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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终于明白为何那年,皇帝亲封牧浅歌一品诰命,而她却是惶恐接下,终日乔乔寡欢。

“她走了多久?”顾夜恒声音微哑。

“已有十二日了。”

十二日,若是乘马车,早该到景南了吧?

他又问:“可有消息传回?”

夜七摇了摇头。

顾夜恒心一沉。

他本想让夜七赶去景南接回牧浅歌,可想到乔父乔母在三年前就去世了,她不可能是因为此事闹脾气。

或许是习惯了他人的追捧,习惯了她的顺从,顾夜恒想等牧浅歌自己回来。

成婚七年,他不信她真能走的这般坚决。

况且,她现在什么依仗都没有了,肯定是会回来的。

校场。

顾夜恒心不在焉的看着校场内训练的士兵。

到了戌时,日已归山,他才离开校场。

不曾想刚走到宫门,就看到一道清瘦的身影正站在他的马车旁。

顾夜恒一扫眼底的乔气,快步上前一把拉过女子的手臂:“牧浅歌,你可知错?”

女子转过身,眸光流转:“阿宸……”

眼前之人不是牧浅歌,而是顾夜恒的青梅且远嫁到越国的郡主谢婉姚。

顾夜恒松开了手:“你怎会在这?”

谢婉姚杏目染上泪意:“越国国君驾崩,我又听闻牧浅歌终于肯与你和离,故此日夜兼程赶了回来,只为见你一面。”

说着她缓缓抬起手想牵顾夜恒的手:“阿宸……我们从头来过可好?”

顾夜恒微拧着眉,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她的手:“牧浅歌还是本侯之妻!”

“我知道你是

“我在乎。”

顾夜恒冷声打断了她的话:“本侯还有事,你自便。”

话落,他便上了马车,自始至终都没看过谢婉姚。

回到侯府。

顾夜恒将自己关在书房,谁都没见。

提笔写字时,他下意识地看向身旁,却已经看不到牧浅歌研墨的身影。

看着手旁的砚台,谢婉姚的话回荡在顾夜恒的脑海里。

“我知道你是被逼才娶她,外界传她不过是占着侯府夫人的位置……”

顾夜恒心一点点的收紧。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的门被敲响。

夜七匆匆走了进来,半跪在地上禀报。

“侯爷,景南来信,是夫人的!”

顾夜恒立刻放下笔,眸光发亮:“打开!”

夜七将信件打开后放到了书案上。

只一眼,顾夜恒便认出这不是牧浅歌亲笔。

果然,信件上写着。

“景侯,我是已故镇北大将祁臻之妻乔知画,特代家妹起笔一封书信。”

“景侯事务繁忙,可是忘了和离后,该给家妹的赡养银两……”

他冷眼看着信,信中只字未提牧浅歌所做之事,为的竟是银两。

牧浅歌何时变得如此市侩,为了银两连信都要家人起笔。

顾夜恒看向夜七:“告诉她,想要银两就自己回来拿。”

十几日不归,一句交代没有。

如此不守妇道的女人,亏自己还觉得亏欠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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