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巍脸色变了一下,看景延琛没有想要继续聊下去的想法,只好换了个话题:“你说这米星儿真是有办法啊,就是不离婚,也不回来找你,现在生病了也不管你,就等着你给她认错呢。”
闻言,景延琛微勾了唇角,冷哼一声,讽刺的意味足以明显。
许巍拿起床头柜上的一个白色相框,忍俊不禁的笑起来:“你看你们结婚照,笑得还真是够假的。”
景延琛瞥了一眼,语气冷漠的说:“把相框拿出去。”
这相框大概是他这个房间里最廉价的东西。
是刚刚结婚的时候,米星儿偷偷在他床边放的合照,白色相框四周还是米星儿自己装饰的一些那小贴纸。
都是一些很小女生的东西,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没有直接扔掉。
大概是不想看见米星儿在他面前摆出一副可怜委屈的模样,让他觉得自己在欺负人一样。
“好歹留个纪念?”许巍惋惜道:“我倒是觉得米星儿在相框上装饰的还用心的。”
他翻了个面,眼睛突然亮了一下,递给景延琛:“这句话是米星儿留下来的吧?”
在相框的背后,只留下了一句话:愿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安然无恙。
那一行秀丽的字迹,刺进了景延琛的心里。
他从来没有注意过这相框的背后还有这一行字,甚至从没有正眼看过这相框。
“我估计你看着也扎眼,我帮你拿出去了。”
许巍带着相框走了出去,却没注意到身后景延琛那双深沉的视线,始终都盯着那个相框,带着几分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眷恋。
没多久,赵秘书将文件递给景延琛,犹豫了片刻,低声开口:“傅总,现在你身体抱恙,应该休息的。”
“没关系。”景延琛的视线落在文件上,却问他:“米星儿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
“还在调查,不过我看太太应该是不在桐城了,桐城没有任何关于太太的消费记录和踪迹,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这话赵秘书没有说出来。
景延琛翻阅文件的手不觉停了一下,眸色加深:“再找。”
“我知道了。”
赵秘书快步离开卧室。
云江别墅的仆人明白景延琛不喜欢工作的时候有人打扰。
所以基本不会进卧室。
四周顿时变得空寂。
这期间他也在等米星儿的电话,变得对声音极为敏感,一点风声一点脚步声,他都感觉在无限放大。
景延琛烦闷的合上电脑,在家里工作的进度太慢,稍微有一点声音都能让他分神。
他又看向手机,还是没有任何声响。
以前他生病的时候,米星儿总是对他寸步不离的照顾。
现在倒好,一声问候都不曾有。
景延琛关闭手机,觉得青筋猛跳几分。
“米星儿,你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
房门传来“咔哒”一声,景延琛的视线瞬间射过去。
她回来了?
房门被打开。
一张和他有五六分相似的脸进入她的眼帘。
“司寒,感冒好点了吗?”
傅清荷走进来,巡视了一下四周,不由得蹙眉:“米星儿还没回来?”
景延琛淡然的收回眼神,轻轻“嗯”了一声。
“你们不是还没离吗?这个当妻子的也太不称职了吧!不离婚也不回来照顾一下生病的丈夫,她什么意思啊?”傅清荷坐下,嘴里又开始不停的埋怨,“米星儿这女人除了耍这些小伎俩还能有什么用,我早就应该把她撵出去的!”
“你是来照顾我的吗?”景延琛终于忍不住开口,泛白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悦。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傅清荷摆了摆手,起身把景延琛手中的电脑拿过来,勾唇笑了笑:“你生病就好好休息,米星儿不在,你还有姐姐照顾你呢。”
说完,傅清荷带着电脑离开房间。
景延琛还有些恍惚。
这才发觉他生病的时候,其实有很多可以来照顾他,朋友亲人,他一个都不少。
但是米星儿不一样,亲人因为意外离世,宋氏倒台后那些表面朋友也没有了往来,身边也就只有林可一个人,难怪米星儿总说,他是她唯一的亲人。
可是关于米星儿生病的模样他完全没有映像。
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注意过。
景延琛躺下来,依照傅清荷的话闭眼休息。
这一天,基本都是在睡梦中度过。
傅清荷喊他起床吃饭的时候,都已经临近夜晚,他终于退烧。
“司寒,你找个时间和米星儿赶紧离了。”
餐桌上,傅清荷这样说。
景延琛坐在对面,没有搭话,一勺勺吞咽着米粥,瞳色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