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只剩下我和林薇。她打开蛋糕盒，黑森林蛋糕歪歪扭扭的，像是被人踩过一脚。“路上不小心碰了下。”她有点尴尬，拿起叉子递给我，“尝尝？”

我看着她，她晒黑了，眼角有淡淡的细纹，是没睡好的样子。她手腕上戴着串新的贝壳手链，在阳光下闪着光，我认得那是海边特产，去年我带林薇去玩时，她嫌俗气，说戴这个像村姑。“玩得开心吗？”我问。

“什么？”她没反应过来。

“海边，”我说，“和陈阳一起。”

她的脸白了白，放下叉子：“阿哲，你别这样。我跟他真的没什么，就是朋友。”

“朋友需要你在他胃疼的时候，丢下断了腿的男朋友，跑三百公里去照顾？”我的声音有点抖，不是因为疼，是因为心里那点残存的念想，正在一点点碎掉。我想起车祸那天，我躺在地上，意识模糊时，手里还攥着给她买的发绳，粉色的，上面有个小蝴蝶结，她上次说喜欢。

“他不一样，他……”

“是，他不一样。”我打断她，“在你心里，他永远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