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一转,她回到了初见齐烨的那条河。
河水清澈见底,可以见到很多小鱼小虾在河水里游来游去。
河水欻然变红,丝丝血液在水中蔓延开来,河流不再清澈,像是一条鲜血浸染的妖河。
在那红河之畔,夏漓鸽见到一人昏倒在鹅卵石上。
白色的衬衣被鲜血浸染,她小心翼翼的靠近,“你……没事吧?”
少年的眼睛睁开,一双紫色的瞳孔入眼,齐烨的那张脸突然变成容焱。
夏漓鸽猛地从梦中惊醒,脊背已经惊出一身冷汗,那只是梦,可她却有一种真实经历过的感觉。
一时之间,她竟不知今夕是何年,怅然若失。
这是陌生的房间,夜风吹动着窗边的纱帘,窗外是万家灯火。
从屋子的摆设来看,这里应该是酒店。
酒店?
记忆慢慢汇入脑中,齐家宴会,齐霜的刁难,齐烨的穷追不舍,对了,自己被他下药。
药效之后隐约闪过一些片段,就算夏漓鸽记得不全,不管是哪个闪过的片段都足以让她羞愤至死!
她攀附在容焱身上咬着他的喉结,又如用舌尖扫过他的耳垂,最后气急败坏狠狠咬了他一口。
这些都是自己干的事!
啊!没脸见人了。
夏漓鸽往被子里一缩,将自己裹成毛毛虫。
“呜呜,丢脸死了,先生一定被我吓坏了,我怎么能说出那么不要脸的话,我以后怎么面对先生!”
还能重生吗?她想重生到宴会一开始。
夏漓鸽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她怎么就干了这么一件蠢事?
头顶传来男人含笑的声音:“我没有被吓坏。”
夏漓鸽从被子里探出了半个脑袋,“啊”的叫了一声。
“先生你你你怎么在这?”
夏漓鸽又犯了一次傻,飞快将脑袋缩回被子里,想了想,先生眼睛看不见,她又慢腾腾的将小脑袋伸出来。
容焱换了身衣服,眼睛破天荒的没有系上黑纱,幽紫色的瞳孔看向夏漓鸽的方向。
他的眼睛进水之后莫名其妙能看见了,尽管仍旧很模糊,至少不再是一片黑暗。
例如现在,他能看到夏漓鸽的轮廓,她裹着被子,小脑袋一会儿缩进去,一会儿又冒出来,像极了可爱的小动物。
仅是一个轮廓,容焱也开心极了。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笑容,“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夏漓鸽看到他嘴角的笑容傻了眼,从床上滚了下来,“我天,先生,你居然笑了!!!”
夏漓鸽怎知道容焱这会儿的心情呢?
身处黑暗多年,他本无畏,直到夏漓鸽的出现,容焱每天都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她,眼睛已能看到轮廓,离他真正好起来也就不远了,他怎能不开心?
好似一片封存许久的湖,终于在某天荡开了湖面的冰,风雪化为阳光雨露,干枯许久的老树抽出新芽。
容焱的手掌准确无误的覆盖在夏漓鸽的头顶,毛茸茸的触感,他的心境大不一样。
夏漓鸽只当他是感官异于常人,压根就没有多想,蹲在容焱身边,仔仔细细的研究着他的笑容。
“可惜,没有用相机拍下来,先生你知道你笑起来要人命的吗?”
容焱揉了揉她的脑袋,“身体还难受吗?”
一句话又将夏漓鸽带回了她最不想要面对的点,夏漓鸽的小脸飞快染上一层嫣红。
“先生,那些事你能不能都忘了,我那是……那是被药效所影响的。”夏漓鸽手足无措的解释。
一头埋在容焱的掌心,那些肢体动作,那些轻佻的话,在常规情况下杀了夏漓鸽也说不出口的。
掌心中小丫头的脸软软乎乎,即使看不清也能知道她此刻脸上的娇羞。
喉结动了动,从他嘴里溢出一个字:“嗯。”
夏漓鸽没发现,容焱在她面前是没有脾气的,几乎予取予求。
想着容焱也不是什么大嘴巴,今天的事情只有她们两人知道,夏漓鸽才安心的从他掌心抬起头来。
“现在怎么样了?”
“齐烨我让人给他喂了十倍的药物关在房间里,至于大厅,这会儿正乱。”
“乱?”夏漓鸽眨眨眼,“怎么个乱法?”
“老爷子晕了。”怕她着急,容焱立马又补充了一句:“谭汛在救治,你别担心。”
“我去看看。”夏漓鸽立即起身,低头看了一眼她身上的浴袍。
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礼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换掉了。
容焱觉察到她这个动作,立即解释道:“我让酒店的人给你换的衣服。”
“先生不必解释,你的为人我还能不知道么?你要真的有那种心思,早在浴室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