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峰来到跟苏马克夫约定的酒店。

在酒店会议室里，双方开始一次非官方会谈。

星辰方：林峰、翻译王笑寒、记录员王语琴、撑场面的赵德柱和两名黑龙战队队员。

苏方：苏马克夫、古比雪夫飞机制造厂厂长伊万诺夫、翻译妮娜、记录员以及若干撑场面的。

双方礼貌性地打招呼后，伊万诺夫率先开口：

“林峰同志，对于你提议要购买我们厂的图154，我是非常欢迎的。有一点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您非要取消贵国牟启忠跟我们厂的销售合同呢？”

林峰微微一笑：“我再次强调一下，牟启忠根本没有钱来完成这项合同，难道你们愿意先把飞机飞到***吗？”

“那是不可能的事，在没有见到货物前，我们是不可能把飞机送到贵国的。”伊万诺夫毫不犹豫地说。

“这是第一点，还有关键是第二点，假如牟启忠能筹集到钱，能把你们想要的货物发送到贵国，那也不是好事。

因为牟启忠发过来的货物，必定存在质量问题。

大量存在质量问题的***货物进入贵国，必定会损害到贵我两国之间的经贸往来。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阻止你们继续跟牟启忠交易的原因。”

伊万诺夫侧头跟苏马克夫低声用俄语交谈。

“您看他说的话可信吗？”

“可信是可信，你先试探一下，看他愿不愿意先发货。”

虽然他们说话的声音比较小，但是王语琴还是听清楚了。

她大方地靠近林峰，小声地用粤语进行实时翻译。

这就是林峰想出的方法，要是对方能听懂粤语就鬼了。

林峰没有从他们的对话中获取什么关键信息，但至少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林峰小声地跟王语琴说：“继续关注，不管他们说什么。”

王语琴点了点头：“好的。”

伊万诺夫继续说道：“林峰同志，您说星辰集团会比牟启忠做得更好，那你打算怎么做？你能先发货过来吗？”

“当然是没问题的，我可以先发五十车皮的货物给你们。另外，你应该看一下我们正在实施的星辰质量认证体系。”

林峰抽出一份俄语版的《星辰质量认证体系》给伊万诺夫。

比起苏马克夫，伊万诺夫对质量认证更为敏感，他仔细地翻看，不时点点头。

他看完了《星辰质量认证体系》，又转头跟伊万诺夫小声商量起来。

伊万诺夫：“我们真的要取消跟牟启忠的合作？”

苏马克夫：“牟启忠能完成这笔交易吗？”

伊万诺夫：“我觉得牟启忠更懂得如何完成这笔交易。”

……

他们在低声交谈，林峰却从王语琴的即时翻译中听到一个关键点，伊万诺夫说牟启忠更懂得交易？

为什么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伊万诺夫接着扯到交货期，需要的商品种类和数量，给林峰的感觉就是乱扯。

难道他想要好处？

肯定是！

他到底想要多大的好处？

林峰微微一笑：“伊万诺夫同志，我能否看一下那个飞机销售合同？”

“当然可以！”伊万诺夫把合同递给林峰。

如此简单就获得这个“罐头换飞机”的合同，倒是出乎林峰的意料。

合同是用英文书写的。上面记载着以货易货的各种条款。

四架图154M，400车皮的货物，罐头等食品至少要占一半。

这个合同非常“粗暴”，体现了战斗民族的野性作风，就是以车皮计价。

上面写着400车皮，不应该是500车皮吗？

好处费就是100车皮的货物！

林峰瞬间就明白了。

还好他看了合同，要不然一直在打哑谜，很浪费时间。

“我在这个合同里，看到了你们跟牟启忠还会进行后续的合作，这不算什么，我们的合作会更加深入。

苏马克夫同志、伊万诺夫同志，我想我们需要进行一个更私密的会谈。”

伊万诺夫眼睛一亮，他读懂了林峰的话语。

谈判就是这么简单，当双方的底牌都显露出来后，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这一次，撑场面的人员都离开了会议室，会议室里只剩下苏马克夫、伊万诺夫、林峰、王语琴和王笑寒。

伊万诺夫不懂英语，这个谈判又变成苏马克夫和林峰的对手戏。

苏马克夫看了王语琴和王笑寒一眼，说道：“她们都在这里没问题吗？气实沃也动一点画语。”

林峰愣了下，这家伙居然懂华语，虽然注水有点严重。

还好他刚跟王语琴是用粤语交流，不然被他听到就很尴尬了。

林峰用英文说道：“其实我也懂一点英语。”

“哈哈！”苏马克夫爽朗地笑起来。

林峰补充道：“她们俩在这里没有任何问题。”

苏马克夫点点头：“她们俩很漂亮，真羡慕你。”

“谢谢！”林峰尴尬地笑了下。

王语琴和王笑寒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我就开门见山了，我会额外给你们100车皮高质量的货物。”

苏马克夫侧头跟伊万诺夫说了句，两人相视一笑。

“林峰同志，你是一个非常爽快的人。”

“我还有一个小小的提议。这次我们只购买了4架飞机，实际上，我们***对图154M 需求不止这么点。我粗略估算，***至少需要20架图154M。”

苏马克夫眼睛一亮：“那我们继续合作就可以了。”

“如果是买20架图154M的话，我还有一个要求。”

“您说！”

“我需要图154M的图纸。”

苏马克夫愣住了：“这不可能！林峰同志，你是在开玩笑的吗？”

林峰微微一笑：“你是担心我们***图154M ？实际***大可放心，***根本没有这样的能力，***连普通小商品都造不好，如何能造大飞机？

***没有像样的工业母机，没有像样的机床，更没有像样的材料工艺，***根本造不出图154M。

我之所以要图154M的图纸，只是想组建一个图154M的维护队伍。没有专业的维护队伍，***是不太可能购买这么多图154M的。”

苏马克夫略微松了一口气，他觉得林峰说得非常有道理，***也就是造一点小玩意，造大飞机？不过是痴人说梦！

苏马克夫转头跟伊万诺夫商量了下，立马就遭到了伊万诺夫的拒绝，不管苏马克夫如何说，伊万诺夫都不同意，加钱也不行。

过了一会，苏马克夫才跟林峰说：

“图纸的问题，我们回头再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可行性。现在，我们先完成这第一笔交易再说。”

林峰点点头：“好的！”

通过王语琴的即时翻译，林峰偷听到了伊万诺夫的意见，现在这情况，不太可能拿到图纸。

现阶段，苏毛虽然货物短缺，但是还没到最困难的时候，等到困难的时候，别说图纸，生产线都能拿来换钱。

苏马克夫说道：“在签署新的合作协议之前，我想去参观一下你的星辰集团。”

“非常欢迎，我在***的鹏城欢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