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上被抽打的伤口正在往外渗血,疼得我发麻。
陈浔一脸心疼地看着我,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他怕那只滴血的右手弄脏了我的衣服,用左手轻轻地抱了抱我。
「念念,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陈浔语气里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像一个犯错的人在忏悔。
我有些吃力地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发:「没事,不是你的错,陈浔别哭,我不疼的。」
看到他低声抽泣地跟我道歉,我心里一热,对他的歉疚感又多了几分。
这几天,林清晏没有对我再采取什么疯狂的行为,当我正觉得奇怪时,他报名了两个月后的全国钢琴大赛。
呵,这家伙虽然弹钢琴弹得极好,但他几乎没参加过比赛。
理由是他说只把弹钢琴当作爱好,又何必展现给别人看,浪费时间。
我以前只当他虚伪才说出这样的话,但现在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百思不得其解,想着静观其变。
于是,他便开始着手准备钢琴比赛,天天一有空就开始练琴,根本无暇顾及我。
我倒也不急着继续刺激他,前几天他的行为和反应还不错。但那一鞭实在打得太重了,我到现在皮肤一拉扯就痛,碰到水的话更是一阵钻心地疼。
陈浔的手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他的手被包得像个拳套,行动有些不便。
于是我便成了他的代写作业工具人。
阳光洒照下来,余晖透过窗棂照在了作业本上,被稀释过的夕光,轻薄又透亮,全部落进了女孩的眼里。
旁边的少年用左手撑着桌子,嘴角浮现一抹明亮的笑意,呆呆地看着我。
「我脸上有东西吗?这么看着我。」
我撑着手笑着回应他热烈的目光。
「有光,念念笑起来真好看,应该多笑一笑的。」
这句话戳中了我,自从爸爸过世,我便一直很少笑了。
我开不开心,好像也没人关心,没人在乎了。
但陈浔依旧撼动不了我内心根深蒂固的病态。
它的根须早已刺破我的心脏,渗入骨血,剔除不掉了。
「念念答应你,以后一定多笑给阿浔看。」
「好,可不能骗我。」
晚霞布满天空,将整个世界染红,血色的夕阳如此迷人,像此刻坐在我身边的这个少年一样。
「很开心嘛,又去见陈浔了?」
我刚回到家在玄关换鞋,便听见林清晏不屑的声音。
「我……我没有,哥哥怎么没在练琴,比赛可马上要到了。」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向我走了过来,挑起我的下巴:「不用你提醒,马上,你就会离不开我了。」
「哥哥,你这是,这是又要做什么?」我身体微颤,露出害怕的神情。
他猛地抱住了我,抚摸着我的发:「念念怎么在抖,别怕,很快你就知道了。」
两个月后的全国钢琴大赛如期举行,我坐在台下等他出场。
这时穿着白色西服的少年从幕布里款款走向舞台中央,向观众们鞠了一躬,看起来温文尔雅。
「哇,你快看快看,他好帅啊!」
「是啊,好绅士啊,要不要待会去要个联系方式。」
「好啊,等他演出完我们一起。」
我听着旁边两个女生对林清晏这个斯文败类的赞美,
内心不禁鄙夷道:小妹妹们啊,他可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小心把你们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一曲弹罢,台下掌声接连不断,老师们对他的评价也很高。
但又不关我的事,我对这两个女生后面的行动比较感兴趣。
我跟在她们后面来到了幕后。
林清晏在后场房间坐着玩手机,像在看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因那两个女生的走近而快速关闭屏幕。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同学你好,刚刚在台下看你弹琴弹得真好。」
「谢谢,请问有什么事吗?」
「那个,你有女朋友吗,能不能给个联系方式?」
「女朋友嘛,倒没有,我只有个妹妹。」女生一听见这话眼里有了亮光。
「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他盯着我,命令道。
我颤颤巍巍地走过去,喊了声:「哥哥。」
下一秒,他圈住我,低头亲了下我的嘴角,像是在宣誓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