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她低头看着怀里哭闹的小宝，忽然咧嘴一笑：“好啊，原来你们都知道？”
“你们一个个的，都在骗我？！”
她猛地推开沈父沈母，抱着孩子就要往外冲。
“小宝是我的！谁都别想抢走！”
沈父怒极，直接叫来警卫员。
“拦住她！”
几名警卫员迅速冲上前，强行将小宝从沈清柠怀里夺回来。
沈清柠被按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尖叫：“你们凭什么抢我儿子？！凭什么？！”
沈母抱着受惊的小宝，冷冷道：“沈清柠，你早就不是沈家的人了。”
“滚出去！再敢靠近小宝，我们就报警！”
沈清柠被拖出大门，她死死盯着沈父沈母，眼里全是恨意。
“你们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们后悔！”
沈清柠站在剧院门口，死死盯着海报上沈知宁的脸。
她真的没死。
不仅没死，还重新站上了舞台，光彩夺目。
而她呢？
坐牢五年，儿子不认她，沈家抛弃她，顾念北更是恨她入骨。
凭什么？！
沈清柠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不甘心！
演出结束，沈知宁和陆怀瑾手挽着手走出剧院。
夜风微凉，陆怀瑾将外套披在她肩上，温柔地问：“累不累？”
沈知宁笑着摇头：“不累。”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
一道黑影猛地从侧面冲过来！
“沈知宁！你去死吧！”
寒光一闪，沈清柠手持匕首，直直刺向沈知宁！
电光火石间，一道身影猛地推开沈知宁——
“噗嗤！”
刀锋深深刺入顾念北的胸口！
鲜血瞬间涌出，顾念北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几步。
沈知宁瞳孔骤缩：“顾念北？！”
沈清柠也愣住了，她看着满手的血，颤抖着后退：“念北哥......我、我不是......”
陆怀瑾迅速冲上前，一把扣住沈清柠的手腕，将她按倒在地。
“知宁！叫救护车！”
沈知宁颤抖着扶住顾念北，他的血染红了她的双手。
“顾念北......你......”
顾念北看着她，嘴角溢出血，却笑了。
“知宁......你没事......就好......”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眼神却温柔得不像话。
“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
沈知宁的眼泪砸在他脸上。
“别说了，医生马上就到......”
顾念北艰难地抬手，想擦掉她的眼泪，却已经没了力气。
“知宁......我......爱你......”
他的手缓缓垂下，再无声息。
沈知宁怔住，眼泪无声滑落。
顾念北的葬礼上，沈知宁站在墓碑前，沉默良久。
陆怀瑾轻轻握住她的手：“走吧。”
沈知宁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里的顾念北，依旧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军官。
她转身离开，再未回头。
这一次，是真的永别了。
番外
沈知宁曾经以为自己再也不可能拥有孩子了。
流产十次，身体早已伤痕累累，医生曾断言她很难再怀孕。
可命运终究给了她一个温柔的馈赠。
——在嫁给陆怀瑾的第四年，她怀孕了。
当陆怀瑾替她把脉，确认喜脉的那一刻，素来沉稳的他竟红了眼眶，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声音微颤：“知宁，我们有孩子了。”
沈知宁怔怔地摸着自己的小腹，眼泪无声落下。
她本该高兴的，可心底却涌起一阵恐惧。
她害怕这个孩子也会像从前那样，悄无声息地离开她。
怀孕期间，沈知宁总是做噩梦。
梦里，她一次次躺在血泊中，眼睁睁看着孩子从她身体里流失。
她惊醒时，浑身冷汗，手指死死攥着被子，直到陆怀瑾将她搂进怀里，轻声安抚：“没事的，我在。”
他一遍遍告诉她：“这个孩子很健康，你会平安生下他。”
可沈知宁仍旧不安。
直到某天夜里，她再次从噩梦中惊醒，却发现陆怀瑾并不在身边。
她赤着脚走出卧室，看到书房的灯亮着。
推开门，她怔住了——
陆怀瑾伏在案前，面前摊开着厚厚的医书，手边是密密麻麻的笔记。
他熬红了眼，正在研究安胎的方子。
听到动静，他抬头，见是她，连忙起身：“怎么醒了？是不是不舒服？”
沈知宁摇头，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陆怀瑾慌了，将她搂进怀里，低声问：“怎么了？”
她哽咽着说：“我害怕......我怕保不住这个孩子......”
陆怀瑾沉默片刻，轻轻擦掉她的眼泪，认真道：“知宁，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现在的你，有最好的大夫照顾，有爱你的人陪着，这个孩子，一定会平安降生。”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或许是陆怀瑾的医术太好，又或许是沈知宁终于过上了安稳幸福的生活，这个孩子格外乖巧。
孕期里，她几乎没有孕吐，胎动也温柔，仿佛生怕折腾她。
陆怀瑾每天都会替她把脉，熬安胎的药膳，陪她散步，甚至学着给她按摩浮肿的腿脚。
沈知宁渐渐放松下来，开始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
分娩那日，陆怀瑾亲自接生。
他握着她的手，声音沉稳有力：“知宁，别怕，我在这里。”
沈知宁疼得满头大汗，却死死攥着他的手，咬牙用力。
终于，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响彻产房。
“是个男孩。”陆怀瑾剪断脐带，将孩子轻轻放在她怀里，眼眶微红，“知宁，你看，他很好。”
沈知宁颤抖着抱住孩子，眼泪簌簌落下。
小家伙皱巴巴的，却健康红润，小手紧紧攥着她的手指，仿佛在告诉她——
妈妈，我来了，这一次，我不会走了。
月子期间，沈家二老带着礼物登门探望。
沈母站在门口，局促不安，生怕沈知宁不愿见他们。
可当沈知宁看到他们怀里牵着的小宝时，终究还是心软了。
小宝已经长高了许多，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姑姑......”
沈知宁微微一笑，招手让他过来：“小宝，来看看弟弟。”
小宝好奇地凑近婴儿床，睁大眼睛：“他好小啊！”
沈父沈母站在一旁，眼眶湿润。
沈母哽咽道：“知宁......谢谢你愿意见我们。”
沈知宁垂眸，轻声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她终究无法彻底狠心。
夜深人静时，沈知宁靠在陆怀瑾怀里，看着婴儿床里熟睡的小家伙，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陆怀瑾搂着她，低声问：“还做噩梦吗？”
她摇摇头，笑了：“不会了。”
这一次，她终于拥有了圆满的人生。
——有爱她的丈夫，有健康的孩子，有重新拾起的舞蹈梦想。
那些曾经的伤痛，终究被时光温柔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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