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不想闹出人命,听到我愿意退回工资,都止住了榔头。
看着他们的嘴脸,我只觉得心寒。
转头对上姜甜甜的视线,却不知为何,她似乎......很慌张?
额角甚至都渗了汗珠,拉住我道:“沈君姐,你说什么呢,你才是我们村的主心骨啊!”
其它人忙道:“让她滚!甜甜你太善良了!挽留她做什么!”
我冷冷笑了声,拨开她的手,“神农大人,听见了吗?”
“往后这村啊,就仰仗你了,我这样不值钱的大学生,不管了。”
离开时,我还听见背后的人们,正规划着怎么花我的工资。
半年四百二十块,可我在省城农科院一个月就有八百块。
我闭了闭眼,压下涩意,一瘸一拐的回到宿舍。
张村长深知穷乡僻壤来个大学生不容易,哪怕知道姜甜甜天赋异禀也想将我留下。
“小沈啊,快七月了,村里水***还等着你帮忙嫁接呢......”
实在过于心寒,我拒绝了他。
收拾行李时,我忽然注意到腕部的红绳。
那是三月前,姜甜甜给我戴上的,那时我还当她是村里交到的第一个好朋友。
我叹了口气,没有犹豫的摘下。
却忽然发现红绳内,竟露出一小节头发。
霎时间,有个诡异的猜想涌上心头。
放进包袱后,我坐着大巴回了省城农科院,和导师说了我这半年来的经历。
他气得直接把桌子掀了,“简直胡扯!肉眼看出尖孢镰刀菌?她怎么不上天?”
我疲惫的陷在沙发里,抬眼问:“张导,这儿还有我的位置不?”
他伸出手:“天知道培养一个博士生有多难,欢迎你随时回来。”
我浅浅一笑,也回握。
只是还没在农科院呆多久,某天门口忽然多了个佝偻的背影。
是张村长。他来做什么?
秉着他对我的那点善意,我去见了他。
张村长拉着我的手,连连恳求道:“小沈啊,求您回俺们东村吧,现在实在是缺人手啊......”
我故意乍他:“有姜神农在,要我一个不值钱的大学生做什么?”
张村长一听,顿时来了气,“你可别说了啊!村里的水***都蛀了虫,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知道打秋风!”
“村里农科组要是她坐阵,迟早得完蛋!”
我匝出了点味,“张村长的意思是,我走之后,她什么也不会?”
张村长为难的点了点头。
我勾起唇,缓缓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