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快点。”我催促。
“熙岩是傅家孩子,不会给你的。”他补充道。
“反正他不喜欢我,就算我想要他,他也不会跟我走的。”我自嘲。
两个多小时后,律师果真带着协议上门了。
我看了一眼,傅熙岩的抚养权归傅京年,我有探视权。
出乎意料的是,傅京年对我还算大方。
当年结婚,在他父母的坚持下,我们签了婚前协议。
傅家的财产跟我无关。
我已经做好了净身出户的准备。
不过,傅京年还是给我分配了对我来说算是不菲的财产。
我没有纠结,拿起笔立马签下了名字。
我们住的这套婚房他也大方给了我。
所以,签了协议,我对他说:“明天我们去民政局登记,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关门的那一刻,傅京年板着脸:“我不会纵容你的任性,你也该为自己的胡闹付出代价。”
直到现在,他还坚信,我要离婚是在使性子。
他还在威胁我,再作下去就真没有回头路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既然决定离婚,我就没打算再回头。
第二天,我们去民政局做了登记。
期间一个月,我和傅京年没有再见一面。
周末,我照例去接傅熙岩。
他问我:“你真的要和爸爸离婚?”
我点头。
他的面色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而我已经不会再为他的不喜欢而伤心了。
我的儿子,用恩赐般的语气对我道:“以后,你可以来看我,但次数不能太多。一个月一次就够了,不然我怕姜阿姨不开心。”
我没有接话。
就这样吧,对于这个儿子,我已经尽力了。
我看开了,也接受了他不爱我的事实。
一个月后,我和傅京年在民政局见面。
拿到离婚证,我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又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快速把手里的不动产做了处理。
傅京年分给我的房子和铺子,我通通卖掉。
包括住了五年的婚房。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我打电话到老宅,告诉傅熙岩,我第二天会去看看他。
毕竟这次走了,可能很久都不会再见面。
傅熙岩却不耐烦:“明天我没空,姜阿姨要带我去游泳!”
“好,那再见。熙岩,以后要好好长大啊!”我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我坐上南下的列车。
我的老家在南方一个小镇,小时候住的院子还在。
自从爸妈去世后,这里就荒芜了。
我请了装修队,把院子从里到外重新装修了一遍。
我打算在前院种花,后院开辟菜园种菜。
院子开始装修时,我就在网上注册了一个账号,记录装修的过程。
以后,我打算做一个自媒体博主,记录自己的田园生活。
每天种花、种菜、做饭。
这一直是我向往的生活。
只是以前追随傅京年,不可能去过这样的生活,我只能把愿望压在心底。
现在,每天在自家小院里忙忙碌碌,我的心却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在。
做博主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
没想到,单是记录完整装修的那个视频,浏览量就有一百多万,获赞十多万。
短短三个多月,我的账号粉丝已经过万。
这大大超出我的意料。
也算是意外之喜。
天气慢慢变冷,前院的植物大多都落叶了,只剩光秃秃的枝干。
这天,我在院子里逛着,思考着该添些什么常绿植物,让院子多些生气。
电话响了,是警察打来的。
“檀今荷,你的外甥女找到了。”
在公安局看到那个小女孩时,我立马相信,她就是我的外甥女。
因为她长得很像我的姐姐。
同时,也很像我。
公安局留有当初姐姐和姐夫的信息,警察告诉我,已经比对过了。
她确实是他们的女儿。
我把小姑娘紧紧抱在怀里。
她又瘦又小,明明比傅熙岩大一岁,看着却没有她高。
抱起来也很轻,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猫。
“嘟嘟,我是小姨。”
我把头埋在小姑娘的颈窝,泪如雨下。
当年,我妈抱着嘟嘟在马路上走。
旁边一辆面包车突然停下,一个人冲出来,从我妈怀里夺走孩子就上车。
瞬间车子就又开走了。
嘟嘟是被人直接抢走的。
姐姐和姐夫辞了工作,开始全国各地到处找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