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辞脸上闪过瞬间慌乱,但崔兰芝却抢白道,
“事到如今公主何必为自己找遮羞布,这沿街的嫁妆不就是证明吗?”
“百姓耕劳哀声苦,帝姬妆奁积宝奢!”
“今日就算公主怪罪,民女也要为天下穷苦百姓喊声苦!”
两句为百姓“鸣不平”的诗句,立刻赢得周遭掌声一片。
萧清辞重新皱眉看我,
“昭棠你身为公主却远不及兰芝有善心,难道你看着这沿街的珍宝就不愧疚吗?!”
“本来还打算等你进府之后再慢慢跟你说,现如今看来我的决定并没有错,你虽有圣旨傍身,但男子三妻四妾自古有之,圣旨我不能违抗,但我会同日接兰芝入府!”
前世也是如此,萧清辞要同娶二女被我当即否决,才有崔兰芝当街殉情一事。
“婚后你住公主府,兰芝住将军府,两府并行不必往来,亦无尊卑之分!”
耳边是百姓指点议论刺耳,我没有前世的崩溃慌乱,只是冷冷的盯着面前的“苦命鸳鸯”。
“莫说这是本宫大婚的聘礼,纵是嫁妆也不是你们这两个臣子妓女能议论的!”
聘礼两字一出,萧清辞立刻皱眉,
“李昭棠你胡说什么!我萧家什么时候…”
我直接打断他的话,
“这些聘礼萧将军当然拿不出!毕竟你的军俸都用来给崔兰芝点天灯了!”
“京都一家五口普通农户每月花销三两左右,崔姑娘一夜天灯要百两黄金!一夜的钱够养活一个村庄一月生计!”
前世我顾全萧清辞名声,宁愿自己打碎牙肚里咽也不愿把他的胡闹公之于众。
如今沿街百姓听到真切数字,各个惊叹倒吸冷气。
“娘勒!金子做的也不值一晚这个钱吧!”
萧清辞脸色铁青,却分辨不得。
崔兰芝还想抢白,
“毕竟当初我父亲…萧将军只是不想我无辜受过!”
被我厉声截断,
“崔兰芝,你还敢提你爹?!”
“崔户问斩时官拜侍郎,手握一洲的财政收税,所到洲户打着我父皇的名义擅自增税,中饱私囊!”
“崔府抄家时所得,堪比国库五年营收!”
“听说崔小姐少时闺阁比公主府还要精巧百倍!想来靠的不是崔户一月五十两的官俸吧!”
案卷内里不为百姓所知,突然得知道真相,立刻引的百姓阵阵惊呼。
“崔家真的大贪官啊!”
“亏我这么多年一直觉得是六公主嫉妒崔小姐,才有了灭门之灾!”
“原来是罪有应得啊!”
“崔兰芝刚刚一副义正言辞的样!自己都是吃着人血馒头长大的,还有脸指责公主!”
声讨中向来擅长操纵舆情的崔兰芝呼吸混乱,却依旧嘴硬,
“您是公主,兰芝不敢争辩。”
“可公道自在人心!”
我不在给她模糊真相的机会,直接叫人去取当初崔户的卷宗,
“卷宗不仅有崔户的认罪书,更有洲府百姓被压榨到易子而食的联名血书!”
见我真要对峙,崔兰芝脸色惨白轻拉萧清辞的衣角,落在眼中我一声冷笑,
“崔兰芝!你们要拉拉扯扯回你的消金窟!别在我的公主府!”
“萧郎…六公主逼人太甚!兰芝唯有一死自证清白!”
崔兰芝哭哭啼啼,装腔作势要拔萧清辞腰间佩剑。
但萧清辞却踉跄两步甩开她,盯着我瞳孔震颤,
“昭棠,这聘礼到底怎么回事?!”
“是不是你为让我吃味故意为之…我爹今日上殿求娶你一定答应了是不是…”
就在他过来要拉扯我时,远处骏马疾驰太监送来圣旨,
“公主昭棠为国和亲朕心甚慰,特封为护国长公主,望不负使命,永保两国世代相亲。”
齐刷刷跪倒的人群中,萧清辞双眼震惊,
“昭棠!边塞苦寒!你金枝玉叶怎能去和亲?!”
我接过圣旨,冷眼看他,
“将军,你尽管在京都守着你的崔姑娘。”
“江山稳固百姓安居的责任,本宫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