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生气也从不大声说话。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我永远不可能想到，他会是那十步杀一人的屠村恶魔。

曾经那张熟悉的脸，此时却让我觉得胆寒。

也不知是难过，还是失望，我的眼泪早已失禁。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那个曾让我眷念的怀抱。

顾原，他们是无辜的。

你不该杀他们……

顾原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声音再没有了往日的轻柔。

你都知道了？

我沉重地点点头，急切地想给他一个解释。

顾原，我没有杀你家人……

顾原身子僵了一僵，声音里似乎藏了一丝期待。

那你告诉我，是谁？

沁儿，只要你说，我就信。

顾原的话像一记重拳，砸得我的脑袋嗡嗡作响。

是啊，不是我，是谁呢？

我不记得了啊，我只记得血流成河的顾府。

只记得顾原气红了眼，不问青红皂白地提剑冲向我。

只记得我和他以命相博，武功尽失，双双坠下悬崖。

其他的，我全都想不起来了。

看着我痛苦地抱着头，一句话说不出来的模样，顾原目光里的期待一点点褪去。

最终只剩下失望。

他叹了口气：沁儿，别狡辩了。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你又什么也说不出来，让我如何信你？

我使劲地敲着脑袋，喃喃道：给我点时间，我能想起来的顾原！

顾原悲凉地摇摇头：没时间了，明天我就要启程回天机门了。

你与我一同回去，当年在顾家，除了我没人见过你。

从此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我会护好你性命的。

我跌跌撞撞地往后退，想要逃离顾原的控制。

不，我不去。

顾原，你是想把我囚在身边做妾，磋磨死我对吗？！

顾原没有否认，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你就这样认为吧。

看着我抗拒的模样，顾原竟没有相逼。

他平静地看着我，说出的话却异常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