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A+ A-

为仙尊的白月光挡下诛仙剑时,我终于魂飞魄散。再睁眼,我却躺在仙尊的怀里,

他正焦急地为我输送灵力。他见我醒来,欣喜若狂:“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可下一秒,

他又皱起眉头,看着空荡荡的角落喃喃自语:“那个药人……竟真的死了。

”我摸着这张属于白月光的绝美脸庞,冷冷开口:“你是在说,替我死掉的那条狗吗?

”仙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01.我死了。死在诛仙剑下,魂飞魄散,

连一丝轮回的残渣都没剩下。我本该彻底消失在这天地间。可我偏偏,又睁开了眼。

入目是墨渊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此刻写满了焦急与疼惜。

他正源源不断地为我输送着他那珍贵无比的仙力。“舒儿,你终于醒了!”见我睁眼,

他欣喜若狂,将我紧紧拥入怀中。舒儿。云舒。他那放在心尖尖上疼宠了三百年的白月光,

也是我豁出性命去保护的人。我,一个卑贱的药人,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成为云舒的影子,

为她试药,为她暖床,甚至为她去死。现在,我成功了。我替她挡下了那穿心一剑,

死得透透的。墨渊抱了我一会儿,似乎终于从狂喜中缓过神。他松开我,

目光却飘向了我刚刚躺着的床榻角落。那里空荡荡的。他皱起眉头,

带着不易察觉的烦躁与解脱。他喃喃自语:“那个药人……竟真的死了。”“魂灯都灭了,

这次总算是死透了。”我静静地听着,感受着这具属于云舒的,温暖而有力的心跳。然后,

我抬起手,轻轻抚摸上这张与我曾经的容貌有七分相似,却精致华美了百倍的脸。镜中,

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是云舒的脸。我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陌生的,冰冷的笑容。“仙尊。

”我开口,声音是云舒独有的空灵婉转,语调却淬着寒冰。“你是在说,

替我死掉的那条狗吗?”墨渊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仿佛不认识我一般。“舒儿,你……你说什么?”“我说,”我一字一顿,清晰地重复,

“那条叫阿影的狗,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可在意的?”墨渊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眼中的狂喜褪去,化为浓浓的审视与不解。“舒儿,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伤到了神魂,

开始说胡话了?”他伸出手,想来探我的额头。我猛地一偏头,躲开了。

他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别碰我。”我冷冷道。三百年来,我作为阿影,

最渴望的就是他能看我一眼,哪怕是施舍。可他每次看我,眼中都只有利用与漠然。现在,

他用这样深情的眼神看着我,我却只觉得恶心。“舒儿!”他加重了语气,

“我知道阿影的死让你难过,但她只是个药人!她的命就是为了你而存在的!”“难过?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为什么要为一条狗的死难过?”我撑着身子坐起来,

打量着这间华美至极的寝殿。这是云舒住了三百年的地方。也是我向往了三百年的地方。

我赤着脚走下床,踩在温润的玉石地板上。墨渊立刻跟了过来,拿起一件外袍想为我披上。

“地上凉。”他的语气软了下来。我再次躲开,径直走到一面巨大的琉璃镜前。镜中的人,

眉眼如画,肌肤胜雪。我看着这张脸,轻声说:“她也太不中用了,不过是挡一剑而已,

竟然就死了。”“白白浪费了你喂给她那么多灵丹妙药。”墨渊彻底怔住了。

他印象里的云舒,温柔善良,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会伤心半天。

她对那个与她容貌相似的药人阿影,更是带着几分怜悯。她绝不会说出这样恶毒刻薄的话。

“你……你到底是谁?”墨渊的声音里,终于有了警惕和怀疑。我转过身,对着他笑。

那笑容,灿烂又诡异。“我当然是你的心肝宝贝,云舒啊。”“只是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有些事情,想明白了而已。”墨渊眉头紧锁,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

似乎想从里面找出什么破绽。可这双眼睛,也是云舒的。他什么也看不出来。“仙尊,

”我朝他走近一步,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呵气如兰,“你养的那条狗,魂灯真的灭了吗?

”“会不会……她其实没走远,就在某个角落里,怨毒地看着你呢?”墨渊的身体,

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一下。02.墨渊的眼神彻底变了。如果说之前是困惑和审视,

现在则是深深的忌惮。他猛地后退一步,拉开了与我的距离。“舒儿,别闹了。

”他的声音干涩,“你大伤未愈,需要静养。”我看着他故作镇定的样子,心中冷笑。怕了?

仅仅是一句话,就让你怕了?墨渊,你欠阿影的,还多着呢。“我饿了。

”我收起那副诡异的笑容,换上了一副理所当然的命令口吻。这同样不属于云舒。云舒对他,

向来是柔情似水,带着一丝依赖的。墨渊愣了一下,但还是立刻道:“好,

我这就让膳房去做你最爱的芙蓉糕和百花酿。”“我不爱吃那些。”我直接打断他,

“腻得慌。”“我要吃辣的,越辣越好。”墨蓉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胡闹!”他呵斥道,

“你刚醒,身体虚弱,怎么能吃那种东西?”“而且,你从小到大,从不沾半点辛辣。

”“哦?”我挑眉,“那是以前。”“我现在,就想吃。”我盯着他,眼神里没有半分妥协。

墨渊与我对视了许久,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好。”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转身吩咐门外的仙侍去了。他不敢惹我。或者说,他不敢惹现在的“云舒”。毕竟,

这可是他用阿影的命换回来的宝贝。很快,一桌子火红的菜肴被端了上来。墨渊坐在我对面,

看着我面不改色地将那些足以让寻常仙人喷火的菜肴吃下,眼神愈发复杂。“舒儿,

你真的……变了很多。”他终于忍不住开口。“是吗?”我擦了擦嘴,“或许死过一次的人,

口味都会变吧。”我放下筷子,忽然说:“这里太闷了,我想出去走走。”“去哪?

”“药庐。”我说出这两个字时,清晰地看到墨渊的瞳孔猛地一缩。药庐,

是阿影住了三百年的地方。那里阴暗,潮湿,终年不见阳光。是他亲手为我打造的囚笼。

“不行!”他想也不想就拒绝,“那种污秽之地,你去干什么?”“舒儿,

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可阿影已经死了,你去了也无济于事。”心地善良?我差点笑出声。

“谁说我是去凭吊她的?”我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只是忽然好奇,

那条养了三百年的狗,住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子。”“仙尊,你不会连这点小小的要求,

都不能满足我吧?”我学着从前云舒的模样,微微歪着头,眼神里却全是冰冷的压迫。

墨渊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看着我的脸,这张他爱了三百年的脸,眼神痛苦又挣扎。

最终,他闭上眼,再睁开时,只剩下妥协。“……我带你去。”药庐在仙宫最偏僻的北角。

我们到的时候,门口还贴着封条。两个守门的仙兵看到墨渊,连忙下跪行礼,大气都不敢出。

“开门。”墨渊冷声道。仙兵战战兢兢地照做,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

一股阴冷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墨渊下意识地将我护在身后,自己先走了进去。

我拨开他的手,跟着踏入。这里的一切,都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简陋的石床,破旧的桌椅,

还有墙角那怎么也擦不干净的,干涸的血迹。那是三百年来,我每次试药吐出的血。

墨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他似乎不想让我看到这些。“这里又冷又潮,我们还是回去吧。

”他试图拉我。我甩开他,径直走向房间的角落。我蹲下身,

在石床下的一块地砖上轻轻敲了三下。那块地砖松动了。墨渊的呼吸一滞。我掀开地砖,

从下面的暗格里,拿出了一个东西。一个用最粗糙的木头雕刻的小人。小人的脸上,

什么五官都没有,只有一道道深刻的刀痕。这是阿影在这不见天日的三年里,唯一的玩具,

也是唯一的寄托。她把所有不敢言说的恨,都刻在了这木偶上。

墨渊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木偶,脸色惨白如纸。“你怎么会……知道这里有东西?

”他的声音都在发抖。我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天真又残忍的笑。“阿影在梦里告诉我的。

”“她说,这是她最宝贵的东西,现在送给我了。”我站起身,当着墨渊的面,

五指猛地收拢。“咔嚓——”木偶在我手中,碎成了齑粉。“她还说,

”我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这东西一文不值,就像她那条贱命一样。”“墨渊。

”我叫着他的名字,一步步向他逼近。“她说,她死不瞑目。”“她要你,血债血偿。

”03.墨渊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看着我,像是看着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你……你不是舒儿!”他终于失声喊道,“你到底是谁?!”“我不是云舒,还能是谁?

”我轻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仙尊,你是不是糊涂了?你的舒儿就在你面前,

你却问她是谁?”我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指尖冰凉。“还是说,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心里有鬼?”他的脸部肌肉紧绷,眼神里的惊恐几乎要溢出来。“别装了!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云舒绝不会这样!

她连阿影的名字都很少提,更不可能知道那个木偶!”“你用了什么邪术,

占据了舒儿的身体?!”疼痛从手腕处传来,但我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眼神里充满了嘲讽和怜悯。“仙尊,你爱了云舒三百年,难道不知道,

她最擅长的就是做梦吗?”“她时常会梦到一些未来的片段,不是吗?

”墨渊的瞳孔骤然紧缩。没错,云舒天生灵体,神魂特殊,能梦预未来,这是他最大的秘密。

也是他为何如此珍视她的原因之一。“阿影死前,怨气冲天。舒儿心善,与她感同身受,

在梦里看到了她的一切,又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的话,半真半假,

却正好击中了他心中最柔软也最合理的那块地方。他抓住我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些。

眼神里的癫狂退去,只剩下无尽的困惑。“是……是这样吗?”他喃喃自语。“不然呢?

”我反问,“难道你以为,是阿影那个连魂魄都散尽的废物,爬回来找你索命了吗?

”我抽回自己的手,揉了揉发红的手腕。“墨渊,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为你死里逃生,

你不心疼我也就罢了,竟然还怀疑我。”我说着,眼眶便红了。这是云舒的拿手好戏。

楚楚可怜,梨花带雨。果然,墨渊一看到我这副模样,瞬间方寸大乱。“不!舒儿,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太担心你了!”他慌忙上前,想要将我拥入怀中。

我却恰到好处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你就是怀疑我。”我控诉道,“你觉得我是个怪物。

”“我不是!我没有!”墨渊急得口不择言,

“我只是……我无法接受你说的那些话……”“无法接受?”我冷笑,

“那你最好现在就开始学着接受。”“因为,从今往后,我还会说更多,做更多,

让你无法接受的事情。”我的眼泪瞬间收住,变脸之快,让墨渊再次愣在原地。

他像一个提线木偶,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这种感觉,真是痛快。痛快到我想放声大笑。

“墨渊,你真的了解云舒吗?”我忽然问。“你什么意思?”“你以为的温柔善良,

或许只是她想让你看到的表象。”“你以为的纯洁无瑕,或许背后早已肮脏不堪。”“住口!

”墨渊怒喝,“不许你这样说舒儿!更不许你用舒儿的脸,说出这种话!”“我再说一遍,

我就是云舒。”我迎上他的怒火,寸步不让,“一个全新的,你从未了解过的云舒。

”“而你,”我指着他的心口,“很快就会明白,你救回来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说完,

我不再看他,转身就走。身后,传来他压抑着痛苦的喘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

就会疯狂地生根发芽,直到将他吞噬。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我要的,不是让他怀疑,

而是让他确信。确信那个他弃之如敝屣的阿影,回来了。我要让他看着我的脸,

却只能想到另一个人。我要让他日日夜夜,活在无尽的恐惧和悔恨之中。

我走在仙宫的回廊上,心中盘算着下一步计划。仅仅是言语上的刺激,还不足以彻底击垮他。

我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让他永世难忘的教训。我需要,让他也尝一尝,阿影死前所受的,

万分之一的痛苦。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中形成。有一种上古禁术,名为“魂感共鸣”。

施术者可以强行将自己最深刻的一段感知,烙印在另一个人的神魂之上。

这是一种同归于尽的术法,因为施展的同时,也会对自己的神魂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但现在的我,是云舒。我拥有她强大而纯净的灵体。或许,可以一试。我回到寝殿,

屏退了所有仙侍。我盘膝而坐,开始在身前用指尖的灵力刻画繁复的阵法。

金色的阵纹在空中流转,带着一股不祥的气息。就在阵法即将完成的瞬间,

殿门被人猛地推开。墨渊闯了进来。他看到了地上的阵法,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魂感共鸣?

!你在做什么!快停下!!”他嘶吼着朝我冲来,“这个禁术会毁了你的神魂的!

”我看着他惊骇欲绝的脸,笑了。“我的神魂?”“墨渊,你猜,这具身体里,

究竟是我的神魂,还是她的?”我伸出手指,在阵法的中心,用我自己的血,

画下了最后一笔。阵法,成了。血色的光芒冲天而起,将整个寝殿笼罩。我抬起头,

迎向他惊恐的目光,一字一句地开口。“墨渊,现在,我将阿影的死,还给你。

”04.血光大盛,瞬间将墨渊吞噬。他脸上的惊恐与不解,凝固成了最后一帧画面。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从他喉咙里迸发出来,

却又被禁术的结界死死地压在寝殿之内,传不出去分毫。他跪倒在地,

双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胸口,身体剧烈地抽搐着。他的眼睛瞪得极大,瞳孔中倒映出的,

不再是我的脸,而是无尽的虚空与一把冰冷的剑。那把剑,是诛仙剑。他现在,就是阿影。

他正站在云舒的身前,看着那把本该刺向自己的剑,毫不犹豫地穿透了“自己”的胸膛。

他能感受到仙剑绞碎魂魄的极致痛苦。能感受到生命力如同决堤的洪水般飞速流逝。

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从伤口处蔓延至四肢百骸,最后连意识都一并冻结。他更能感受到,

在临死前的那一刻,抬起头,看到的,是墨渊那张冷漠而决绝的脸。以及那句,

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能为舒儿而死,是你的荣幸。”荣幸。多么可笑的荣幸。

墨渊在地上翻滚着,挣扎着,英俊的面容因极致的痛苦而扭曲变形。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袍,

他像一条离了水的鱼,徒劳地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冷冷地看着他。

看着这个高高在上的仙尊,此刻狼狈得如同一条死狗。这就是阿影的死亡。

我只让他体验了万分之一。真正的魂飞魄散,比这痛苦一万倍。不知过了多久,

血光终于散去。禁术的效果结束了。墨渊瘫在地上,浑身湿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仿佛溺水之人终于回到了岸上。他看向我的眼神,变了。彻底变了。不再有任何怀疑,

不再有任何困惑。只剩下一种,名为“真相”的,纯粹的恐惧。他嘴唇翕动,用尽全身力气,

吐出了两个字。“……阿影。”我笑了。“仙尊,好久不见。”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

用云舒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死过一次的滋味,如何?”他颤抖着,无法回答。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的灵魂从这具躯壳里看穿。

“怎么……怎么会……”他沙哑地开口,“你的魂灯……明明灭了……”“是啊,灭了。

”我轻描淡写地承认,“或许是阎王爷觉得我太可怜,不忍心收我,便让我借别人的身体,

全文阅读>>
  1. 上一章
  2. 目录
  3.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