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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沉默了一会,郑重地说:
“你和妈妈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如果你还像二十年前一样,非要拆散我的家庭的话,我只能像二十年前,你对我妈那样对你了。”
我险些站不稳,“什么意思?”
陈湘走到我的面前,拿起桌上的那份合同,
“现在股权交接已经完成,公司现在归我管。”
“爸,您该让位了。”
“如果你不肯接纳***话,我就只能让你尝点苦头了,这二十年来妈妈受到苦,你也要亲身经历一遍,让你知道什么是因果报应。”
合同被合上,陈湘并没有注意到签约还未完成。
我忽然很想重新认识一下,我亲手养了二十年的孩子。
当年,我气急攻心,抓着那个实习生狠狠地揍了几拳。
林月娇却像是着了魔一般不顾自己八个月的身孕也要把那个实习生护在身后。
动作太大,羊水破裂,被紧急送往医院。
孩子出生后,她在产房大骂孩子是孽种,看一眼都觉得晦气,警告我休想用孩子捆住她的人生。
她甚至都没问过,生下的孩子是男是女,是否还活着,只果断地签了离婚协议书,跟着情人远走高飞。
这些年,我从未在陈湘面前提起过林月娇,也不许林月娇接近陈湘。
陈湘本应该连世界上还有林月娇这个人都不知道。
现如今,她们俩却在一众董事会面前表现出一副舐犊情深的模样,分明就是认识了很多年。
我理不清是那个环节出了问题,只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我的身边出了内鬼。
我扫视了会议室里的人一圈。
想从他们脸上找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神情。
但是没有。
“让我接纳林月娇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有个问题。”
听到我松了口,陈湘的脸色瞬间缓和了下来:“你说。”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林月娇这个母亲的呢?”
陈湘抬起头,眼底有光,像是在回忆幸福往事般开口:
“这个说来话长,在读小学的时候,身边的同学总是欺负我,说我是没妈的孩子,可以随意欺负。”
“有天,我被一群孩子堵在了校门口,是妈妈出现救了我,她帮我教训了那群孩子,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了。”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不是没有妈妈,她一直默默守护在我身后。”
“她不能回家,都是因为你自私地赶走了她。”
陈湘说话的时候,眼睛里有泪水闪过,像是十分感动。
我继续追问:“那个时候你们就已经相认了?是她认出的你,还是谁告诉了你,她是***了?”
以我对林月娇的了解,她连自己刚生下来的骨肉都不会关心,又怎么会良心发现,守护一个被欺负的小孩。
恰好在学校附近救下了被同学欺负的女儿,这样的巧合只有人为的剧本才编排的出来。
这其中一定有人在为她们牵线搭桥。
“这一切还得要感谢一个人,他现在已经来了。”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大门被再次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