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上前,太医赶忙跪在地上叩头大喊。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霍樘舟神色阴郁的看着他:“那你说,王妃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她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太医咽了口口水,大气都不敢喘。
“回禀王爷,王妃此乃……此乃木儡,因突发心疾导致陷入沉睡。”
“那王妃何时能醒?”
顿时,太医大汗淋漓。
霍樘舟凤眸微眯,声音也带着压迫:“王妃何时能醒?”
太医顾不得额头的汗,匍匐的跪倒在地。
“王爷,此病乃百年罕见,具体情况需要根据不同情况因人而异,至于王妃何时能醒,是……是无法预测的。”
“可能半月,也可能半年,更有可能……五年、十年。”
太医汗如雨下,心里的紧张更甚。
霍樘舟冷冷地盯着他,像是要将他看穿一般。
太医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只是伏在地上听候发落,心脏猛烈地跳动。
就在他觉得自己要死时,霍樘舟冷冷吐出一句。
“滚出去!”
“谢王爷。”
太医连忙行了一礼,连滚带爬的退出门外。
霍樘舟怔怔的站了一会儿,又将地上的佛珠一颗一颗捡起来,才叫来管家吩咐。
“把夫人和黑棺一同抬去祠堂守着,再派人去叶府通知一下,就说……王妃去世了。”6
管家一惊,但面上不显分毫。
“是!”
饶是刚刚在门外各种猜测,他也没想到王妃竟然突然没了。
但他不敢多想,立马派人将黑棺抬去后院祠堂,又派人去叶府传话。
霍樘舟沐浴更衣换了一身僧服海青,他在祠堂前点灯诵经,为叶南汐祈愿一整晚。
大夏有令,家中逝去之人不得久放,避免有心之人制造巫蛊之术。
舟王妃去世的事,皇帝也得了消息。
他踏着寒露来了。
皇帝和霍樘舟算是兄弟,两人年少同在白马寺修行。
那时候,皇帝体弱多病在白马寺修养,霍樘舟作为最年轻的法师常常为他祈福。
看着祠堂前的霍樘舟,皇帝忍不住劝说:“樘舟,人死不能复生,既然人已经不在了,就好好为其准备后事。”
“生前没让她如愿,死后也该让她安息,她若留下什么遗言便按她说的去办,也算弥补一二。”
他虽然能理解霍樘舟的悲痛,但是逝者也要尽早处理了才行。
昨夜他听了太医的话,霍樘舟竟想将人一直留在府里,这按照律法是绝对不行的。
霍樘舟没说话。
他像是一座雕塑,就那么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皇帝叹了口气,给叶南汐上了炷香,又陪着霍樘舟坐了一会儿才离开。
剩下的选择,就要交给霍樘舟自己了。
情字难关,唯有自破。
皇帝走后,霍樘舟的表情出现几分松动。
他悲伤的看向黑棺,一字一句像是承诺,又像是誓言。
“汐汐,你既然不愿入祖坟我们往后便一起葬在北陵山洞吧,从前是我对不起你,以后我都听你的话。”
“我们往后一起做一对地下鸳鸯好不好?”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叶南汐对他的惩罚。
他要赎罪……
没多久,叶家的人也到了。
他去前厅招待,但叶父叶母的态度都很平淡。
彷佛死的人不是他们的女儿,他们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只是客套的问了几句。
“王爷,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汐汐的事情您看着办就行,我们没什么意见。”
转头对着叶涵菡却是嘘寒问暖。
白月光的光环褪去,霍樘舟才发现叶家人对待叶南汐和叶涵菡的两种态度。
明显,他们全都偏爱叶涵菡。
猛地,心头刺痛,他想起自己曾让叶南汐让一让叶涵菡。
那时候,叶南汐肯定很失望吧。
等送走叶家父母后,叶涵菡却并未离开,而是走到霍樘舟身边。
“王爷,往后姐姐不在了,我会常来看你的,你也不用再替我担心姐姐会妨碍我的幸福了。”
想到之前种种误会,霍樘舟不想理她。
正准备下逐客令的时候,,一个丫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王爷,大事不好,祠堂失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