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咖啡厅事件后，魏源有好几天没来上课。

再见到他时，是在一周后的专业课上。

他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脸上胡子拉碴，却依然掩盖不住眼底的青黑。

他手腕上戴着一只宽大的手表，但我还是瞥见了手表下那青紫色的淤痕。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神采飞扬，而是变得沉默寡言，总是下意识地避开人群，眼神也总是惶恐不安。

下课后，他破天荒地主动找到了我，把我拉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

“钱驰！”

他抓住我的手，声音里带着哭腔，“求求你，求求你和沈南栀复合吧！”

我挑了挑眉，故作惊讶：“怎么了？你们不是好好的吗？我看她对你挺好的。”

“好？！”魏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情绪激动地尖叫起来。

“她就是个疯子！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撩起自己的袖子，我看到他白皙的手臂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掐痕和咬痕。

“她把我关起来，不让我出门，不让我跟任何人联系！”

他崩溃地哭诉着，“她每天都要检查我的手机，逼走了我所有的女性朋友，就连我跟男同学多说一句话，她都会发疯！”

“她逼我一遍又一遍地说爱她，说我是她一个人的，如果我说错一个字，她就会，就会这样对我……”

“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快要被她逼疯了！”

他哭得涕泗横流，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半分当初那个得意洋洋的模样。

我静静地听着，心里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还有些想笑。

这才哪到哪啊，魏源。

前世，我在精神病院里，被注射镇定剂，被绑在床上，被一次又一次地电击，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和绝望，你现在所承受的，连万分之一都不到。

“钱驰，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跪了下来，抱着我的腿哀求，“求你把她要回去吧！只要你肯跟她复合，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我缓缓蹲下身，直视着他那双被泪水填满的眼睛。

“魏源，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选的吗？”

他的哭声猛地顿住，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突然笑得无比灿烂。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APP？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偷走了江欣愉对我的爱？”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又用同样的方法，偷走了沈南栀对我的爱？”

我每说一句，他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我就是故意把沈南栀让给你的！”

魏源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像是看到了魔鬼一样看着我，嘴唇哆嗦着。

“你……”他想说什么，但一个阴冷的声音，打断了他。

“你们在干什么？”

沈南栀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们身后，她那双黑沉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魏源抓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