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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顾夜恒没有半丝犹豫。

冰冷的回答让上官楠一愣:“为何?你们自幼一起长大,若不是郡主被送去越国和亲,你们这算是对神仙眷侣。”

说着,他又小声地嘟囔了句:“何况你和牧浅歌之间并无情谊,何不借机和郡主再续前缘?”

顾夜恒眉目一横:“你何时这般多嘴了?”

听他语气带着几分愠怒,上官楠怀疑道:“莫不是你对牧浅歌动了真情?”

顾夜恒神色微凝,良久后才冷飕飕回答:“就算世间再无其它女子,本侯也断不会喜欢她。”

见他说的决绝,上官楠也不好再开口。

不一会儿,夜七进帐将边关公函交给顾夜恒,又附耳言:“主子,夫人还未有消息。”

顾夜恒墨眸一沉,起身看着正准备离开的上官楠。

“进宫赴宴。”

景南三月,残雪渐化。

乔宅内。

牧浅歌头上扎满了银针,奄奄一息地躺在床榻上。

回家不过才几日,她病越发厉害,幸好乔知画不放心赶过来,才在乔宅内看到了倒地不起的她。

大夫取下银针,语气沉重:“药石无医,不必再费工夫了。”

闻言,乔知画心霎时一紧,慌忙拉住要走的大夫:“您再想想办法吧,无论多少银两我都给!”

大夫无奈叹言:“老夫行医数十载,岂是贪恋钱财之人,不如多陪陪她吧,也好让她走的心安……”

话落,大夫就背起药箱离开了。

乔知画红了眼眶,双手扶着桌角才不至于瘫倒。

她派人去找顾夜恒已经走了三日,但上京离景南至少要八天。

可牧浅歌现在的情况,根本等不到顾夜恒。

病榻上,牧浅歌缓缓睁开眼,气若游丝地唤了声:“长姐……”

乔知画忙拭去泪,走过去坐下握住那只冰凉的手:“长姐在呢。”

牧浅歌眼前已是一片模糊,只能看清乔知画的轮廓。

她想说话,但头疼的让她难以张口,就连呼吸都浅了几分。

看着强忍痛苦和泪水的妹妹,乔知画再也控制不住怒意:“顾夜恒这个混账,当初乔家就算抗旨也不该把你嫁给他!”

什么荣华富贵,什么高门,都通通都是关住牧浅歌的囚笼!

看着怀里枯瘦如柴的人,乔知画满心悲凉无助:“浅歌……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可不能留下我一人……”

父母为救百姓亡故,丈夫战死沙场,如今仅剩的妹妹难道也要离开她了吗?

滚烫的泪水滴滴落在牧浅歌的脸上,让她分不清此时身体和心哪个更痛。

她只能尽力回握住乔知画的手,费力的张口:“姐姐莫哭,我……不疼。”

说话间,眼泪却顺着她的脸庞滑落。

自己何尝想丢下她。

姐姐送走了爹娘,又送走了丈夫,现在又要送走唯一的妹妹。

她如何舍得啊……

乔知画轻轻擦去牧浅歌的泪,轻声问:“姐姐不哭,浅歌可有什么地方想去?姐姐带你去。”

闻言,牧浅歌黯淡眸子亮了亮,半晌后才喘着气回答:“望月湖。”

望月湖,那是儿时姐姐带她放纸风筝的地方。

乔知画扯出个温柔的笑容:“好,姐姐带你去望月湖。”

望月湖。

风拂过碧青的湖面,荡起层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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