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把孩子栓进泳池的深水区里面!这不是活生生的虐待吗?!”
“何止虐待,这摆明了不给她活路啊!要是我们来晚了一分钟,这个小姑娘的命可就没了!”
“别这么多废话了,救人要紧!你先去把泳池的水阀关了,你快去想办法联系一下家属!”
远处有个画家在楼顶采风时瞥见了我,赶紧打了救援电话。
救援队飞速赶来,物业也早在门口等候。
此时物业满头大汗地站在泳池边拨着业主的电话,自动挂断了三次,那边才不情不愿地接通。
“江先生?您女儿被拴在泳池里快要淹死这件事您知情吗?不论知不知情,都请您先赶紧去人民医院,她的情况不容乐观啊!”
爸爸江余松毫不意外:“这死丫头竟然还会找帮手演戏了?真是有心机!早知道就不那么轻易放过她了!”
物业震惊:“孩子是你们绑的?不论她犯了多大的错,也不能这么惩罚她啊,这可是要出人命的!”
妈妈秦媛厉声警告:“够了!我们自有分寸。”
“要不是我刚才在监控里看见泳池什么人都没有,还真就信你们的谎了!”
“不过是罚她在水里跪半天而已就搞这么一出,又是撒谎又是请帮手,丢不丢人?告诉她,等给彤彤办完升学宴,我再回去找她算账!”
物业在被挂断的电子音中骂街。
我被人抱上岸边,做着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恍惚中有人不断地喊着我的名字。
可在我的世界却一片模糊,只有妈妈刺耳的骂声和背景音里的欢笑声十分清晰。
眼尾的泪水划入鬓边,我被护士抬上担架一路狂奔。
不知过了多久,鼻息闻到了消毒水的气息,有一个很轻的声音安慰我:
“再坚持一下!已经到医院了,我们一定会把你抢救回来的!”
可下一秒,推车猛地停住,我差点从上面翻下去。
马上就要到急救室了,走廊尽头却被一群捧着玫瑰花的保镖堵得水泄不通。
保镖中央的正是江彤一家人,这所医院是他们曾经走散的地方。
江余松正扛着摄影机,打算为江彤拍一个纪录片。
护士看到这一幕气得破口大骂:“这里是医院!谁允许你们搞这种东西的?快点让开!”
江余松嫌弃地后退一步:“没看见我们在拍照吗?那么多条路干嘛非得走这一条?!”
秦媛也翻了个白眼:“知不知道我们江家一年给你们医院资助多少钱吗?没长眼?对你们的金主这么说话?”
江彤狐疑地上前两步观察,不料我却忽然猛咳起来掉下了担架,她在看清我脸的那一瞬间发出尖叫。
江余松和秦媛心疼地冲上来搂住她,江彤顺势躲进他们身后。
“爸爸妈妈,她的血都沾在我的裙子上了,好脏啊,我们赶紧走吧!”
仪器发出尖鸣声,护士着急地将我抬上担架,急救医生赶来后看到这副场面也怒吼出声。
他们这才佯装善罢甘休。
护士原本想和他们理论,但此时救人要紧,只能匆匆将我推入电梯。
可进了电梯后,江余松却按着每一层楼的按钮,电梯门一开一合又没人进去,又耽误了不少时间。
我的呼吸已经停了,护士气急了,一边按着心肺复苏一边出声警告:
“这位病人溺水还惊恐发作,再耽误下去就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