寂一片。

侍女拾秋在一旁不忍开口:“夫人,要不我们去祠堂待着吧。”

姜晚凝像失去灵魂一般点了点头:“也好。”

她踏步去了祠堂,隔绝了外面的喜庆,拿起掸子清扫着祠堂桌案上的灰尘。

也只有这里,才能给她些许安宁。

只是扫过某座烛台时,却无意间触碰到什么。

一间暗格倏地打开,露出里面的手札。

姜晚凝一愣,下意识拿了出来。

只是刚打开第一页,她就被震的定在原地。

【建宁二十三年,姜将军病逝,需瞒着姜晚凝。】

【建宁二十六年,嫡兄私通外敌,险造成大患,需及时制止揭发。】

【建宁三十年,南方大旱,需及早预防。】

……

【建宁三十二年,成王逆反,需趁早镇压。】

看着这桩桩件件的事情,姜晚凝不由屏住了呼吸,连攥着札记的手都在发麻。

萧浮白竟跟她一样,也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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