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我看见汪贺带着他手下几个核心成员走进了沈总的办公室。

我知道，他要放大招了。

半小时后，内线电话响了，冰冷的女声传过来。

「舒苒，沈总叫你去一下办公室。」

我放下手中的笔，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过去。

推开那扇厚重的门，办公室里气氛压抑得很。

沈总坐在宽大的老板椅后面，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汪贺站在一边，眼角眉梢都带着不易察觉的得意。

看到我进来，他甚至还朝我投了一个又委屈又无奈的眼神，演技堪称一流。

「舒苒，」

沈总的声音很沉，带着明显的火气。

「你最近到底在搞什么？」

我没开口，等着他继续说。

「汪贺都跟我汇报了。你批个报销有必要这么较真吗？」

「现在销售团队意见很大，士气低落。」

「好几个骨干都跟我反映，说工作没动力，想要离职！」

沈总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得啪啪响。

「你知道培养一个优秀销售要花多少成本吗？」

「他们是公司的核心，是给我们大家挣饭吃的功臣！」

他停了停，语气更加严厉。

「汪贺他们在外面拼死拼活地谈业务，回到公司，还要为了一点团建费看你脸色？」

「你这是在干什么？要有点服务意识，别那么死板！」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个道理还要我教你？」

句句戳心。

我抬眼看向汪贺，他脸上的得意再也藏不住，嘴角微微翘起，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轻蔑和嘲讽，仿佛在说：看吧，你斗不过我的。

原来，这家公司已经烂到根了。

功臣就可以无视规则，核心就可以为所欲为。

他大概不知道，有多少公款被当作维护士气的「小代价」给吞了。

我的心瞬间凉透了，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垂下眼帘，看着自己干净的指甲，平静地说：

「好的沈总，我明白了。」

没有反驳，没有争辩。

沈总似乎对我的「识趣」很满意，脸色缓和了些，挥挥手。

「行了，出去吧。我知道你能力不错，好好跟汪经理配合，以后工作多沟通。」

我点点头，转身推门而出。

门外，销售部的人都「恰巧」在附近游荡。

我走出来的那一刻，所有的目光齐刷刷投向我，像无数支毒箭。

汪贺和他团队的人跟在我后面出来，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胜利喜悦。

那种眼神我懂，是强者对弱者的碾压，是看一只不自量力的蚂蚁被踩扁的快感。

整个办公室的空气都变了味，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嘲讽。

小说《别惹我：后续》 第14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