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女儿高烧不退，我却只能用湿毛巾给她降温。

只因钱都被营长老婆拿走，我去求她出钱却被打出军营。

骨肉如柴的女儿迷迷糊糊地念叨想吃肉，她已经一年没尝过荤腥了。

我鼻尖一酸，只能哽咽着承诺，等发了新肉票就给她做红烧肉。

这时我还不知道，这竟成了女儿未完的遗愿。

等我刚拿到肉票，李慧芳突然出现抢走了全部。

“方木要给儿子办满月宴，肉不够，加上这些刚刚好。”

我慌忙拉住她的手低声恳求。

“慧芳，妞妞想吃肉好久了，能不能留一张……”

她却出言打断，“小孩子嘴咋那么馋？这肉票是要干正事的。”

“我答应你，只要你把肉票借给方木应急，我就拿钱给妞妞看病，行吗？”

“慧芳，你现在是跟我商量吗？你这就是明抢啊。”

“妞妞生病难受，难道你连这一口肉都不愿意给她留吗？”

我情绪激动地攥着她的手腕，眼底赤红一片。

她却掰开我的手，反过来温声继续劝说我。

“妞妞想吃肉什么时候都能吃，可两天后的满月宴等不了。”

“方木马上要评选五四劳模，趁这机会宴请有头有脸的人物，他晋升就稳了。”

“我求求你就别纠缠了，等宴席结束我给你二十块钱，让你带妞妞去看病，行吗？”

我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难以想象李慧芳竟会用女儿的健康当条件。

可在肉和钱之间，我只能选择拿钱给女儿看病，她烧得实在太厉害了。

我咬了咬牙，沉声回应道，“我不同意，除非你现在把钱先给我。”

李慧芳强装的耐心消耗殆尽，当即大声斥责我。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林秋生，你别太过分了啊！”

“万一你拿了钱，又去大闹满月宴怎么办？”

我顿觉胸口压了一块巨石，六年夫妻，我在她眼中竟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赶来的方木见状顿时火冒三丈，“华姐，跟他这种自私自利的人废什么话？”

“他就是欠打！看是我的拳头硬，还是他的嘴硬！”

话罢，他就挥舞着拳头打向我的鼻子，顿时鼻血横流。

我来不及反应，又被他一脚踹倒在地，随后就是密集的拳打脚踢。

可李慧芳却冷眼旁观，满是嫌弃地说了句，“下手轻点，随便教训教训得了。”

这句话刺激得我怒火翻涌，心中更是顿感凄凉。

我嘴里满是血沫，咬牙切齿地大吼，“方木，有本事你弄死我啊！”

“否则我一定让你把吞进肚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趁他停滞的瞬间，我一拳打中他的裆下，他瞬间身子蜷缩痛倒在地。

可还没等我起身，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在我脸上。

“林秋生，你凭什么打方木！”

“他只是让你受了皮外伤而已，你却想让他断子绝孙！”

李慧芳双眼圆瞪，抬起高跟鞋狠狠地碾在我的右肩上，痛得我全身颤抖。

当年她遭遇敌特暗算，是我飞身挡在她身前，那把刺向她的尖刀穿透了我的右肩。

从此以后我右胳膊就残废了，只能拿起五斤以内的东西，内伤更是终身不愈。

可如今，她却为给白月光出气踩在了那个最痛的地方。

“林秋生，若不是我要尽快带方木去医院，你打他的事我绝不会这么算了。”

她抬起满是鲜血的鞋跟，神情焦急地扶着方木上了车，扬长而去。

我缓缓撑起身子，在大雨滂沱中带着一身伤回了家。

担心吓到女儿，我换了长袖长裤，戴上口罩才进屋。

她虚弱地开口问道，“爸爸，肉买回来了吗？”

我喉咙仿佛灌了铅一般，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我不敢告诉她，肉票都被妈妈抢走了。

突然，女儿口吐白沫，开始惊厥抽搐，眼白都翻出来了。

“妞妞，你怎么了妞妞？别吓爸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