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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祐浑浑噩噩的回到他和唐乐同居过一段时间的小别墅里,打开客厅的灯,偌大的室内只有一室冷寂。

他烟瘾犯了,拿出烟,抽了几口,弹烟灰时,见到烟灰缸上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抽烟有害健康,少抽一点。

她喜欢在家里贴便利贴,字字句句全是叮嘱。

“阿祐,少抽烟。”

“阿祐,要按时吃饭哟。”

“阿祐,天凉了,不许喝冷水。”

“阿祐,熬夜会秃头。”

“阿祐……”

沈祐在家里到处翻找,除了烟灰缸上留下来的那一张,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了,早就被她清理干净了。

原本独住的日子,他过得好好的,她非得***,他习惯她了,结果她又把他推回以前的日子。

沈祐颓然地躺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间涌出,很久后发出如濒死野兽的哀鸣:“唐乐,唐乐……”

失眠了一整晚,第二天早上去了唐乐的出租屋,打开门,发现里面正有人在收拾:“你是谁,在干什么?”

“我是这里的房东,你又是谁?唐乐的朋友?”

“我是她男朋友。”沈祐抿了抿嘴唇。

房东上下将他打量一番,摇头说道:“不太像。”

沈祐身体一僵:“哪里不像?”

“你看你穿得这么好,光手腕上戴的那块手表就得大几百万吧,很明显你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小姑娘苦啊,是个和善的人,偏偏得了那样的病。我说不收她押金,她非说她违约了,押金不能要。唉,天灾***这种事,谁能有办法。”

客厅里堆着一堆空瓶子,他蹲下去翻看,瓶子标签上写着营养液。

他想起来,江景淮说,唐乐得了胃癌,那么她应该是吃不下东西才会注射营养液,并且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了,而他却从未发现她的异样。

沈祐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缺氧的大脑一片嗡嗡,心脏像被人放在油锅里煎,疼,太疼了。

他曾拼命的让对方锻炼,让对方吃东西,她当时是不是***血咽下去的?多疼啊。

屋子很小,一室一厅一卫一厨。他拧开卧室的门,往里一看,空荡荡的。

跟在他身后的房东说:“半个月前,唐乐回来过一趟,把她东西都处理掉了,没处理完的托我处理,卖掉,烧掉都行。”

“卖到哪去了?”

“没卖,都烧了,毕竟有些忌讳。”

“都烧了?”沈祐呢喃,眼中闪烁着泪光。

“都烧了。”

半个月前,唐乐进手术室之前的事情。

她瞒着所有人,安安静静地安排着自己的身后事,那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沈祐惨然一笑:“唐乐,你好狠啊,骨灰都扬了,东西也烧干净了,什么都没给我留下。”

房东看他这副样子咂舌,试探性的问:“那些瓶子,你要不要?”

要这个做什么呢?拿回去提醒自己唐乐在难受得痛不欲生的时候自己还打着为她好的幌子逼着她锻炼吃东西,就为了另一个女人?

沈祐摇头:“不要了。”

踉踉跄跄的离开,神情有些恍惚,出了门,坐在车上,伏在驾驶盘上,无声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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