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霍司砚,他已经半个月没有联系温知羽了,无声无息,仿佛消失了一般。
记得孟肃阳说霍司砚最近和杜雨形影不离,想来是为了照顾杜雨和孩子。
温知羽不禁想,如果霍司砚做父亲,会是什么样子。
会不会也让小朋友骑在他脖颈上,他高傲的脖颈。
温知羽有时也会想,如果那天在律所门口,霍司砚看到她被欺负,会不会来保护她。
可她立刻就有了答案,那天那么多人,那么多手机在拍照,霍司砚是一定不会护她的。
因为他从来不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她有牵扯。
她自我嘲笑,温知羽,你在奢望什么呢!
温知羽又想起杜雪的那句及时止损。
或许,真的到了和霍司砚断个干净的时候。
温知羽正沉浸在情绪中,忽听有人敲响了她房间的门。
她警惕地坐起身,先是把手机调成静音,然后打出‘110’,把手指放在拨号键上方,准备好随时报警。
然后下床,为了避免鞋子有声音,光着脚向门的方向靠近。
屏住呼吸,准备打开猫眼看一看门外是谁,就听孟肃阳的声音传来:“北竹,开门。”
她猛地吐出一口气,放松下来,关掉手机打开门。
孟肃阳带了晚饭,是温知羽上次夸赞过的律所附近的披萨和一些小菜。
“我计算着时间,你应该还没吃吧?”孟肃阳说着把食物一样一样摆在不大的桌子上。
温知羽微微一笑,表现出对食物的极大兴趣,感激道:“正愁不知道吃什么呢,你可真是及时。”
饭间,温知羽已经下定决心要和霍司砚好好谈谈,思考着用什么理由和孟肃阳解释她要回A市几天。
孟肃阳不知道她的心思,还在心中暗暗高兴和温知羽共进晚餐的惬意时光。
温知羽思来想去,觉得被跟踪这件事可以好好利用。
于是轻声开口:“学长,我想着在这儿躲着也是躲着,不如趁这个机会回A市待几天。”
孟肃阳闻言,首先想到温知羽可能是要回去看她哥哥,于是毫不犹豫点头。
但碍于温知羽有哥哥的消息是从杜雨那儿得来的,他这么久以来也只能一直假装不知道丁放的存在。
但碍于温知羽有哥哥的消息是从杜雨那儿得来的,他这么久以来也只能一直假装不知道丁放的存在。
温知羽意外孟肃阳在眼下这非常时期,竟然不询问她回A市的原因,不免心中生出疑虑。
孟肃阳感觉到温知羽疑惑的目光,立刻补充一句:“怎么想回去?”
温知羽听到这句疑问,反倒安心些,笑着开口:“左右在这什么都做不了,不如躲到A市去,离那么远,也能更安全点。”
孟肃阳赞同地点头,想着温知羽回了A市,有她哥哥保护她,应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正好自己不用再分心温知羽的安全,可以把精力都用在调查报道一事上。
给她夹了一口菜,轻声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温知羽坚定地说:“今晚就走。”
她这么着急,一是想着早点回去早点解决问题,二是不想今晚孟肃阳再替她守门,他已经熬了六七天,得好好休息一下。
孟肃阳惊讶她这么急切,放下筷子认真地问:“怎么这么着急。”
温知羽不知道孟肃阳已经知晓她和霍司砚结婚的事,此刻也还在隐瞒。
听他这么问,把后一个原因说出来:“不想再麻烦你熬夜保护我了。”
孟肃阳略微尴尬,挠了挠额头说:“你怎么知道的。”
温知羽想起酒店服务人员来打扫房间时,误以为孟肃阳是她男朋友,不住口地表扬他的体贴行为。
说孟肃阳正人君子,不找理由和她同住一个房间。
住两个房间,却还不放心她一个人睡,偷偷地每晚守着门。
温知羽那时候想解释和孟肃阳的关系,又觉得多余,就静静听年纪颇大的服务人员对她的好心劝告,让她珍惜孟肃阳这样的男人。
“酒店的人告诉我的。”温知羽只说了这么一句,并没说太多细节。
孟肃阳也不再追问,开始专心吃饭。
其实就算酒店的人不告诉温知羽,孟肃阳也会想办法让温知羽知道这件事的。
孟肃阳可不是默默付出型,他为温知羽做过什么事,都一定会让她心里有数。
最后一班飞往A市的航班还有3小时起飞,温知羽在网上买了票,匆匆出门。
孟肃阳把她揽在怀里,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动向,但凡有人突然靠近,温知羽都能感觉到孟肃阳手上一紧。
如果是平常,温知羽一定不会让孟肃阳对她做这么亲密的举动的。
可被围堵那天的事,令温知羽还心有余悸,此时也就没那么注意和孟肃阳间的分寸了。
可被围堵那天的事,令温知羽还心有余悸,此时也就没那么注意和孟肃阳间的分寸了。
孟肃阳也想心无旁骛地揽着她,但温知羽身上传来的温度令他难以忽略。
忍不住低头看她,她微微垂头,发顶正对着他的下巴,他能闻到她头发上的洗发水味道,更觉动情。
甚至不理智地暗暗希望,挑事的人再多一些,这样她就能继续让他守在身边。
从酒店出来直到坐上孟肃阳的车,都没什么变故。
孟肃阳和温知羽均松了一口气。
温知羽下车前,孟肃阳一遍遍嘱咐她注意安全,回去了也别乱跑,没查到什么人干的这些事儿,还是要谨慎些。
她笑着答应,保证到家就给他报平安。
孟肃阳看着温知羽的笑颜,听着她的话,被当时的气氛弄得有些恍惚,竟伸出手想去触摸她的脸颊。
温知羽脸色一变,下意识后退。
孟肃阳又见温知羽的疏离,也反应过来自己有些越界,讪讪地说:“脸上有东西。”
温知羽也尴尬笑笑,说了句先走了就小跑着逃离这窘迫的场面。
飞机平稳飞行,温知羽凝视着漆黑夜空,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睡梦中,看到杜雨抱着一个新生儿,低头宠爱地笑,霍司砚从杜雨身后走来,深情地把她们母女抱进怀里。
温知羽忽然觉得心口抽痛,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做不到,只能被迫看他们一家三口的和谐画面。
“女士,女士,醒一醒。”乘务员注意到温知羽的异常,轻轻拍打她的肩膀试图唤醒她。
温知羽此刻正僵硬着身体看霍司砚亲吻杜雨,她极力拒绝,终于猛地从座椅上直起身,急促地喘气。
乘务员体贴地问需不需要医护人员。
温知羽摆手,怔怔地解释:“谢谢,不用,只是做了个噩梦。”
她说完侧过身,面对着舷窗。
梦里的感觉还没退散,她把冰凉的双手交叉在一起,以寻求温暖。
人们都说最怕的事情会在梦里出现,果然这话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