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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已故镇北大将祁臻府上。


乔知画收到景府的口信,气的眼眶发红。


她强掩心间的难受,转身走进卧室。


只见里面牧浅歌穿着单薄地坐在床榻上,脸色苍白,手中的绢帕都是星星点点的血迹。


“长姐,你怎么在这儿?天快黑了,我该去给侯爷做晚膳了……”


牧浅歌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从床榻上站起,目色焦急。


看到这一幕,乔知画险些落泪,她上前把人扶回了床上。


面对又忘了所有的妹妹,她忍痛解释:“浅歌,你向顾夜恒提了和离,你们已经恩断义绝了。”


闻言,牧浅歌动作一滞,疼痛袭上大脑。


这十几日发生的事一点点回想起来,也慢慢涅灭了她眸中的光。


这时,乔知画身边的丫鬟急匆匆走进来:“夫人,吴大夫说要用药浴,但必须先缴清欠下的诊疗费。”


“胡说什么!”乔知画连忙起身低呵。


丫鬟见牧浅歌醒了,自觉说错话,慌忙住了口。


看到这一幕,牧浅歌都明白了。


她把床头的包袱打开,拿出里面仅有的四件首饰:“长姐,我有钱。”


看着那她出嫁时戴的发钗,乔知画心疼之余又倍感心酸。


妹妹嫁到景侯府七年,和离后包袱里竟只有这些。


乔知画转过头,不愿让牧浅歌看见自己泛红的双眼。


她吩咐丫鬟:“你先带吴大夫去客厅,我等会就来。”


若非为了牧浅歌的病,她也不会丢了乔家风骨,写信找顾夜恒拿钱。


“是钱不够吗?”牧浅歌问。


乔知画背着身,许久后才艰难地点点头。


闻言,牧浅歌攥着发钗的手紧了紧,却还是出言安慰:“无妨,那便不治了。”


姊兄战死沙场后,姐姐一个人管理这偌大的府邸,还要照顾二老,所有的重担都压在长姐一人身上。


她不能成为姐姐的拖累,更何况她本就活不久了。


望着牧浅歌苍白的病容,乔知画抑着苦涩,将人轻轻揽入怀内。


温暖的怀抱让牧浅歌想起了乔母,她噙泪弯起嘴角:“长姐,我想爹娘了。”


听到这话,乔知画再也忍不住落下了泪:“瞎说什么,爹娘可不想你……”


翌日。


天还未亮,牧浅歌将首饰和一封宸别信放在桌上,只带了些许盘缠。


她背着来时的包袱走到乔知画房门外。


寒风凛凛,牧浅歌缓缓跪下,对着紧闭的门磕了个头。


“爹娘故去,长姐如母,原谅妹妹不孝,若有来世,浅歌还与你做姐妹……”


雪悄然落下,寸寸染白她乌黑的发。


迎着飞雪,牧浅歌离开祁府,踏着不舍和孤寂一步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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