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用 “你编也编得像点” 的眼神看着她。

电话拨出去的那一刻，程屿川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他死死盯着那个号码，似要盯出个洞来。

直到电话那头传来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的提示音，他的脸色才微微好转，其他人也都明白了什么，表情更加讽刺。

“岁宁，何必呢？” 有人止不住摇头，“欲擒故纵这招，你又不是没试过，对程哥没用，你就不能给自己留点脸吗？”

程岁宁没有解释，也不好解释。

好在经过这一遭，众人也没了玩游戏的心思，程岁宁也起身去了洗手间。

回来时，刚走到拐角，就听到程屿川兄弟的声音传来：“你那妹妹怎么这么死缠烂打？原本还以为送出国几年就能安分了，结果回来了又继续纠缠，真像个狗皮膏药。”

“屿川，你怎么看？”

“怎么看？我没和你们说过吗……” 程屿川的声音冷得像冰，“我程屿川这辈子最耻辱的事，就是被养妹告了白。”

程岁宁僵在原地。

耻辱？

原来在他心里，她的喜欢这么不堪。

“听到了吗？” 林书瑶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得意地笑，“他觉得你是耻辱。”

程岁宁不想理这种人前人后两个态度的人，转身就要离开。

林书瑶却一把拽住她：“程岁宁，你装什么清高？”

程岁宁甩开她的手：“放手。”

“我就不放！” 林书瑶不仅不放，反而用力推了她一把！

程岁宁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后栽去——

“砰！”

她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她蜷缩在地上，眼前一阵阵发黑。

包厢里的人听到动静冲出来：“怎么了？”

林书瑶惊慌失措：“我、我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她摔下去了……”

“明明是你推我……” 程岁宁疼得声音发抖。

程屿川原本已经蹲下来准备扶她，听到这句话，动作猛地顿住。

“程岁宁，” 他冷笑，“你又开始了？”

他的兄弟们也摇头：“岁宁，别再纠缠了，真的难看，更何况，你再怎么陷害书瑶，也改不了她现在已经是程哥女朋友的事实啊。”

林书瑶红着眼眶：“屿川，算了，我受点委屈没关系，先送她去医院吧……”

“不用。” 程屿川站起身，眼神冰冷，“既然她这么喜欢陷害你，那就让她自己处理。”

说完，他搂着林书瑶，头也不回地走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最终也没人管她。

程岁宁疼得眼泪水直打转，最后只能自力更生的站起来，找来工作人员要来药膏和纱布，一个人处理了伤口。

离开会所时，外面下起了大雨。

包厢里的人全都走光了，而她站在路边等了半小时，一辆出租车都没拦到。

最后，她只好冒雨走回去。

雨水混着血水，顺着小腿流进鞋里。

就像程屿川那句 “耻辱”，一遍遍碾过她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