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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续在我门前静候四个时辰。

险些被雪埋了。

小德子将他带进来时,他身上的雪已经落了厚厚一层。

我知道他来干什么。

他来替宫里那个叫常青的太监求情。

三日前,东厂抓了常青。

命令是我亲自下的。

人进了东厂,不死也要脱层皮。

司马续找遍了他能找的所有人,被逼无奈,才求到我面前。

为了一个低贱的太监,堂堂天家子在我门前站了整整四个时辰。

他多硬的骨头,多傲的性子。

当初被我打烂了一身皮肉,都不肯说一句软话。

如今为了一个贱奴,跟我低头。

房间里燃着火炉,我还是冷得厉害。

咳了咳,压着脾气哄他:「阉人都一样,没了这个,改明儿我再给殿下挑个伶俐的送过去。」

司马续不依,腰杆挺得笔直:「我只要常青。」

语气冷硬,求人都不会。

只要常青。

若当年,他能说一句,无论如何,只要常乐。

又,何至于此。

我垂着眼,握紧了茶杯,眉梢微冷:

「那奴才给我投毒,此事,殿下知道吗?」

「常青没那个胆子。」

司马续嗤笑:

「况且,东厂不是最擅长罗织罪名,***了吗?」

「放肆!」

我将茶杯砸在他面前,咽下喉头涌上来的血,压下身子,扶着椅子粗喘。

是了,常青在他心中千好万好。

只我是那个作恶之人。

便是被他那好奴才毒死了,怕是也只能得他一句罪有应得。

碎瓷擦过司马续的侧脸,划下一道血痕。

他抬手擦了一下,将血色在指尖搓开,语气平静:「若是常青得罪了公公,我替他给您赔个不是。」

「公公出气了,就把人放了吧。」

「算是,我求你。」

求我?

头一次见求人办事,还这么嚣张的。

我抬眼,阴声说:

「殿下是我什么人?你求我,我就一定要如你的意吗?」

司马续懒得与我周旋:「明说了吧,你要怎样才肯放人?」

「我要怎样你都肯吗?」我擦了擦手上的茶渍,笑得很薄情,「若我要殿下脱了衣裳爬过来,伺候我呢?」

「常乐!」

司马续将我的名字在齿间磨碎了吐出来,眼眶猩红:「我不是你幕下那些男倌。」

我喜欢漂亮男孩儿,遇见了就会收到身边养着。

宫里都传九千岁***成性,对食无数。

我扔了帕子,对司马续的愤怒无动于衷:「殿下若是觉得为难就走吧。」

擦肩而过时,司马续扣住了我的手腕:「我做。」

风雪扑了满头,我骨头缝都是冷的。

那日,司马续跪在榻前,我揪着他的头发,怀着恨作弄他:「轻点儿,我不耐疼。」

我的身体因他而颤栗。

而心却木得什么都感觉不到。

司马续跪在这里伺候我,是为了救旁人的性命。

建康二十五年,我还是个小太监的时候,司马续也曾为了救我一条烂命,迎雪跑了一夜向宫人求一点炭火。

那炭烧了一夜,把司马续亡母留给他的玉镯烧没了。

落魄的皇子对那个苦命的太监许诺:「常乐,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通红的炭火在司马续眼中闪烁,一直到今天都没有熄灭。

但野心还是没能将他那份多余的痴念烧干净。

没了常乐,又有了常青。

司马续来求我,比他要杀我,更叫我难受。

我仰着头喘气儿,摸着司马续后脑勺那块很硬很硬的骨头,问他:「宫里都传殿下爱重常青那个小太监。」

「殿下也这么伺候过常青吗?」

也抱着常青,将曾说给常乐的话,说给常青听吗?

司马续咬我的大腿。

咬出来一个血口子。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把他拉开,扇了他一巴掌:「不准用牙。」

这狗崽子,都说了不耐疼。

司马续舔了舔嘴角的血,目光森冷:「宫里都传公公以色侍人,靠着取悦首辅江泽川当上了秉笔太监,内阁大臣都是公公的幕下之宾。」

「公公呢?又被多少人这么伺候过?」

攥紧了我的脚踝,紧紧盯着我:

「身上还有哪处地方,是干净的?」

我握着扶椅,手背绷出青筋。

嘬了个牙花子:「你嫌我脏?」

司马续扯了扯唇:「你不脏吗?」

那些旧事从没人敢在我面前提。

除了面前这个。

一个落魄皇子——除了我根本无人关注的东西。

谁给他的胆子?

谁给他的胆子这般戳我的心窝子!

「是。我脏。」

我狠狠揪着司马续的头发,笑得很漂亮,「你想知道有多少人上过我?」

「我告诉你,内阁你叫得出名号的权贵们,都碰过我。」

「还想知道更多吗?比如他们是怎么将我弄得***,你要学吗,我讲给你听……」

「闭嘴!」

司马续将我掀翻,摁在榻上,捂住了我的嘴,咬我的后颈。

「恶心。」

「常乐,你真恶心!」

他撕了堆在我腹间碍事的衣服。

「脏死了……」

贴上来。

「洗干净,常乐。」

「将你……洗干净。」

空间狭小,我被他死死摁着,在他手心中呜咽。

被他弄得很疼,却疼得痛快。

司马续像狗标记地盘一样,将我里里外外洗了个透。

用唇蹭我湿润的眼角,问我:

「常乐,你哭什么?」

小说《我当太监那些年》 第2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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