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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修从混沌中醒来,发现竟重回甄嬛初入宫时。

她***冰冷床榻冷笑——这一世绝不再做被弃的皇后。

深夜密信直送年羹尧府邸:「将军可还记得当年杏花之约?」

三日后***假山后,华妃惊恐看见亲哥哥将宜修抵在石上缠绵。

一月后宫诊出喜脉,皇帝大喜过望。

唯有太后盯着宜修日益红润的面庞,想起自己当年给先帝下毒时也是这般容光焕发……

意识是先于身体醒来的。

一种熟悉的、令人作呕的混沌感包裹着她,像是沉在深不见底的寒潭里,四周都是***冰冷的水草,缠绕着她的四肢百骸,挣不脱,甩不掉。

更尖锐的痛楚从记忆深处刺来——纯元故衣的嘲讽,皇上的冷眼,废后诏书上的字字诛心,还有那冷宫里无数个啃噬着她尊严的日日夜夜……最后定格在眼前一片无尽的黑暗与窒息里。

她猛地睁开眼!

入目是明黄织金绣龙凤的帐顶,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属于宫廷的昂贵香料气息,甜腻得让人心头发堵。

这不是冷宫,这是……景仁宫?

身体沉重得不像自己的,她艰难地转动脖颈,视线缓缓扫过室内。

紫檀木雕花桌椅,百宝嵌柜,案上摆放着皇后规制的茶具器皿……

一切都和她“睡去”前一般无二,甚至更加簇新、华贵。

不,不对。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死在那个连炭火都没有的寒冬,死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

怎么……

“娘娘,您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帐外响起,是剪秋,年轻了许多的剪秋,“可是要起身?奴婢伺候您。”

宜修没有立刻回答。她抬起自己的手,借着帐外透进来的、尚未大亮的天光仔细看着。这双手,皮肤尚且紧致,指节还未被岁月的风霜和冷宫的粗活磨砺得变形粗糙。这不是她临终前那双枯槁的手。

一个荒谬又惊人的念头如同惊雷般在她脑海中炸开。

她猛地坐起身,掀开锦被,赤足踩在冰凉的金砖地面上。

步履有些虚浮,但她强撑着走到梳妆台前。

巨大的铜镜磨得光亮,清晰地映出一张脸——一张属于乌拉那拉·宜修,却年轻了至少十岁的脸。

眉眼间尚存几分未曾被彻底磨灭的锐气,虽然被刻意压制着,但眼底深处那点属于皇后的、掌控一切的威仪还在,只是被一层更深的疲惫和阴郁覆盖着。

这是……什么时候?

“剪秋,”她开口,声音带着久未说话的沙哑,却又刻意维持着平静,“如今是哪一年?宫里……可有什么新人?”

剪秋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还是恭敬答道:“回娘娘,是雍正元年。前些日子选秀,刚进了几位小主,一位是蒙军旗的博尔济吉特贵人,还有一位是汉军旗的……大理寺少卿甄远道之女,甄嬛,封了莞常在。另外,还有沈眉庄沈贵人,安陵容安答应……”

甄嬛!莞常在!

宜修的指甲猛地掐进了掌心,一阵尖锐的刺痛让她混沌的头脑瞬间清明起来。

是了,雍正元年,甄嬛初入宫时。

她回来了,从那个绝望的终点,回到了这一切悲剧尚未完全展开,或者说,刚刚拉开序幕的起点!

巨大的冲击让她身形微微晃了晃,剪秋连忙上前扶住:“娘娘,您怎么了?可是凤体不适?奴婢去传太医……”

“不必!”宜修厉声打断,随即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缓了缓语气,任由剪秋扶着她坐回床沿,“本宫无碍,只是……昨夜睡得不安稳,有些梦魇罢了。”

她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翻腾的惊涛骇浪。

老天爷,你待我乌拉那拉·宜修,终究不算太薄!竟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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