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来之前太过于想当然,忘了段大人虽然跟小姐关系好,可到底不是傻子,花一万两买一堆破烂,大人不高兴也是有的。
“大人!那孟沉八成是故意的,着实狡猾的很,宝珠小姐没见过这种奸诈之人,一时上当被诓骗也是有的,但宝珠小姐心地好。”
覃姑姑见势不妙,连忙上前打圆场,给段清竹倒了一杯茶安抚,同时低声道。
“大人,宝珠小姐毕竟是为了您才去找那孟沉的麻烦,若是这次您不出这银子,宝珠小姐怕是心里会有疙瘩。”
“赵将军之前不是来信,让您多多照顾宝珠小姐吗?可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起了龃龉,大局为重!”
段清竹深吸一口气,勉强将怒火压下,随即抬手让覃姑姑退开。
覃姑姑松了一口气,往旁边站去。
段清竹对着翠儿无奈道:“行了,你也别这么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我不是生你家小姐的气,我是气那个孟沉。”
“一个罪臣之女,回到京城不知收敛就罢了,居然还敢欺负你家小姐,着实可恨!不过宝珠确实不能在那地方多待,得赶紧让她出来,对了,你家小姐带了多少银子?”
覃姑姑小声回:“小,小姐带了两千两。”
段清竹撇了撇嘴,不过很快又笑道:“知道了,那这样,你跟着覃姑姑去账上支八千两银子,先把你家小姐带回来再说。”
翠儿立刻高兴起来,恭敬道:“是!奴婢这就去!”
覃姑姑没有亲自带翠儿去支银子,因为她看出大人心情不好,找了个得力的丫鬟带翠儿离开。
等到翠儿背影消失在院子门口。
“砰!”
段清竹隐忍许久的怒火终于爆发,狠狠的将杯子砸在地上。
“蠢货!废物!”
段清竹气的直接站起来,张口就骂,骂的明显就是赵宝珠主仆。
覃姑姑早有预料,等到大人怒火发泄的差不多,这才上前道。
“大人,您消消气,这这不是没想到吗?谁能料到那孟沉如此奸诈?八成是猜出了宝珠小姐的目的,毕竟宝珠小姐与您关系好这件事,在京城也并不是秘密。”
“即便宝珠小姐不说,孟沉也是能猜出来的,更何况宝珠小姐秉性单纯,跟孟沉交锋时说漏嘴也是有的,您可千万别生气,不值得。”
段清竹此时根本听不进去,无论覃姑姑怎么劝,段清竹眼里的怒火都没有削减半分。
覃姑姑无奈,最后只能将怒火转移到孟沉身上去。
“大人,说起来还是咱们轻敌了,谁能想到那孟沉会如此狡诈,明明六年前她就像个傻子一样被大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没想到去了一趟岭南,吃了些苦,倒是学聪明了,甚至还阴险了不少,宝珠小姐是个没吃过苦的大小姐,耍心眼子玩不过孟沉,倒也情有可原。”
“再情有可原,也不该连这点小把戏都看不出来,简直蠢透了!”
段清竹气的要死,她本意是想收拾孟沉,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能教训到孟沉,反倒是搭进去一万两银子。
虽说这一万两没落到孟沉手上,看似孟沉没占多大便宜,但段清竹觉得自己丢脸了,不知道孟沉如今在背地里如何笑话自己。
且照覃姑姑的话来说,自己跟宝珠的关系满京城,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那孟沉定是也知道了,如今肯定得意死了吧?
覃姑姑瞥见段清竹的神色,眼珠子一转,低声道:“大人如今生气着实没必要,孟沉若知道大人为了她如此恼怒,却无可奈何,岂不是更高兴?咱们可不能干出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