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魔鬼，那灰色的往事一旦被提起，便再也压不住心中的仇恨。

“这些年我苦苦研习方术，那蠢皇帝又痴迷于寻求长生，我自是能哄得他神魂颠倒，早早便踏入高位，挟天子以令诸侯，等的就是今天！”

“我用药吊着那皇帝的命，其实那些药都是假的，哪有什么长生不老丹？”齐丞相摇晃着手里的酒壶，“唯有这一剂药，我几乎倾尽了自己所有的心血，我在这药里为你编织了一个完美无缺的梦魇，这才是货真价实的药，能让你噬骨蚀心的药！”

“你们乐家人，都该死！”

言罢，齐丞相突然夺过酒壶，一脚将乐将军踹翻在地，那瘦弱的身子此刻却有着万钧力量，脚踏在将军的胸口，纵是常胜将军也半分动弹不得。只见齐丞相咧开嘴肆意地笑着，旋即举起酒壶猛地砸了下去。

“我那善良的母亲即使故去多年，还依旧要在你的梦魇里一次次提醒你不要走出营帐，不要去杀那些该死的乐家人，屡次干扰我的术法，可你呢，你到死都没有记起，那个视你如亲生骨肉的女人是谁！”

齐丞相一边大笑着，一边涕泪横流，嘴巴几乎咧到了耳根，“母亲生前那么爱笑，你们却把她的嘴撕开，你们乐家人连畜生都不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这张脸，像不像母亲？像不像！”

齐丞相把那酒壶狠狠地按进乐将军嘴里，几乎把他的下颚撑裂，呛鼻的液体涌入乐将军的喉咙，毒性发作得极快，将军感觉到浑身的血液在燃烧，噬骨般的痛楚让他的意识渐渐模糊，齐丞相愤怒的咆哮似乎离他越来越远。

在乐将军最后的意识里，他又见到了梦里那个奇怪的女人，她依旧笑靥如花，手里还攥着亲手为他折的哨子。

原来是她啊，

我怎么忘记了呢……

我怎么敢想起呢……

……

后有***载，南武三十六年秋，护国将军乐朋久突生恶疾，丧失心智，屠尽府上家眷，后于家中饮毒酒自绝，从此乐家绝户。南武帝以其诡谲之道，兵不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