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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裹着雨气的冷风灌了进来,吹得烛火疯狂摇曳。

他站在门口阴影里,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外面微弱的天光。暗金色的蟒袍下摆被雨水打湿了一角,颜色更深了些。他没进来,就那样站着,隔着几步的距离,目光落在我身上,又像是穿透了我,落在别处。

那双眼睛,像结了冰的深潭。

“萧彻…”我伸出手,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肚子里的剧痛又猛地袭来,我蜷缩起来,指甲抠进身下的褥子。“孩子…救孩子…”

他依然没动。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显得下颌线更加冷硬。

“保大人,还是保孩子?”他开口了,声音平得像一块冻透的石头,砸在地上,没有任何温度。那是对接生婆说的。

屋里死一般寂静,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和外面哗哗的雨声。接生婆噗通跪下了,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抖如筛糠:“王爷…王爷饶命!这…这太难了!王妃她…她怕是撑不住…”

“我问你,”萧彻的声音更冷,每一个字都像冰棱子,“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接生婆吓得连哭都忘了,只剩牙齿咯咯打架的声音,好半天才挤出细如蚊蚋的两个字:“…保…保孩子…”

我脑子嗡地一声,像被重锤狠狠砸中。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住,连腹中那要命的绞痛都感觉不到了。我不敢置信地看着门口那个男人。

那是我的丈夫。

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是我曾经拼尽全力去爱的萧彻。

“不…”我嘴唇哆嗦着,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萧彻…不要…求你…我还能用力…我再试试…”

他用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安玄月,”他叫我的全名,声音冷得刺骨,“这是你欠她的。”

欠她的?

我瞬间明白了。

他说的“她”,是柳如烟。他心头的朱砂痣,他念念不忘的白月光。三年前,她难产而死,一尸两命。据说死状极惨。

而那天,是我嫁入王府的第二天。

柳如烟的死,成了萧彻心里一道永远淌着血的疤。而我,安玄月,就成了那道疤上时刻提醒他痛楚的存在,成了他所有怨恨和不甘的出口。

这三年来,他对我的冷淡、无视、偶尔的嘲讽,都源于此。他认定,是我抢了本该属于柳如烟的位置,是我害她心郁难解,才落得那般下场。

现在,轮到我躺在产床上垂死挣扎。

他要我用命来偿还这笔他强加于我的孽债。

小说《剖腹取子那天,冷王彻底崩溃》 第1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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