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柔听见声音抬头,正对上许婉看过去的目光。
丁放立刻对宋景柔介绍:“这是我女朋友,许……”
他话还没说完,宋景柔就抢答到:“许婉姐,你好,我叫宋景柔,北竹的朋友,常听她提起你,今天一见,你可真是温婉可人。”
许婉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垂头拢了拢头发,轻声说:“谢谢,我也听北竹提过你,果然是个爽朗漂亮的姑娘。”
两个姑娘互夸的场面,三个男人插不上话,竟然都不自觉地退到一边,静静看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表达喜欢。
女孩子之间的感情,真是太容易爱屋及乌了。
考虑到大家都没吃晚饭,周怀自告奋勇充当外卖员,霍司砚本不放心温知羽,却被周怀硬拉着离开了病房。
霍司砚在路上不满地抱怨周怀拉他出来,周怀却苦口婆心劝他:“你得照顾好自己,才有力气照顾温知羽。”
霍司砚对于周怀拉他出来的借口并不满意,仍旧拧眉瞪他。
周怀失笑:“怎么跟个怨妇一样。”
霍司砚不再理他,看向车窗外。
周怀这才把话题说到重点:“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是温知羽害得杜雨小产,杜中不会放过温知羽的。”
霍司砚眼神瞬间冷下来,一如从前的疾言厉色:“杜中如果敢动小竹,我一定会让他付出百倍代价。”
周怀看了霍司砚一眼,对于他这样气势汹汹的模样反而更习惯,闻言淡淡道:“所以你信谁?”
霍司砚沉默,许久后才回答:“小竹不会故意伤人的,她连小动物都不肯伤害,何况是个孩子,就算真是因为小竹,我也深信是失手或意外。”
周怀不再说话,霍司砚这话,虽是在向着温知羽,却暗暗反映了霍司砚相信杜雨。
他在心中叹气,老徐啊,你这不是还没过杜雨这个坑。
霍司砚和周怀买了晚饭回来,5个人在病房简单支了个桌子,围成一圈静静吃饭。
丁放虽然对霍司砚还有气,但眼下温知羽没醒,他也就懒得搭理霍司砚了。
许婉大概猜到那个眉眼俊朗,气质阴郁的男人就是使温知羽得了心病的霍司砚,不禁感叹这样的男人难怪温知羽深陷其中。
周怀见到他家小祖宗,眼睛都要黏在宋景柔身上,哪里顾得上别人。
宋景柔一边担心温知羽,一边暗暗思考什么时候把周怀拉到角落严刑拷打,质问出温知羽病倒的原因。
霍司砚则是吃一口饭要看两眼温知羽醒了没。
原本还算宁静祥和的场面,被突然响起的监测器警报打破。
霍司砚坐在距离病床最远的位置,却是第一个冲到病床边按响呼叫铃的人,竟然比丁放还快了一步。
护士先赶到清场,医生也匆匆忙忙进来。
一时间,病房内手忙脚乱,病房外也不消停。
许婉宽慰丁放,周怀安慰宋景柔。
霍司砚则一个人杵在病房门口,视线一直落在病房里,观察病房内的情况。
医生每说一句除颤,霍司砚的心就揪一分,等医生抢救完温知羽出来,霍司砚已经面色苍白满头汗水,心疼之色溢于言表。
丁放冲过来问医生情况怎么样。
医生摘掉口罩,平静回答:“病人心衰反复,还得注意监测,你们人多,晚上轮一下,别让她病床前没人,出现异常好及时叫我们。”
“各项检查结果也都下来了,没有发现器质性病变,刚刚又打了镇静剂,现在就是等她醒。”
丁放连连点头。
霍司砚拉住医生追问:“为什么她会心衰,那不都是心脏有问题的人才发生的情况吗?”
医生摇头:“她的心衰是心因性的,情绪导致的急性心衰,俗话说就是受刺激了。”
霍司砚的手仿佛脱力一般瞬间垂下,砸在他自己的腿上又被颠起来。
他的内疚此刻被无限放大,他不知道温知羽受刺激的原因,却知道自己带走了杜雨没管温知羽。
如果不是周怀到的及时,他也许就要永远失去她了,就差一点。
此刻霍司砚心里被内疚和心疼交替折磨,极度煎熬。
当晚丁放、许婉、宋景柔三个人换了几次班,唯独霍司砚整晚没睡,一直守在温知羽身边。
周怀好几次劝他休息他都不肯,就像个机器人一样,木讷地盯着温知羽。
而杜雨的电话,自霍司砚从她家出来就没断过。
霍司砚被杜雨的电话打得烦了,后半夜直接关机。
临近早上5点,温知羽才有了些要醒来的迹象。
霍司砚看到她手指微动,想起医生的警告,担心她睁眼看到自己再受刺激,说了一句‘她醒了’后,立刻闪身到病房外去。
丁放和宋景柔一左一右俯身在温知羽面前,紧张地等待她醒过来。
温知羽缓缓睁眼,又因为长时间昏迷眼皮有些不受控制,连眨了好几次眼睛才彻底睁开。
宋景柔又握着温知羽的手哭起来。
丁放那么个七尺男儿也红了眼眶,轻声问温知羽:“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温知羽刚想回答,却发现嘴上戴着氧气,想伸手摘下来,被丁放拦住:“戴一会,等医生来了同意你摘再说。”
许婉此时已经把医生叫了来,与温知羽对视时眉眼透着心疼地说了一声:“总算醒了。”
温知羽目光中带着安慰的笑意。
医生再次给温知羽做了个检查,看着温知羽说:“没事了,监测仪先别动,氧气可以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