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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泠然一边说笑一边走,终于看到了我了。

她似乎不太愿意见到我,蹙了蹙眉:“你怎么来了?”

陆景承亦抬头看到我,语气淡淡:“永安侯夫人是我大哥的义母,今日是她生辰,大嫂自然该来。”

他的语气和神态,疏离而客气,仿佛我就是他大嫂。

不知为何,有那么一瞬间,我的心有种酸胀感。

我掠过陆景承看向盛泠然:“见过盛***。”

盛泠然亦朝我颔了颔首。

我正欲转身,听见她扶着陆景承的手臂:“承哥哥,我脚痛。”

陆景承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关怀:“是不是走的久了?我这就让人扶你进去休息。”

“承……”

“你听话,不然待会脚要肿了。”

两个丫鬟左右搀扶着盛泠然往里面走。

等她们进去了我才跟上,谁知道陆景承紧随其后:“我竟没想到今***倒是来得早。”

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气,我竟脱口而出:“我也没想到原来二爷说的有事,是陪盛姑娘?”

话刚说出口,我就有些后悔。

毕竟我只是陆景承的大嫂,他的事跟我并无关系。

我多嘴一问,反倒是添堵。

于是我连忙快步离开回到永安侯夫人身边侍奉左右。

几个夫人吃了点心喝了茶又聊了会天便觉得有些无聊。

有人提议:“趁着这么多女眷在,不如我们给永安侯夫人助兴吧。”

宋夫人拿眼皮子朝我这里瞧了瞧:“王夫人,你我都老了。至于其他在这的都是大家闺秀,让人姑娘家家给永安侯夫人唱歌跳舞,不妥当吧?”

边上的王夫人立刻会意:“哎哟,我们私底下悄悄地来,不碍事的。”

宋夫人只是看着她似笑非笑:“你这话我没法接,得问问永安侯夫人的意思。”

永安侯夫人是个明白人,笑哈哈:“有你们陪我说说话吃吃点心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回头吃了席你们若是喜欢自己点戏。”

没想到边上的盛泠然开口了:“小女觉得王夫人的提议甚好,趁着永安侯夫人生辰,我们做小辈的合该让您高兴高兴。

只是小女今日脚受伤不方便,不知各位姐姐妹妹可愿意展示才艺给永安侯夫人祝寿呢?”

在座的除了我,还有五六个年轻的女眷。

宋夫人抿了抿嘴:“既然盛姑娘都开口了,我就不好再替你们推辞了。

据我所知……忠勇侯府家的世子爷夫人应该对琴棋书画尤为擅长吧?”

她这话一出,在场的女眷纷纷会意掩嘴笑出声。

永安侯夫人气不过,想要出言喝止。

我暗暗***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

其实出门之前我就知道,以我一个***女子的出身,加上夫君早逝,注定不会在世家女子中好过。甚至连这样的奚落场面我也是想过的。

但是我既然来了,我就能受下这些冷嘲热讽。

我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朝永安侯夫人福了福身:“今日是义母生辰,妾身理当为您好好祝贺一番让您开心的。”

永安侯夫人知道我的心意,点点头:“我说过,你能来我就很开心了。”

我望着她,虽然相识不久,但是每一次她都认可我,鼓励我,支持我。

不得不说永安侯夫人是我复仇之路上的温暖。

王夫人插话道:“既然世子爷夫人也有心,那就随便唱歌曲跳个舞给永安侯夫人助助兴吧。”

我知道,她们眼里素来以为唱曲儿、跳舞是***女子最为擅长的事,当众展示更是显得低贱。

怎么能让她们如愿呢?

“听闻义母素来喜欢弹琴,其实今日妾身给您送的生辰礼也是一把琴。

若义母不嫌弃,妾身愿意亲自为您弹一首曲子。”

永安侯夫人眼里带着惊喜:“你会弹琴?”

“弹地不好,还请义母不要笑话。”

永安侯夫人击了击掌:“来人,将世子爷夫人送来的琴取来。”

待下人将琴取来打开,不等其余人反应,永安侯夫人已经惊地站起来:“这……这是焦尾琴?”

我点了点头:“义母果然是爱琴之人,一眼便认出这是焦尾琴。”

永安侯夫人有些激动:“据说已经失传很久了,你怎么拿到的?”

我浅浅一笑:“只要有心,总能找到的。”

说罢,我便端坐下来,稍稍抚试了一下琴弦便开始弹奏起来。

为了避讳嫌疑,我选了并不难的忆故人。

琴弦入耳,想到曾经母亲和阿姐在窗前抚琴的场景,我不免哀伤。

思念、幽怨……

正当我几近沉浸在思念中,耳边传来一阵箫声。

我凝神一看,那人竟然是陆景承,心中不免一阵紧促,手指险些乱了分寸。

我自知今日的特殊性,连忙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琴声与箫声一高一低,相互呼应,曲意悠扬。

琴声而止,永安侯夫人竟用帕子在拭眼角:“虽然是一首忆故人,但你弹地情真意切,连我都被深深感动了。

姝儿,景曜能遇着你真是他的福气。”

永安侯夫人是认为我刚才在思念世子爷了。

我谦虚道:“好些日子没有弹琴有些生疏了,多亏二爷箫声相助。”

永安侯夫人看了看陆景承:“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景承看了看手上的萧:“长洲刚刚送我的,我正想着现在哪有时间诗情画意。

没想到正好派上用场了。

还得多谢大嫂让我有机会练一练。”

盛泠然不吝夸赞:“承哥哥,你好久没***了。”

永安侯夫人嗔怪他:“你突然加入差点吓到你大嫂,幸好她临危不变。”

陆景承笑了笑:“大哥千挑万选的夫人,自然是好。”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他的目光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警示了一番。

尤其是盛泠然,她看向这边的眼神有探寻,有不解,更有猜忌。

永安侯夫人问:“长洲人呢?”

“他说陪颜雪去找个东西,很快就回来。”

正说着,外面跑进来一个小厮:“不不好了!”

陆景承眼神一个喝止:“混账东西,今儿个是永安侯夫人生辰,竟敢说这大不敬的话?”

小厮忙不迭跪下来:“夫……夫人……您快去看看吧……有人……有人在少爷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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